半秒不敢耽误,我连忙站起来,一脸歉意说道:“各位大哥,对不起,对不起,刚刚那纯属是一个意外。”
一个汉子揪住我的衣服:“意外?那是很用力砸的,不是弹过来的,你当我们瞎是吗?”
我继续解释说道:“真是意外,是我们错,你别激动,我们负责。这样吧,你们吃了什么东西,由我们结账。”
“你看我们是缺钱的人吗?”
“没有这意思。”
“不是他,是那个……”另一个男人指指苏艺秋,叫她说道,“喂,你砸的筷子对吧?”
苏艺秋事不关己的说道:“是我吗?不是我,和我无关,我不认识他,你要动手尽管动手,不用给我面子。”
哎呦我去,怎么个意思?我挨揍,她很高兴是吗?
我完全傻了眼。
那几个汉子似乎也傻了眼,这节奏,出乎意料。
动手还是不动手?他们正迟疑的时候,夜宵档老板跑出来劝。连隔壁桌的都来劝,让我给那个小阿姨道歉,我当然赶紧道歉。但事情不知怎么就走偏了方向,几个汉子没和我打起来,却和隔壁桌打了起来,说他们多管闲事之类。
一顿稀里哗啦碗碟筷子杯轮番飞弹,两张桌子被打翻,海鲜和各类食材散了一地。我想劝,苏艺秋拉着我走,这太有罪恶感了,算是我们挑的事,走了算什么?不过没办法,我自己一个人,我劝也白劝,肯定是拦不住。
上了车,苏艺秋呼啦啦开出好远才放慢速度,然后很不爽的埋怨我说道:“都怪你,海鲜吃不成了。”
我说道:“怪我?你这不是倒打一耙吗?”
“你不闪不是没事了?”
“你不砸更没事,你还拉着我跑,有点公德心可以吗?”
“海鲜给夜宵档了。”
“能值多少钱?”
“等那些人走了之后,我们回去。”
这样还算有点良心,先逛逛去吧!
逛了半小时回到夜宵档,当时两拨打架的已经离开,服务员正忙碌着收拾残局。
对于我们去而复返,夜宵档老板非常不解。苏艺秋说我们的海鲜照上,打坏的东西我们赔钱,他听了这话随即转愁为喜跑进厨房。不过很遗憾,海鲜我们最终还是没吃着,锦叔的隔壁邻居张审用锦叔的手机给苏艺秋打了个电话,说锦叔进了医院,正在抢救,让苏艺秋去一趟。
给夜宵档老板赔了钱,我们赶紧上车出发广州从化。
开的超跑,又是三更半夜,路上车少,一个半钟去到从化中心医院见到张审,然后才问清楚怎么回事。原来锦叔是心脑血管病,幸亏送院及时,不然就中风瘫痪了!人已经醒过来,但精神状态很一般,似乎都不认得我们。
心头大石落了下来,苏艺秋连忙安排张审和几个村里的叔伯回去休息,我先陪着锦叔,她去找医生进一步了解病情。
我等了她半小时她才走回来,当时锦叔处于睡眠状态,我们就在病房里面很小声说话了。我问她医生怎么说?她说要养护,不能再让锦叔一个人,不然再来一次,又不及时送院,真的要瘫痪。
我说道:“那怎么办?带他走还是雇人来照顾?”
苏艺秋烦恼的说道:“带他走他应该不会同意,雇人照顾,雇到村里,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乐意。这么偏僻大概也没人愿意来,除非雇本村人。但这里又有个问题,男人不适合,女人要被说闲话。”
难怪她一脸烦恼,听她这一说,我自己都烦恼了起来。最好还是带走,找个借口进行。我思索着说道:“你看能不能这样,等他出院以后和他说一下让他帮忙做事,我们在市区弄个什么生意让他看,他就住市区里。”
“从化市区吗?”看我点头,苏艺秋立刻摇头,“那不行,他会回来的,开摩托车回来更不安全。”
“那就广州中心区,深圳是不行了,不安全。”
“什么生意?”
“不知道,想呗,看他的身体情况,他出院了没什么问题对吧?”
“是。”
“给他娶一个。”
“你是不是傻?你给你妈娶一个,她乐意吗?”苏艺秋看神经病似的看我,“你想点靠谱的办法,别说废话。”
“不是啊,那个张审她怎么知道锦叔三更半夜病发?”
苏艺秋张嘴就骂:“你有病是吧?你脑子能不能正常点?人家同一个家族,就住隔壁屋。而且不是有那么多叔伯在么?张审给打的电话而已。”
我没想那么复杂,我也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张审或许能帮忙,我说道:“哎,你误会我意思了,我说张审是不是能帮忙照顾一下?”
“都说了村里人不方便了。”
“那不是村里人也不方便,怎么办?”
“再想想,我回去收拾点生活用品,你先看着。”苏艺秋拿上包包就走了出去。
我继续呆在病房里面,除了偶尔出去抽一根烟之外,几乎没有走开一步。
等苏艺秋回来已经天亮,她也是累了,趴在床边睡觉,我坐靠近门口的位置,我也睡觉。
正睡的迷迷糊糊,忽然有东西砸我身上。睁开眼看,是锦叔,他抽了桌子上面的纸巾揉成团砸的我。我连忙站起来,动作有点大,他立刻做了一个小心点的手势,然后指指苏艺秋。当时苏艺秋睡的正香,我明白他的意思,让我别吵醒苏艺秋。
我悄悄走过去,看看他,睡了一觉,精神状态好多了,但还迷不迷糊,不知道,所以我问他:“锦叔,你认得我么?”
锦叔说道:“当然认得了,我又没有傻掉。我想上厕所,你扶一下我吧,动作轻点。”
“嗯,好的。”我拉着他的臂膀,帮助他下床。
锦叔还行,走得没有不稳,也没有显得特别虚弱,我把他扶到厕所门口,他能自己进去解决。
刚方便完走出来,锦叔就一副古怪的语调对我说,我们出去外面谈两句。我猜没什么好话,我说你继续睡吧,睡好再谈。他不乐意,自己先走,我只能带着一颗稍稍不安的心跟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