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了十多分钟,屋里有人出来过,两个人,他们抽烟打电话。
因为距离远,而且又是夜晚,长相看不清楚,就知道是男人。不过从他们身上的服饰看,是抓苏艺秋上车的其中之两个无疑。
能确定没人望风,似乎这帮家伙并非很专业。又或者他们觉得自己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只要我不敢报警,不通过警方的力量来找,我找到他们的几率几乎为零。
事实上如果不是我在香港吃过亏,我再出来的时候多了一个心眼,我真的不可能找到这里来。
现在,报警不敢,报大使馆想想风险还是太大,只能靠自己。我和杜尔尼商讨了一通,决定找人探路,找个最灵活的同学,其中一个韩国人,他往山下摸爬,靠近木屋弄清楚里面的状况给我们发过来。两个哈萨克斯坦的同学往回路走,进一旁的深林看能不能找到武器,比如干柴棍子之类。
我和杜尔尼,以及一个韩国同学留了下来,焦急的等待。
十分钟过去,找武器的同学回来了,找到了三根木头两根竹子,其中一根竹子一米六七长,他们给了我,我握在手里,轻重大小适中。
就等探路的同学来消息了,我们五个人都看着山下木屋附近四周,各自紧张。
又是十分钟过去,韩国同学终于传来消息,发的英文,一大串,我看着费劲,我等杜尔尼他们看完了问:“怎么样?”
杜尔尼说道:“木屋里面有五个敌人,其中四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嫂子在一角,坐地上,双手双脚被绳子绑住。”
对方比预计的多一个人?我心里稍稍闪过一丝失望:“五个人,我们要用战术引他们出来才行,比如在外面制造响动,他们不会全部人出来看,如果出来一两个,我们集中力量打垮他们。”
“可以这样做,但由我们五个做。”杜尔尼快速说道,“我们不用从正门进去救人的,后面有窗户,虽然被关上,但不牢固,很容易砸坏。我同学建议,我们五个人正面迎战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你去后面趁机救人。你把人救出来以后,沿着山边跑大概一百米进去左侧的树林,我看过地图,正面穿过去是一个海滩度假圣地,会有人,我们就在那个地方汇合。”
我问:“不行,要走一起走。”
“对方的实力我们不知道,这个计划会好些,能进能退。最好是能打垮他们,如果不能,你们先走,我们会有办法走,会去和你汇合。”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哥,我不骗人,你信我。”杜尔尼很真诚的望着我。
“别硬来,打不过就跑。”
“明白,你从砸开窗户到带人走,最好控制在三分钟以内,当然越快越好。”
我知道,我越慢他们压力越大,尤其如果打不过对方,我说道:“我会搞定,你问问你同学们有没有意见。”
杜尔尼问了他同学,征得所有人同意以后,我们一起下山,悄悄往采石场里面靠。这期间没有被发现,那帮家伙真的没派人望风。
汇合了探路的韩国同学,他带我去屋后的窗户下面。那地方有个小洞,能看见屋内的状况。苏艺秋坐在左侧的角落里,和我通话的女人蹲在她的跟前,正和她说话。因为人是背对着我,长什么模样看不清楚。
四个男人坐在右侧的角落打扑克,有两个的长相能看清楚,有两个看不清楚。有肉痣的在不在其中不好判断,反正能看清楚长相的两个都不是。
等我看了好一会,韩国同学拍拍我,指指我们身后。那有一块三角形的石头,十多斤重吧,他用英文告诉我,就用这块石头砸窗户。
我告诉他我懂了,他给了我一个加油的手势以后,悄悄退出去汇合杜尔尼,我自己留在后面,偷偷往里面瞄。当时和我打电话的女人,她和苏艺秋并排坐着。终于能看清楚模样,应该有三十岁的年纪,皮肤偏黑,五官怎么看怎么不协调,一个字说,那就是丑。这女人还抽烟,牙齿发黄得厉害,看着就想扇死她。
四个男人还继续在打牌,他们基本上就没怎么动过,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木屋不怎么干净,他们铺了些布,他们居然有准备了布。点的是蜡烛,很亮,但我四周看,什么食物和水之类的都没看到。奇怪这些家伙把人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想干嘛,食物和水都没有,能呆多久?莫非有人送?不是少了那辆贴满广告的面包车么?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发寒。
他妈的,如果面包车要来,尤其是现在或者等会就来,他们人手增加,我们不得死翘翘?
赶紧给杜尔尼打过去,把我想到的情况说一遍,他听了也蛮紧张,他说他们马上制造动静把人引出来。
挂断电话等着,还不到一分钟,听见石头砸石头的声音。我通过小孔看木屋里面的状况,四个男人,包括那个女人都警惕起来。四个男人撒了牌,猛地站起来,女的则打开门往外面看。他们有手电筒,照着外面,当时声音又没有了。等他们觉得应该是掉石头,不是有人,刚放松下来,声音却又响起来。
当时我好紧张,而且好矛盾,我希望他们立刻都出去,又不太希望。如果他们都出去,对我营救苏艺秋是好,但杜尔尼他们而言,压力会很大。
女的是老大,她吩咐两个男的出去看状况。好消息是,两个男人的块头是最小的两个。坏消息是,他们手里有刀,形状还蛮奇怪,很尖,有好几个面。
等着,里面的人在等,我亦在等。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我感觉要过去半小时了其实才两三分钟,一阵喊声就在石场里凭空而起:“有人,有人。”
刚喊完,接着是一声痛苦的哀嚎。听见这声音,木屋里面剩余的人纷纷拿出武器往外面冲,随后传来的是打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