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斟酌着她的话说道：“后面你说苏艺秋这段，如果你真这样想，很好，如果是故意说给我听，你别说。”

方依婷说道：“我真这样想，我连你都斗不过，我斗她，真的不配。我可是第一秘书，我当时看你们，感觉只要轻轻动动脚都能踩死的小虫子，结果最后发现我自己才是小虫子，真是悲剧。不过这从另一方面说明，你这个你自己认为是小人物的人物，真的有大才能。我现在想想赵中城为何一次次想收买你，哪怕已经尝试过好多次失败，他都依然不死心。他是知道你的能耐，忌惮你。我当时不明白，我觉得他有毛病，呵呵，原来是我自己有毛病，我瞎。”

我说道：“你说的不对，他除了想收买我之外也做了许多威胁我的事。”

“威胁和收买差不多，不都因为忌惮你的能力？当然你所处的位置好奇怪，你能左右逢源。如果你去当官，呵呵，绝对能上去很高的级别。”她双眼闪亮着，那感觉就仿佛在阐述事实，而不是在猜测。

“你才左右逢源。”我骂道。

“褒义的，你想想你在一号基地的成绩，那些厂长其实都是你干掉的。至少可以说你是先锋，你给他们捅的第一刀。然而结果呢？没一个人恨你，反而和你成了朋友，比如丁雄，比如黄亚强，还有下面一些小的就不说了。保安部，你反反复复利用和戏耍，他们却对你死心塌地，你说话比厂长都好使。你有没有想过，你这种能力非常恐怖，一个公司让你进去了站稳了你能慢慢的一点点把这个公司给偷过来，变成自己的公司。”

我越听越恶心，虽然有很大一部分话，我其实赞同，确实我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但这不是夸奖，这是……我好用，我是刀，我是刺。或者换一种说法，我是搅屎棍，我不恶心吗？我说道：“你闭嘴吧，不想听你说这些。”

方依婷不依不饶说道：“已经说开，你让我说完。你有没有想过苏艺秋当初调你去厂里就已经想好要用你来干嘛？公司要上市的前提条件是把厂里弄好，她早就知道不奇怪，她觉得下面有利可图更是不奇怪。赵中城会派王一茜下去，她知道也是不奇怪，她先把你弄下去，暗中帮你在下面站稳脚阵，以后为她所用。指不定王一茜都被她骗的团团转，就是她的安排让王一茜觉得找你进改革小组是唯一选择。”

我这下不是恶心，我是突然觉得自己发掘了一个某方面的人才了，我好笑的说道：“我说方依婷你这么会猜会想你去当编剧，现在打开电视满屏都是抗日神剧，好恶心，你拍都市剧，职场，把这些编进去，肯定能红红火火。”

方依婷眨巴着眼睛问：“你觉得没可能吗？”

“你觉得苏艺秋是神仙？她知道我性格才有鬼，我和孙金伟打架前，我和她的接触就是在会议室里听过她训话。好吧我就当平常有过单独接触，她怎么知道我下去厂里以后会是什么情况？我不能受不了辞职走人，或者被解雇走人？神经病，猜的一点谱都没有，我真不知道你是在损苏艺秋还是在夸苏艺秋。”

“我夸她，真的她有设这种局的智商和能力。”

“这是夸吗？如果是你说的那样，从开始她就想着利用我，我是她的棋子，我得多恶心她？”

“天啊你觉得我在引你入套吗？”方依婷气急败坏的说道，“绝对没有，我只是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你。”

我不理她，吃东西。

她凝视着我，超过一分钟，我无视她，她没再开口，她也吃东西。

各吃各，相互不言语。

十多分钟后，我们一起离开甜品店，打包的东西我提着两袋，她提着一袋。

走在路上，仍然相互不言语。

直到走进夜宵街，她忽然开口说道：“林毅夫，修饰的话不要说，就坦白一句，其实我的思想是不是特别脏？”

既然她有要求，我当然无所谓，我毫不犹豫说道：“是，你自己脏你还觉得别人和你一样脏，还是那个定义词，你很变态。”

“你身边还有我这样的么？”

“就你一个。”

“苏艺秋都不会这样想的吗？”

“你要听实话吗？她这人，你说她不择手段，还真没有。人家都靠智商去设局，有时候是卑鄙了一点，但她绝无想过赶尽杀绝，这能说明什么懂吗？”

方依婷说道：“懂，内心深处还是挺善良，只是因为必须去斗，不得不斗而必须狠下心来。”

“赵中城是真正的狠人，总想着赶尽杀绝。如果他不是这样对王一茜，后面还这样对苏艺秋，我们不会赢那么轻松。所以，你说他说输给了我们，我觉得一半半，另一半他是输给自己的太狠太贪心。”

方依婷若有所思说道：“这见解倒是很独特，我从来没想过。你确实与众不同，你总是站在赢的那一边，不是运气的原因，只有不服气的人才酸葡萄觉得是因为运气。哎，你让我学了蛮多，真心话，尤其对人这方面，我没什么报答你，要不我以身相许吧？”

听着前面，我很欣慰，尼玛这后面说的什么？

我不理她，加快脚步往前走。

方依婷叹息说道：“这么不能开玩笑吗？你和刘武他们那么能开，在你心里我和他们还是有差别。”

我停住说道：“你能再脏点吗？我和他们认识多久，和你认识多久？怎么认识，有个过程好不好？”

“你这说法，我能接受。”她追上来，“不过林毅夫，我想了想，我真的觉得你是我命中的贵星。我现在想想过往，那过的就不是生活，每天在得罪人，每天在给自己增加罪孽，以后肯定没好下场。你算是挽救了我，我真的我觉得我能给你的最大回报是以身相许。我跟你保证，就一次，然后我们进入正轨，我已经想通，真的，我发誓。”

你妹的你真的想通了你还说睡觉的事？我没办法和她说话了，扭头就跑。

她在后面喊：“林毅夫我在很真诚的和你探讨，你考虑考虑呗。别怪我，我也是想解决问题。我等你哦，今晚，明晚，或者以后都可以。我给你留着，你睡我之前我不找男人……”

意思是她下半辈子幸福就由我决定了是不是？我一辈子不睡她，她一辈子不找男人了是不是？他妈的这不是逼我么！关键是，这里是夜宵街，两边都是大排档都是人，她喊那么大声，不少人能听见。好变态，真心受不了，我跑的更快了，如惊弓之鸟不停狂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