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茜嘴皮子动动却又临时变了卦:“算了,还是不说了,我怕出状况。”

说一半不说一半,成心折磨我吗?还是跟我玩欲擒故众?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哪怕明知中计,我都忍不住追问了:“王总你都没说,谈何的出状况?你说吧!”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她是什么人?给你两个选项,一,外表凶残,实际上内心温和,是个很热衷于帮助别人的女人;二,外表凶残,内心更凶残,为了达到目的敢于不惜不择手段的职场妖精。”

这问题不好回答,也不敢回答,我反问说道:“王总觉得苏总监是第一还是第二?”

“我觉得,第一肯定抬举她,不像。如果她是这样的人,她现在还是个小秘书,而不是高高在上的部门总监,更不会是我们公司的焦点。”

“她焦点吗?”

“对内,谁有卓号?而且全公司都知道?就她,美丽的恶魔。对外,销售部,我们公司没分很细,客户部,公关部,其实都在一个部门,客户认识她都未必认识上面那堆副总,你不否认吧?你觉得这是不是焦点?我告诉你一个很恐怖的事,如果苏艺秋跳槽,比如跳去亿皇。你觉得亿皇会给什么职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信吗?”

“不至于吧?”

“我们公司最了解客户的是谁?客户资源又在谁手里?苏艺秋。你觉得什么东西最值钱?秘方?技术?错,是客户。”

“你这么说,我明白了,如果她把客户都拉过去,我们公司要完。”

“对,所以是不是焦点?虽然坐的总监之位,上面有副总。但其实她的面子就没几个比她厉害,不然她敢那么嚣张吗?你知不知道她一个月报的公关费多少钱?”不爽,但能理解,她管财务的总裁,最乐意看见的事情肯定是,只进账,不出钱。

我机械的问:“多少?”

“从来没低过四十万,最高六十万。”

“不会吧?这么多,都花什么地方去了?”

“我可以给你看财务报表,立刻看都行。”拿出手机来。

“不用,我信,我们回正题吧,怎么试探她?”我自己也是有怀疑的,所以我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

“嗯,她的性格,刚刚我说的两个选项,我们取个中间,这你应该是没意见吧?”

“我没意见。”

“那她就是,内心绝对不是温和的人,一定程度为了达成目的敢于不择手段。”

“我同意。”

“这样,你去追她两天,然后跟她表白。”

吓的我差点儿从椅子里摔下来。

王一茜却是成竹在胸,不紧不慢又说道:“她如此帮你,就她那性格,说是因为愧歉而帮你,你不信吧?总不见她如此对待别人?她不会愧歉,你可以想想平常你们在一起的点滴,她给你的是什么态度。”好吧,她没说错,苏艺秋真不是个会愧歉的人,虽然她给我道过歉,而且两次。但态度不端正,道完歉还继续坑,前晚还把我弄成小偷,下一次我不知道会不会把我弄成杀人犯。

不过,我去追她,然后表白,这和试探有什么关系?这和找死有关系吧?我说道:“王总,我没明白。”

“你先告诉我,她是不是会愧歉的人。”

“不是。”

“不是对你有愧歉,那就是喜欢你了,否则绝不可能帮你,是这逻辑没错吧?”

“明白了,我去追她,我表白,看她的反应。臭骂我一顿,捅我刀子,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绝对是有目的帮我,只是还没把目的露出来。”

“是,但还可以分析的远一点。就她的性格,所要求的东西绝非等闲之物。我想是涉及总部的最上层,她就在这个圈子是吧?你觉得你玩得起么?玩不起,你就是拿来牺牲的一件东西。”

我信,主席都帮我圆谎,凭什么?

冷汗冒出来,浑身不自在,换了好几个姿势都感觉不舒服,饮料都打翻了,泼了我一裤子。

王一茜拿了纸巾给我,让我去厕所洗洗。

我进了厕所洗干净却没立刻出来,我站在镜子前,望着里面的自己,那脸色,发白的难看。

我真不愿意苏艺秋是王一茜说的那种人,帮我是因为是想有一天把我利用到极致。偏偏王一茜说的很有道理,我自己所看见的也是如此。说苏艺秋无情吧,绝对冤枉她,但说她大部分时间无情,绝对没冤枉。

厕所出出入入好多人,经过都好奇的看我。我也不介意,就那样站着,站了五六分钟,洗脸洗了有一分钟,感觉脑子清醒多了才出去。

王一茜已经叫服务员把桌子和地板清理干净,重新给我叫了一杯饮料,我坐下,她对我笑笑:“厕所好多人?”

我说道:“没,上了个大。”

“通了么?”

“哪儿?”

王一茜哭笑不得:“脑子。”

我摇头说道:“不知道。”

“敢不敢?”

“我考虑考虑再告诉你。”

“嗯,走了。”

停车场上了车,我说道:“王总去哪?”

王一茜指指前面,让我先开车,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问对方在哪儿碰面,挂断了才告诉我一个地址,地皇大夏。

把王一茜送到地,她下车,我没走远,停在路边。

不是她要我等,而是我得把她和我说的话考虑清楚,我才有心机去想,我该干嘛去。

到底要不要接受她的意见,真的去试探一下苏艺秋?好矛盾,一方面真的想知道,另一方面也真的怕出状况。苏艺秋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跟她表白,还是假的,她不弄死我才怪。

另外我还在想,王一茜说那么多苏艺秋的情况,仅仅是因为我给她工作,她不想我吃亏吗?难道就没有一点别的私心?比如借我的手去搞苏艺秋?这不是不可能,按她的说法,苏艺秋是赵主席的座上宾,如果她也是野心勃勃的人,肯定不能容忍一座山里有第二只老虎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