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艺秋迟疑着没放手,她心里想什么东东,已经来不及问,用最快速度蹲下来,脑袋进水里,打算避过去,谁知松枝露在水面的只不过小半,水下还有另一半,狠狠地把我带倒,顿时整个身体随着强流往下面冲。
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冒出来往回看。
不幸中的万幸,苏艺秋没被拉下来,她放了手,大声尖叫。
回头看下方,岸边长出来一戳绿藤,使劲吃奶的力气靠过去,抓住。
吧嘎一声,绿藤承受不了重量断掉,我继续被水流带着往下面冲。一路磕磕碰碰冲远了三四十米,河体突然宽大起来,是个深潭,水下有吸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拔我的腿,把我往下面拉的感觉。咕噜咕噜又喝了几口水,我才脱离了吸力的控制,死里逃生,被吹往更下面。
能看见两旁都是石头,水草,很想抓住一块,拉住一根,见鬼似的,通通失败。
所幸我没撞上尖锐的石头,没感觉身上哪儿疼,就是被灌水,身体越来越没有力气。
“喂喂喂,前面有一颗柳树,你的左侧,快看,快过去,快啊快啊!”苏艺秋快步追了过来,大声对我喊着。
我被水吹的不停翻滚,拼命想稳住,稳不住,被吹了蛮远才看见苏艺秋说的柳树。想死啊,树干竟然还没碗口粗,只有几株枝条垂在水面上。我猛地伸手抓住,柳树吧一声折了,但没有完全断掉。反而水的冲力,加上折断的拉力,把我推到了靠岸的泥壁侧。
走狗屎运啊!
“快顺着往上爬,不然这树要完全折断,快啊快啊!”苏艺秋又喊了起来,她比我还焦急。
我知道要快,但要我身体很重,逆水,走的很艰难。我的精力还要分一半出来,死死盯住柳树折断的位置,做着防备,可想而已,我有多慢。其实就两米的距离而已,我却竟然爬了有两分钟。当抓住柳树头的刹那,我真的好想哭出来。
大大喘息了两口气,继续往上面爬,上了岸昂面躺在草地上,筋疲力尽,完全不想动。
等了我一分钟左右,苏艺秋在对面喊:“林毅夫,怎么样?没死你就说句话。”
我慢慢坐起来,望着她。
雨势很大,看不清她的表情,就看见她一身湿漉漉,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整个性感曼妙的曲线清清楚楚,该大的地方大,该瘦的地方瘦。
“干什么?撞伤了是吗?说句话。”苏艺秋又说道。
我有气无力的说道:“往回走,回刚刚我被吹走那地方,把包先丢过来,然后,我把绳子驳长点,你下来,我拉你。”
十多分钟以后,各自准备就绪,苏艺秋把包丢过来,这女人手臂力量很差,如果不是我及时拉住,包要掉水里。
翻了翻包,翻出一身衣服,捡了两块石头包进里面丢回去对苏艺秋说道:“把衣服撕烂,膝盖和手肘包一圈再下水。”
苏艺秋照做,费了很大劲才搞定,不是衣服质量太好,而是她力气太小。
下水前,苏艺秋对我道:“林毅夫,我警告你,你可不要放手,不然我保证会弄死你。”
我说道:“放心吧,我要是放手,你死了你哪有命弄死我。”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
“我又不是你。”
“我没拉吗?我只是拉不住,你以为我立马放的手吗?”
“你还下不下?”
她挑的下水位置和我一样,虽然下的动作比我狼狈得多,但也稳稳地站在了石头上。
我让她准备好,利用石头借力蹭,我在这边拉。过了我这边的岸边就好办,我能拉住她。只要她没撞上凸出来的尖锐的石头,或者尖锐的树头之类,绝对没问题。
很明显她是害怕撞上,女孩子嘛,破个相比死更难以接受。但水越来越汹涌,她也是看在眼里,她只好说服自己,给我做了一个拉的手势,双脚同时用力蹭。
她的脚估计真的很疼,嗷一声,脸色疼苦。
我用力拉她,冲力大,水草滑,几乎放了手,死死咬牙拉着。
然后,我听见怦一声,再然后是疼哼,苏艺秋撞上了这边的泥壁。
冲力小多了,我靠近岸边往下看,嘴里说道:“怎么样?还好吗?”
苏艺秋小声说了一句,还好。
我看看上方,没杂物,很安全,赶紧说道:“我们往下面走,你在下面的石堆爬上来。”
苏艺秋嗯了一声,我在上面拉着,她沿着泥壁往下游动。
石堆就在下面十多米,顺水,很快到达位置,有惊无险地把她给拉了起来。
检查了一下她的脚,左脚的脚裹处一片紫青。不知她是怎么撞的,直接伤到无法走动,我扶着她她都得跳着走。十多米走回去,她要求了两次休息,期间整个身体软绵无力的靠着我。
放她坐下来,我近距离看她的脚,想用手碰,她吼我说道:“不要动,疼。”
我说道:“要肿起来了,我看看有没有伤口。”
“撞的,没有。”
“你要是力气能大点,刚刚撕衣服的时候撕出来多几块,这个状况就能避免。”
“你是在怪我吗?”突然暴躁。
“我怪自己可以了吧?”我看看远处的村子,把包收拾好挂到胸前,蹲下来对她说道:“你起来,我背你走。”
苏艺秋痛苦的说道:“我起不来,疼。”
“只会越来越疼,进村找点药抹一抹会好点,走吧!”
“我不想走,你自己走吧,你去找人出来,找东西出来抬我。”
我哭笑不得:“我说大小姐,你别要求那么高好不好?那就是个小村子,不是医院,我能找什么抬你?”
“门板。”
“什么年代了,谁家还用能拆下来的木门?”我觉得她这是无理取闹,想发脾气,我背她已经算这样了吧?她竟然嫌弃我。
“花钱让人想办法,我钱包在你包里,有几千块。”
“你是不是觉得钱万能?”我总归还是没忍住发了火,“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自己走。”
“走,滚。”
我真的转身就往前走。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然后五十米,苏艺秋没叫住我,她甚至毫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