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废物?
岂有此理,我是受害者好不好?
很生气,但这账还得要她结,我没钱。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只能强迫自己的冷静下来,然后给她打过去。第一遍,铃声响到挂断,她不接,第二遍,直接挂断。我只能坐着熬时间,期盼着她赶紧消了气给我回电话。
熬了一个小时,没有任何动静,我只好给刘武打。原本想的是能不能借点钱把账结掉,不想刘武比我开口更快,借钱,开口就四千。我说要干嘛?他说那些流氓找到了朱新青,限天黑前把钱还上,不然废朱新青一只手。
什么最可怕?穷,我们三个都没钱。
挂断刘武的电话,我脸如死灰。
这下好,不但要想办法结账,还要帮朱新青凑四千块。
天啊,我该怎么办?
正烦躁,猛地看见苏艺秋的身影,淡青色的长裙飘飘,贵族公主的气质。
她出现在楼梯口,整个咖啡厅几乎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男性目光都投了过去。哪怕身边女伴已经吃起了醋,他们仍然死心不息的盯着看,仿佛那是救命的之水,挪开目光就相当于把水泼在地上,下一秒他们就会在沙漠里渴死。
别的男人的目光,我能读懂,他们内心想什么,和谐还是不和谐,我不清楚。
我自己内心想什么,我很清楚。
我一颗心怦怦跳的很剧烈,我明显嗅到了骚动的味道。
别说我贱,美到她这种级别的女人,真的很难去抵抗。哪怕她只是站面前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你,你都会不由自主勃然心动。你甚至会觉得,自己的灵魂都不再属于自己。会勾魂摄魄的女人,大概说的就是她这种吧!
带着一串注视走到我的跟前,苏艺秋朱唇开启说道:“林毅夫你想通没有?”
我说道:“要不……你先把账结掉?”
苏艺秋满满的鄙视说道:“见过世面吗?我是会员,会员懂吗?会员卡里有钱,消费多少会自动扣除。”
我想抽自己耳光,更想抽侍应生耳光。
尼玛,不用结账,你狗日的一直盯着老子是几个意思?白白浪费我一个多钟。
狠狠地,我狠狠地瞪着他,苏艺秋又在耳边说道:“我在问你话,你别那么遭人厌好吗?”
我回过神说道:“你干嘛去而复返?”
“是我问你话,算了,看来你是没想通,再见吧!”转身就走,还是那么的干脆利落。
“等一等。”我忽然在想,我能不能有一个非分要求,比如跟她借钱?连忙说道,“苏总监,我可以听你的,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就是,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对你来说不多,就一万块。”
“借钱?一万块,还对我来说不多?”苏艺秋像被踩中了尾巴,瞬间变得杀气腾腾,张牙舞爪就说道,“你是要挟我吗?你能不能呆下去是你的事,我没有亏欠你什么,我只是不想你冤死,毕竟是我写的调令。你爱呆不呆,不呆拉倒,再见,不,不再见。”
“苏总监你别激动,你听我说清楚,我不是要挟你。”我跑到前方拦住她的去路,咖啡厅里许多人看着我们,气氛怪异之极,我不得不压低声音说道,“太引人注目了,我们边走边说。”
“就在这里说,跟你这种不敢战斗的软蛋走在一起,我觉得丢人。”
“我不是软蛋。”
“那你去战斗。”
“你需要这么关心我吗?你是不是眼巴巴看着我被冤枉,自己有能力有义务却没出手,你心虚?或者你是有什么目的?”似乎说错话,见她起了想动手的冲动,我赶紧扯开话题说道,“先说清楚借钱的问题,真不是要挟你。昨晚我为何被人追打,我已经和你说过。现在我那个工友朱新青被找到,天黑前如果不把钱还上,对方说要废他一只手。”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骗你干嘛?手机我给你看,你甚至可以打过去问。”
苏艺秋越过我,走人。
恶魔果然是恶魔,霸道,不听人解释,我说的真话好吗?心里不爽,我在后面吼:“苏总监,一万块对你而言可能就是一套护肤品的钱,你这样见死不救,你觉得你有人性吗?”
苏艺秋回过头,愤怒里把手里的包包砸出来,直接飞我身上:“混蛋,我去银行拿钱。”
误会了?我立刻把她的包包捡起来,擦干净递回去说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你,我的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苏艺秋一手拿回包包,哼了一声说道:“看见你这谄媚表现就想吐。”
“是是是,你随便吐,我不介意。”
“你说什么?”
“啊,不,我是说,你随便骂,只要愿意借钱就行。”为了朱新青,我也是蛮拼了。我觉得是我害了他,事实上如果不是我和熊平安结仇,我们不去伏击熊平安,他不会被债主撞个正着,更不会被抓起来。所以,就算多么屈辱,我都必须把这件事摆平。
咖啡厅楼下不远处就有柜员机,苏艺秋取了一万块给我,想了想又多取两千塞我手里,不敢相信她有这么好,但手里的钞票却又货真价实。
一番感恩戴德的感谢过后,我刚打算走,她说道:“你今晚别回来了,不想见到你这倒霉样。另外施舍你一句,身上的伤,你要想好解释,比如,你可以利用欠债这件事。”
我狠狠点头说道:“知道了,钱我会尽快还你。”
“钱我不用你急着还,你要是敢逃,我找到你肯定弄死你。”
“不会,绝对不会。”
“滚蛋吧。”
“是是是。”
冲出马路,冲到对面公交站,给刘武打了个电话问了地址后,直接挤上公交车,带着一路对苏艺秋的想入菲菲去汇合刘武。
我觉得苏艺秋不是传闻的那么惨无人道,反而是心肠不坏,甚至脸上的冷漠都是伪装。她内心指不定是个“小绵羊”。打个括号是因为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她忽然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