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是谁在背后阴人,是个人就给我滚出来,不敢出来,就是畜生……”孙台先跪在了地上,一张脸就在此时几乎扭曲地变了形状,但他仍旧十分的嘴硬,这个老家伙或许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即使死到临头,也从来不肯让自己的嘴巴吃一丁点儿的亏。“天蓬尺”和“考鬼杖”一左一右地从他的两个肩胛骨的位置穿了进去,那一滴滴的血液仿若是断了线的珠子,从被穿的位置往下滴着,可以很清晰地听到一声声“滴答滴答”地声音。
但此时,不单单是他,就连我们三个人也很想知道,这究竟是何人出手,倘若不是这个人一招制服可这孙台先的话,恐怕我们三个即使不命丧黄泉了,也起码会缺个胳膊少条腿的。
肩胛骨也叫胛骨、琵琶骨。位于胸廓的后面,是倒置的三角形扁骨,介于第2~7肋之间。分为两个面、三个角和三个缘。前面为肩胛下窝,是一大而浅的窝。后面有一横行的骨嵴,称肩胛冈,冈上、下的浅窝,分别称为冈上窝和冈下窝。肩胛冈的外侧扁平,称肩峰。
外侧角肥厚,有梨形关节面,称关节盂,关节盂的上、下方各有一小的粗糙隆起,分别称盂上结节和盂下结节。
上角和下角位于内侧缘的上端和下端,分别平对第2肋和第7肋,可作为计数肋的标志。肩胛骨上缘的的外侧有肩胛切迹,肩胛切迹外侧的指状突起,因外形酷似鸟嘴,故称喙突;内侧缘长而薄,对向脊柱,称脊柱缘。
外侧缘肥厚,对向腋窝,称腋缘。肩胛骨、锁骨和肱骨构成肩关节。肩胛骨位于背部的外上方。肩胛骨前面微凹,后面有一向外上的高嵴,称为肩甲冈,其外侧端称肩峰,是肩部的最高点。肩胛骨在体表可触及。
肩胛骨的运动可分为上提,下抑,外旋,内旋,外展及内收等6种运动。锁骨除在旋转运动时发生在肩锁关节外,大致都随肩胛骨一起运动。向上旋转时,肩胛骨下角较上角更向外前,致关节盂朝上,向下旋转时相反,关节盂朝下正常时肩胛骨与肱骨一起运动,当上臂外展超过90度时,肩胛骨必须向上旋转。
所以肩胛骨在人的肢体运动当中占据重大的地位,就如同面前的孙台先,正是由于琵琶骨被穿透,所以只能跪在了地面之上,几乎不能再动弹分毫。
“哼,老东西,到了现在这个年纪,还是狗改不了吃屎!”仍旧是那中气十足的嗓音,但此时我听到了耳朵里面,却貌似觉得十分的熟悉,这声音……莫非是……我抱紧了崔明丽,但我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崔明丽在我的怀抱里面也在颤抖着,不单单是她,我看向了崔明伏,谁料这家伙竟然一下子地站了起来。
“师父……啊……”崔明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竟然兀自在地上叩起头来了,没错,一个瘦小但精干的身影出现在这院子墙壁之上,眨眼之间,便腾挪到了崔明伏的面前,二话不说,率先抬脚一下子踹在了崔明伏的后脑勺儿上面。
“砰!”地一声,崔明伏的脸面便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等到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却赫然发现那两股血柱从他的两个鼻孔当中奔涌而出。
“混蛋,让你们好好看店,你们就给我看到这里来了吗?”老崔头说着,又看向了我和崔明丽,这下子搞得崔明丽也有些害怕了,“师父,师父,您别打小天,你千万不要打小天啊……”
还好,老崔头只是看了看我们,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崔明伏倒是一脸的扭曲。“我当是谁啊,原来是崔老屁啊,我呸,也就你个瘪犊子能使这阴招儿。”
孙台先跪在了地上冲着老崔头啐了一口,但是老崔头却脚底生风地跑到了孙台先的面前,不由分说,照着他的脸上就是一巴掌,“啪”地一声,清脆无比,就好像大年夜当中的爆竹。
“就你这玩意儿还敢说我阴人,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啊,你他妈一天到晚就会干偷鸡摸狗,惦记寡妇家余粮的事情,我就告诉你吧,别说现在凤翎死了,就算没有死,你也入不了她的眼,神马东西……”老崔头说着,照着孙台先的头上就是一拳,这下子可算是把孙台先给整的有些七荤八素了。
“我草你妈的,崔老屁,当初不是你给我下套,我他妈能和凤翎之间有误会吗?当时若不是你把我骗到二丫头的床上,我他妈会被你们亲自抓住?”孙台先大骂着,我们三个面面相觑,我甚至有些为姥姥觉得骄傲,不管怎么说,姥姥年轻的时候还是很受欢迎的,且看这老个老头为了她现在还争风吃醋就能明白。
“呦,还冤枉你个老毛子了,就你那损色,别说二丫头了,一头母猪你他么都不放过,看来我他妈给你太客气了,明伏,把捆仙绳拿来,师父要‘弹琵琶’!”老崔头扬了扬手,崔明伏便屁颠屁颠地去取捆仙绳了,我有些不明白,这老崔头难不成现在还要当众演奏乐器不成吗?
崔明丽看向了我,冲着我摇了摇头,“弹琵琶是一种酷刑啊!”
弹琵琶是明朝发明的一种酷刑,主要在锦衣卫和东厂使用。被使用者痛苦万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最后皮肉慢慢绽开,划裂,既痒又疼。将人犯按倒在地上,控制住其手脚,掀去其上衣,露出琵琶骨。用尖刀用力在人的琵琶骨上来回“弹拨"。
狱用刑极酷,到了非人类所能想像的程度。凡是锦衣卫和东西厂所抓获的重要罪犯嫌疑人,都要先下到诏狱着实拷问一番,而拷问的刑具就有十八种之多。据《明史》卷七十三《刑法志》载:“其最酷者曰琵琶,每上,百骨尽脱,汗如雨下,死而复生,如是者二三次,荼酷之下,何狱不成。”每次用刑下来,囚犯哀声震壁,血肉溃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惨毒难言。所以,当时人一下诏狱,就魂飞汤火,而一旦能从诏狱转送法司,竞觉得不啻天堂之乐。
我深吸了口气,这老崔头,没有想到,竟然还这么铁手腕儿,果不其然,捆仙绳被他抓在了手中,来回地摆动着,那绳子就仿佛是一条蜿蜒而行的长蛇一般,在天蓬尺和考鬼杖上面来回掠过,竟然还发出了那好听的音律,但孙台先便惨叫连连,一阵哀嚎,“疼啊,疼啊,我草你妈的,崔老屁,你现在就给我一个痛快话儿吧……”
但是老崔头却没有任何要停止的意思,:“什么,给你一痛快的,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吗?这样子,你是想听霓裳啊,还是六幺啊?”
过了一刻钟之后,老崔头也停止了,但是那孙台先昏倒在地上,老崔头啐了一口,“老狗,还是这么没用,你们抓紧下井吧,下不为例,既然做了,就把事情给做完整!”老崔头一边说着,一边席地而坐,点燃了手中旱烟袋。
“是,师父……”我们冲着老崔头行了一礼,便赶紧下井,对于这下井,我可不是第一次,崔明伏和崔明丽的动作也蛮快的,二十分钟,我们三个妥妥地呆在了井下。井下黑咕隆咚,但是觉得老崔头在上面,起码心中十分安定。
“手电!”我伸出手来,崔明丽从背包里面翻找出交到我的手中,四目相对间,我们两个人都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手电打开,我们把井下照的十分的光亮,却发现这井下异常的干净,就连尘垢都十分少,但这井底却朝着一边开了个通道,目测高度,竟然有两米之长。
“草,这老王八,屁股果真不干净,看来,这口井全然没有我们想的这么简单……”我收好了手电,带好了头灯,率先走在了前面,崔明伏拉了我一把,“搞什么啊,动不动规矩啊,我是大师兄,自然是我要走在前面了啊……”
我被他拉在了后面,“老崔,有些时候真他妈的想揍你!”崔明丽拍了拍我的肩膀,给了我一块巧克力,我接过来含在了嘴巴里面,三个人便朝着前方走去。
这通道倒是极为普通,但走在其中,却只能听到我们三个人脚步的回荡声,不觉得有些心惊。老崔若是不在这个时候搞点什么飞机出来自然是不舒服的。
“喂,我说两位,要不要师兄给你们说个笑话……”老崔清了清嗓子。
我连连摆手,“行了行了,你他妈给我打住啊,心情正烦躁的,你说个狗屎的笑话啊,闭上你丫的嘴。”
崔明伏正想反驳,却被崔明丽给劝了去,“行了,哥,你能少说两句吗?我们还有事在身,不要再闹了……”
崔明伏愣住了,迟疑了两秒,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你看看,还没嫁人就知道护短了。”
他转身,我们正准备出发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阵笑声,“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