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白比丘尼(1/1)

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阵深深地沉默,我甚至可以听到轻轻地抽泣声,还有鼻子地吸动声,看来小鱼儿真的是在哭着的,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现在的小鱼儿,竟然可以记起我到底是谁,竟然可以恢复的和之前一样了呢?

“嗯,好吧,那你先忙,我挂了……”她的语气里面仍旧带着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可是电话也就在这个瞬间被挂断了,我慢慢地把手机放回了口袋,从身上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之后,望向了窗外那茫茫的夜色。

我忘记小鱼儿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了,大概是有那么一阵子了,但是具体的日期,我却一丁点儿也记不起来了,看来,事情过去了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又或许是毕竟在我的心里面真的是没有任何感觉了,也正是因为没有感觉,所以遗忘的速度自然是比较快的。

“呼——”我的鼻孔还有嘴巴里面都喷出了两道烟雾,一股苦涩的味道侵袭我的全身,外面的夜色仍旧黑的不透光线,浓重而沉闷,一如我现在的心情。

“嘶——”烟蒂被我在垃圾桶里面摁灭了,而后,我走到了包厢里面,崔明丽仍旧是在睡着,只是换了个姿势,翻个身子,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也慢慢地滑落了下来,我赶紧给她重新盖好,深吸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铺位上面。

想想刚刚那个电话,又看了看相邻铺位的崔明丽,我很诧异,刚刚在我心中担心的并不是小鱼儿在加州的情况,也没有好久没有联系突然又得到联络的一种欣喜,相反,我担心的却是崔明丽,我在乎的则是她有没有听到。

听着铁轨和车轮摩擦的声音,我渐渐地睡了过去,自然是带着满腹委屈的心情,但是当我在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窗外的太阳已然高高地升了起来,新的一天已然来临了,车窗外已经是一片广袤的田野,那绿油油的禾苗散发出一种属于春天特有的希望,特有的绿意。

我肉肉惺忪的眼睛,看向了临铺,可是却没有看到崔明丽的身影,“你醒了,起来吃饭吧……”崔明丽拿着面包还有泡好的两杯豆浆,走到了我的面前。

慢慢地把东西放在了铺位中间的小桌子上面,我点了点头,嗅到了一股豆浆的芳香。和崔明丽相对而坐着,她吃着面包,喝着豆浆,我则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的脸颊,分析着她面部的情绪,我当真是害怕她有听到我那个电话。

“来……”她把豆浆递给了我,我点了点头,伸手接了过来,试探性地问了她一句,“那个……”崔明丽抬头看我,一双大眼,明眸善睐,长长的眼睫毛,好似两把小蒲扇儿。

“你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我喝了口豆浆,但是却被狠狠地烫了一下,搞得我赶紧咽进去,顿时被烫的脸红脖子粗。崔明丽微微一笑,“睡得蛮好的,一觉睡到大天亮了都,你呢?”

我的心这才慢慢地沉了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还好,还好,崔明丽应该是没有听到我接电话。

“施主……”一身苍老的女声传来,我们转头看向了包厢的门口,却看到了一身白色僧衣的一位比丘尼。

她的年龄看起来至少在六十岁以上,并且一身素衣,那僧衣倒是一尘不染。

又译为苾刍尼、比呼尼、除馑女、乞士女、沙门女,中文俗称尼姑。比丘尼是指受过具足戒的女性僧侣。“尼”在梵语中是指女性,比丘与比丘尼合称出家二众。受沙弥尼十戒的称为沙弥尼,之后受了式叉摩那戒者,称为式叉摩那,又名学法女,最后受具足戒者为比丘尼。

在我国佛教史上,比丘尼之贡献虽不如比丘之多,然其中亦不乏戒行精严、学优行粹之修行者。自晋代迄梁武帝之间,我国佛教界即已有不少杰出之比丘尼。

古代世俗女子虽有读书识字者,然真能登台讲说者则极少见。《比丘尼传》书中所记载比丘尼,则颇有能登台讲解经律、著书立说者。晋穆帝时,妙相‘每说法度人,常惧听者不能专志,或涕泣以示之。齐武帝时,昙彻‘才堪机务,尤能讲说。剖毫析滞,探赜幽隐。诸尼大小,皆请北面。智胜研读律藏,‘自制数十卷义疏,辞约而旨远,义隐而理妙。由此诸例,可以窥见比丘尼在我国早期佛教史上地位之一斑。

至于二十世纪的后半阶段,比丘尼也是台湾佛教的中坚分子。不唯人数远较比丘为多,且颇多能独当一面,弘法利生者。如证严创办慈济功德会,兴办大型医院及大学,其弘法事业规模之大,为前此之台湾所未有。

中国第一个依戒律削发受戒的比丘尼是洛阳竹林寺的净检。净检俗姓仲,名令仪,彭城人。其父叫仲诞,曾任甘肃威武太守。净检少时勤奋好学,稍长尤擅琴、书法和绘画,是位多才多艺的女子。西晋建兴年间,净检从西域沙门智山和尚下发,受十戒,成为中国第一位僧尼。

净检与同其志者24人在洛阳宫城西门建立了第一座众尼寺庙——竹林寺。在晋咸康年间,外国沙门昙摩竭多设坛于船上,在泗水浮船传戒,净检等4人在船中登坛,从大僧受具足戒。净检成为中国最早依戒律出家的女性,被看作中国第一位比丘尼。净检法师70岁时圆寂。

有的比丘尼则遭受侵扰和追捕。永乐十八年,明成祖朱棣突然下令,将全国所有的比丘尼以及女道士,统统逮捕送到京师逐一审问,验明真实身份。这场史无前例的大索天下比丘尼案,既打破了佛门千年来与世无争的静雅,也让后人感到莫可名状的疑惑。那么,朱棣为什么要捕捉天下比丘尼呢?

而事情的起因,却是一场发生在山东境内,由唐赛儿(女)领导的农民起义运动。据《明史》及清代有关野史杂钞记载:唐赛儿于永乐十八年二月,在家乡蒲台(聚集数千白莲教徒,以红白旗为号,揭竿而起,对抗朝廷。

这场发生在山东境内的农民起义,因为规模小、持续时间短,且没有震动明朝政权,所以连历史教科书上没有记述,但当时的皇帝朱棣却“甚为震惊”,不但派出了“京营”五千精锐人马,还把正在山东沿海“抗倭”的军队,也用在了镇压这场农民起义上面,很有股子“攘外必先安内”的架势。

朱棣为何如此兴师动众?据分析有以下原因。其一,起义发生在“迁都北京”前夕,直接影响到皇帝的“形象工程”和“政绩工程”,朱棣决不允许在这种时候出任何乱子;其二,起义军以“白莲教”为依托,教徒对唐赛儿死心塌地,惟命是从,朱棣决不允许“邪教”蛊惑民众;其三,起义军队伍不断壮大,屡败官军,且唐赛儿对于朝廷的招安不理不睬,使朝廷和朱棣颜面扫地。种种原因,使朱棣对唐赛儿分外仇恨,对起义军进行疯狂镇压。

因为寡不敌众,腹背受敌,起义军只坚持了三个月就失败了,但唐赛儿却下落不明。

为了消除心中忿恨,为了防止死灰复燃,为了能够杀一儆百,朱棣下令严察唐赛儿的行踪,但搜捕工作没有任何进展。民间搜不到,朱棣决定调整工作重心,把搜捕唐赛儿的重点放到了佛门。

朱棣之所以这么做,也有以下原因:一者,搜捕人员为了推卸搜查不利的责任,有可能以唐赛儿入佛门来搪塞朱棣。二者,佛门弟子远离世俗,官府一般不介入,唐赛儿兵败后极有可能混入佛门避难;三者,唐赛儿起义时,曾自称“佛母”,朱棣以此认为唐赛儿与佛门有着某种关联。史料中也有相关记载,朱棣因“唐赛儿久不获,虑削发为尼或处混女道士中,遂命法司,凡北京、山东境内尼及道站,逮之京诘之”。

于是,朱棣下令将北京、山东的比丘尼、女道士统统逮捕,押送朝廷审讯。同年七月,朱棣又命段明为山东左参政,继续搜索唐赛儿。段明为了完成这一任务,不仅把山东、北京的比丘尼逐一搜查,全部捕捉,甚至还逮拿了全国范围内的数万名出家妇女。

关于此事,《明史》也有简单记载:永乐十八年二月,山东蒲台唐赛儿反,唐赛儿不获,溟逮天下出家比丘尼万人。

一直到朱棣病逝,他一心想捉拿到唐赛儿的愿望也没能实现。明朝强大而又严密的特务、巡察机构,在捉拿唐赛儿的问题上,因为不得民心,即使想出通过捕捉天下尼姑的荒唐、极端的办法,最终也无济于事,得到的结果是“赛儿卒不获,不知所终”。唐赛儿究竟哪儿去了?多少年来,不少历代史学家,为了寻觅这位巾帼英雄的最后归宿,穷经皓首,至今仍无定论。

“施主,老尼来此,是想向二位所寻一物?”她的嘴唇蠕动着,唇边的皱纹化成了一朵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