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耳边再次传来一声震天的爆炸声,好像是几个同时响起的爆炸撞在了一起,巨大的冲击使得本来就已经倾斜的游轮直接一个翻身,高达几十米的巨大船身直接朝着那泛着漩涡的海水里面栽了下去。

巨大的火光,仿佛在虚空中撕开了一道骇人的口子,骇人而恐怖。

被乌云压的一阵沉重的半空中是一声接着一声带着绝望的尖叫,有男的有女的,也有老的有少的。

风越来越大,从远处的海面像是一张长着獠牙的巨口朝这边快速袭来,联合着波涛汹涌的海水,还有头顶不停炸响的雷声,席卷着已经半个没入海水里的游轮,然后一口吞入腹中。

海水因为头顶黑压压的云层而映照出一片仿佛地狱般的骇人情景,乍一看去,海与天仿佛连成了一体,然后合体吞没了这个世界。

……

与此同时,远在国内的某游轮公司的与世界各地的联系室。

“CT358号游轮信号忽然中断了,立刻查一下是怎么回事,联系一下负责人。”有人摘下头上的耳机说到,在他的话落,周围的人迅速开始忙绿起来。

可几分钟后,传来有人带着凝重的嗓音,“联系不上人,信号是在去往慕尼黑的海域上消失的,昨天那边有传来消息说今晚会有台风和暴雨降临……”

不知是谁开的口,话还没说完就顿了下来,可是接下来的内容的在场的人基本都已经可以猜到了。

在海上,最怕的就是遇到暴雨和台风。

突然的消息让整个联系室瞬间炸开了锅,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虽然公司已经在第一时间下令要封锁消息,在没有得到确定的消息时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消息传出去。

然而,也就在事情发生后不到半个小时,就有媒体不知怎么得到了这个消息,游轮公司的门口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

因为游轮是在国外失去消息的,所以得要联系国外的警方联合一起到失踪的那个方向去看看。可是到底确切的方位不确定,所以,最后等查询和搜救人员找到漂浮在海上的游轮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到底是纸保不住火,而且这次还是这么大的事,整个游轮上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人,背景身份都不简单,这次的事故,在经过了长达三天三夜的搜寻之后,没有找到一个活口,可谓是一件雷霆的打击。

首先不说游轮公司这次的损失和名誉,就光是那些看到报道而赶过来的家属就可以让他们直接自刎谢罪了。

没人知道在游轮出事前船上都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这次的事故是因为什么引起的,不过,却隐隐有家属传出,在事故发生之前,有接到船上的亲人打来的电话,称好像是听到了枪声和爆炸声,可后来,却什么都没有了。

到底是没有经过证实的消息,虽然后来因为这则传闻有了不小的轰动,可是最后都不了了之,对外只是宣称,游轮是在海上的遇到了强大的台风,然后不幸出了事故。

距离事故发生后的120个小时后,远在距离慕尼黑的临近的一座小岛上,一架一架的直升飞机盘旋在海域的上空,而在小岛上,隐隐约约的可见站了很多人。

国内的警方联合了慕尼黑当地的海警和所有的搜救人员,在赶到这里的第一时间就展开了搜救,而截止现在,从游轮里找出的人有一百零八个,可是却只有一个是活的,是一个本身在游轮上面的船员。

搜救是全天二十四小时,没有放过一分一秒,虽然每次的希望背后,都是带着更深的失望和绝望。

在场的有游轮公司派来的代表,在那一具一具冰冷的尸体被人从海里捞上来时,看着早已经被海水浸泡而浮肿的几乎认不出来的脸,记录人员在一个一个哭的几乎晕厥过去的家属的认领下记下一个一下遇难着的名字。

游轮上的人很多,船员跟游客加起来的人数足以达到上千,可是搜救到最后,存活下来的人却是不到十个,而且,这些人虽然还有呼吸,可是却也有生命危险。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整个海面慢慢的被一片让人窒息的黑暗给笼罩。

从白天到黑夜,整个海面的上空,那些家属的哭泣声就没有停过,一声比一声悲痛欲绝。

也就是这时,远处的海面上传来一阵骚乱,隐隐还夹杂着欣喜的声音。

“是两个女孩,有一个还有呼吸,立刻进行急救。”

“队长,这里也还有幸存者。”又有人喊道。

这几乎是这几天以来,唯一一次连续发现的幸存者,一时间,夜的阴霾好像都被冲散了不少,不远处有救护人员快速的抬着担架朝着那边跑去。

……

与此同时,远在国内的W市。

W市距离暮城很远,几乎是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的那种,完全是相反的两个方向。

而这里有一个著名的港口,很大,这里的轮船可以去往各个城市,而在这个港口的附近就有一个殡仪馆。

在今天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有一艘从国外的航运方向驶过来的一艘游轮上被人运下来一具尸体,而跟随尸体一起的,还有一个面容消瘦,浑身散发着无尽的死寂的男人。

没有人敢靠近这个男人,也没有人敢主动开口跟他说话,因为从他身上透出来的那一股寒冷的让人打颤的冷意仿佛能把人身体里的骨头给瞬间粉碎。

尸体被人从游轮上运下来的第一时间就被送往了临近的殡仪馆,随性的男人也一起跟了过去。

殡仪馆,像来都是一个没有丝毫温度的地方,这里,带着永远的死寂和绝望,还有永远的离开。

昏暗的灯光从头顶投射在站在下方的男人身上,惨白的颜色为他本就苍白的面容更添了一抹死寂的灰,空气中的寒冷因子像是经过了多年的沉淀,有了生命,正顺着男人的毛孔侵蚀着他所有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