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阮正撕了一块*单准备帮皇锦惶把伤口先绑一下,可是她刚过去,却再次被皇锦惶给一把推开。

这次他的力道很大,她整个人直接撞到了*角,腰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我说了,叫你滚你没听到吗?”男人冲着她吼着,俊逸的面容上带着阴鸷的深沉,和之前她所熟悉的那个皇锦惶完全联系不到一起。

“你以为我想管你吗?要是你死在这里的话,我可不想背上杀人的罪名。”尚阮说着忍着腰部的疼痛站起身,可还不等她上前,耳边忽然听到一声一喧闹的声音,是从窗户外边传来的。

有人!

尚阮面上一喜,忙走到窗户旁边朝外面看去,可待她看到从花园那边朝着这边走过来的那么多人时,她整个人先是一楞,随后目光定格在了跑在最前面的那个挺拔的身影上。

“沈覃凉。”她对着楼下喊着,男人急速的身子一顿,抬头朝着她这个方向看过来,可也只是这淡淡的一眼,下一秒,他整个人已经跑进了小楼。

看着身后跟过来的人,还那些手里拿着相机的记者,尚阮脸上的笑容倏然僵住,反应过来了什么,她快速把窗户的门给关上。

沈覃凉来这里可以解释,因为他肯定看到了他发的短信。可是那些人不是在参加宴会吗,怎么会都跑到这里来?

想到这里,尚阮快速转头看向一旁坐在地上的皇锦惶。

她在脑海里想着从杜芙邀请他们参加宴会到现在,这所有的事看似没什么关联,可是却可以一件件的联系起来。

杜芙把她跟皇锦惶两人关在这里,不可能仅仅只是关着不让他们出去。想必请那些记者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吧!

她给皇锦惶下药,然后找那些记者来。现在他们这个样子,就算不用记者来,换做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会误会。

想到这里,尚阮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猛然一变,看向一旁紧闭着的房门。

她现在这个样子,沈覃凉要是看到……

尚阮根本来不及去想她的脑子里为什么会在第一时间冒出这样的一个念头,只知道在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时,她已经快速的跑到门边。

可也是这时,本来紧闭着的房门从外面被人一脚给踹开,尚阮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撞的退后了好几步。

她根本无暇去顾忌被撞到的头部,快速抬头,看向从外面走进来的男人,尚阮的呼吸瞬间僵住。

她不知道他的这一脚的力道有多大,亦或者说这门的质量不好,总之,经过他的这一脚,整个门板直接斜挂在了一边,有种随时要掉下来的节奏。

沈覃凉刚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狼狈的不能再狼狈的尚阮。

她身上本来得体优雅的礼服此时已经被撕的七零八落,虽然她套了件不知是谁的外套,可还是可以隐隐能猜到她之前经历过什么。

头发凌乱,双眼红肿,尤其是那被咬破的红唇,格外的刺激着他的眼球。

男人沉鸷的眸子带着某种如暴风雨来前的宁静,可就在他的目光落在女人的衣摆下方的那一块鲜红的血迹时,他瞳孔猛然一缩,几步朝着她走过来,沉声问,“你受伤了?”

对上男人阴鸷中却带着微许关切的目光,尚阮鼻尖一酸,想也没想的猛然扑入他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男人的身体一僵,感受着女孩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手臂,他伸出双手回抱住她,却没有说话,目光落在不远处坐在地上的皇锦惶的身上。

皇锦惶也正抬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看似平静中却有着隐隐的冷意在房间内升起。

房间内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从外面传来的一阵阵朝着这边过来的急促的脚步声。

皇锦惶随手抓过一旁狼狈的*单整个覆在自己的手臂上,唇边勾起一抹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笑,低低的开口,“他们就要来了,你还不把她带走?”

男人说着,语气很平淡,可是他额间的发丝却已经被细密的汗珠给打湿,脸色也白的没有任何的血色。

沈覃凉的目光落在一地狼狈的血迹上,眸光幽深中带着某种深谙的寒意。

下一刻,只见他弯身把尚阮抱进怀里,然后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几乎是在沈覃凉抱着尚阮刚走出房间,门外就有一堆记者举着手里的相机走了进来。

杜芙既然安排了这些,不可能不留后手的。沈覃凉抱着尚阮躲过那些人来到一楼,没有走正门,而是来到后面一处落地窗前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可也是他的双脚刚落地,迎面两个黑影忽然朝他扑来,他抱着尚阮快速侧身躲过这一拳,后退几步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黑暗中,男人的眸光泛着某种骇人的杀意。

其中一人看了眼被他抱在怀里的尚阮,挥拳再次冲了过来。沈覃凉弯身躲过他的一拳,随后反身一脚踢在那人的胸膛上。

尚阮被他抱在怀里,闻着鼻尖熟悉的气息,她紧绷的神经也慢慢的放松下来,可也是她刚放松,腰间和头部刚被撞的地方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听到耳边的动静,她想从他的怀里抬头,可是却被沈覃凉给一把摁了回去。

“乖,别动。”耳边响起男人温柔中却又透着让人心惊的寒意的嗓音,在这种矛盾中,尚阮乖乖的没有动。

头部的眩晕越来越重,最后,她在他的怀里失去了意识。

*

等尚阮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有点熟悉的房间,额头上传来一阵阵疼痛,她撑着*铺坐起身,看着周围的一切,她忽然想起来,这是之前她腿受伤沈覃凉把她关起来的地方。

沈覃凉。

想到这个名字,昏迷之前的记忆也慢慢的回到尚阮的脑海,只见她面容一白,忙掀开被子想下*,可是腰间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

深呼吸了一口,尚阮强忍着疼痛走到门边,可就在她刚打开房门,却听见了一道阴鸷森寒的嗓音从外面传来。

“她要知道,既然敢这么做,就要做好承担这件事的后果。”这是沈覃凉的声音,可是这声音中带着的一股阴鸷到骨子里的寒意却是尚阮陌生的。

“她所有的一切都算计的很好,却没有想到你会把我给拉下水。”这是那个叫杜伯汶的男人的声音。

他的话落,沈覃凉的声音再次响起,“她该庆幸她没有出现在我面前,不然那几个人的下场就是她的。”

男人的话带着无情和残忍,尚阮的身子一抖,握着门把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

客厅内。

杜伯汶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双幽绿色的眸子里带着某种沉凝和深思,过了一会,他忽然道,“Ziv,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生气的样子。”

说着他顿了顿,俊逸深邃的面容上带上了隐隐的认真,道,“不过我理解你,毕竟她是你的妻子。”说道这里他顿了顿,忽然问,“可是你难道都不怀疑,在你进去之前,他们两个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吗?”

他的话落,男人的俊颜陡然紧绷,身侧的拳头也是倏然攥紧。

“你很闲吗?”男人抬头看向他,眸光带着一片彻骨的冷意,“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

看着他漠然赶人的态度,杜伯汶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道,“我也只是按事实说话,毕竟他们曾经的关系是……”

杜伯汶的话说道一半猛然顿住,目光越过沈覃凉,落在他身后正朝着这边走过来的尚阮的身上。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沈覃凉抬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尚阮,他眸光陡然一凛。

“好了,那边的事我会处理,这些天你就好好休息吧!”杜伯汶说完,看了一眼尚阮,随后转身离开。

直到耳边传来一阵房门被关上的声音,沈覃凉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暗沉无光,透不进丝毫的光亮。

忽然,只听他冷声道, “进去把鞋子穿了再出来。”

说着,他的目光从尚阮的身上收回,随后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尚阮站在原地,看着男人带着冷漠的背影,再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

冰凉的地板的温度顺着脚心传入到她的四肢百骸,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慌乱,一股让她无措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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