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孩子重要,还是她重要(1)(1/1)

第437章 孩子重要,还是她重要(1)

他的心就在她的沉默中颠簸,“苏念……你老实告诉我,那孩子是不是……”

“你别问了,”她拧眉道,“这和你没有关系。”

他急了,“怎么没关系?她的长相……”

“你不要听小孩子乱说。”她表情带点儿躁,“童言无忌,你不会连这个都要较真吧?”

她其实也还没有想好,只是她觉得没法在这个时候,若无其事地说出这是他的孩子。

就算真要坦白,她觉得也该是沉下心想清楚,和绵绵还有余昆说过之后,而不是这样仓促的,混乱的说出口,毕竟这一句话,会让绵绵的生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甚至就连她的也一样。

叶殊城闻言,表情有些失落,但那个想法一旦萌发,就像火焰燎原,没办法因为苏念这么一句话就偃旗息鼓,他说:“那她爸爸是谁?”

“你不认识。”苏念胡乱地搪塞,想赶紧离开,可才转身又停了一下,扭头看他,“你今天来这里是做什么来的?”

她也不是傻子,他莫名其妙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没有约什么朋友来,还搞砸了她的相亲,这哪里是单纯的偶遇?

他迟疑几秒,“我听说你今天要和贺总见面……”

她蹙眉,话也不想说了,转身欲走,听见他又出声:“我是想来问你,你和余总的关系。”

她脚步一顿。

“你不要那么反感,我不会死缠烂打,”顿了顿,苦笑,“反正我对你死缠烂打,大概也没有用。”

同样的招数用第二次就没意思了,上一次他死缠烂打将她追到手,然后和陆容安订婚,这事儿是她心里一道疤,他总不能故技重施。

她沉默片刻,转过来,看着他,“你知道就好,我和余总什么关系,与你无关,我和任何男人见面,和你也没有关系,我上次话已经说得很清楚。”

他面色发白,头微微低下去,“苏念,你没必要每次都说这些难听话,我不会打扰你生活,今天我也不是有意搅局,是孩子突然出现说那些话,我……”

他停了一下,“我只是……”

还是没说下去,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她等不到下文,便开口:“我的事情你不要过问,你要知道我是害了寰亚的人,你我就算不是敌人,也不可能继续做什么假惺惺的朋友,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计划,但是你看到了,我在相亲,我想找个男人平平淡淡过以后的日子,希望你……”她犹豫一下,还是说出口,“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她说完,转身走。

而叶殊城看着那背影,突然间心底就来了火气,因她太淡然。

她的镇定自若不紧不慢让他觉得憋屈,他提高音量,“你确定那孩子和我没有关系?”

果然,苏念不淡定了,脚步一停,却并未转身,浑身僵硬。

而叶殊城声音继续传过来:“你敢让我带她做亲子鉴定吗?”

他往前几步,绕过去,又站她前面,“我也觉得孩子比较像我,苏念,你要是不心虚,就让我带她去做鉴定。”

她讨厌这种被人胁迫一般的感觉,抬头,盯着他,“你这是莫须有的猜测,我为什么要让绵绵和你去做鉴定?简直莫名其妙!”

他说:“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怀疑。”

“绵绵是我的!”她声调无意识拔高。

她神态充满戒备,简直像一只刺猬,他眼底划过一抹沉痛,“苏念……我不是要和你抢孩子。”

她低了头,突然就觉得委屈,十分委屈。

当初如果不是他,她根本不至于大着肚子跑异国他乡生孩子,那段日子她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难受。

是他把她路堵绝了,聚仁那里关于她的谣言她根本听不下去,她需要钱,需要住的地方来生孩子,而他自以为是的报复让她连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份工作都丢了,他简直就是要逼死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她无路可走,如果没有余昆出手帮助,她觉得她根本挺不过那段日子。

可现在,他就这么出现,说要做亲子鉴定,简直可笑。

说到底,最初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让父女两分离。

他还在说话,“我只是想知道而已,你和余总的关系,还有这个孩子……”

她视线朦胧,眼圈发红,声音低落下去,“和你没有关系,你别再来打扰我好不好?你那么想要孩子,去找别的女人啊,你忘了吗?”

她抬头,眼底泛着泪光,“你在和陆容安订婚那天和我说的话,你说像我这样的女人,你只要想,一招手就一大把,你去找啊,让别的女人给你生孩子。”

言语似利刃,划在他心口,也划破某种刻意伪装的假象。

四年之后她其实不曾这样直白提起四年前那一天。

那些他说过的,充满侮辱性的一字一句,其实都在她心里。

她没有看上去那么洒脱,尽管她努力了,假装不在意,但终归没有那么容易忘记。

他面色晦暗,眼底的光逐渐暗下去,表情无措,她的话,她的表情,她眼底的泪光都令他心如刀割。

“我……”他出口一个字,停下来。

无论什么解释,好像都很苍白,他那些话说的太糟糕太过分,辩驳一句也很难。

她将眼泪忍了回去,“你口口声声不会打扰我的生活,但你的诚意在哪里?问东问西,我和余总什么关系,我的孩子是谁的,这关你什么事?”

一直潜藏在心底里的怨意找到一个缺口,她口不择言:“绵绵是我和别的男人生的,这答案你满意了吧?”

停车场不甚明亮的光线打在苏念的脸上,叶殊城看清她红了的眼眶。

而她话音落,他攥紧了拳,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撕扯,一阵沉钝的,剧烈的痛。

他唇色呈现颓败的紫,动了几番,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苏念深吸口气,不再和他继续纠缠,转身便离开。

四年了,每一次她都告诉自己,要忘记,要做到哪怕想起也能心无波澜,然而这个晚上,他和绵绵的见面把她努力维持的假象都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