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苏念,你知道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2)
他皱着眉头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先回车里去。”
他的外套上有凌冽的烟草气息,即便这样大的雨水也冲刷不去,她心跳莫名漏掉一拍,只觉得肩头这衣服沉的紧。
两个人回到车里,身上均湿透了。
苏念取下他衣服,笑:“你给我外套做什么?反正也是湿的。”
他一愣,旋即面色有些讪讪,“谁叫你非要往出去跑,就算看过也没用,你看看又不会通车。”
“我也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啊……”
“了解又能怎么样?”
她一张小脸皱巴巴,“了解了,就绝望了。”
他被她逗笑,想起什么,说:“你好像就是急躁,每次堵车,都急着要去看看前面情况。”
她没说话,抿唇低下头,扯扯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你这样可能会感冒,”他问:“你车里没放备用的衣服?”
她摇摇头。
又是一声雷,整个世界都沉浸在水幕里面,隐隐约约不真实,她似乎是有些冷,面色微微发白,湿了的发几缕像海藻,黏在两颊。
春装单薄,一件连衣裙已经贴着她身体,曲线毕露。
他看了一眼,身体生出些突兀燥意,心也沉不下来。
默了几秒,“你等一下,我去看看有没有可能从后面先离开这里。”
“可是外面雨很大,你……”
她看一眼他已经被淋湿透了的白衬衫。
“没事。”说话间,他已经推开车门。
她轻笑一声,“你还不是一样很急躁?”
他身体一顿,继而一言不发下车往后面去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她百无聊赖打开车内收音机,里面在报路况,到处都在堵车。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过雨,这是一场暴雨。
轰隆隆的雷声,不断冲刷着窗玻璃的雨水,就像是老天愤愤不平的发泄。
她有些冷,缩紧了身子闭上眼。
叶殊城过了很久才回来。
上了车,气息微微喘,把一直捂在怀里一个手提袋递给她。
她看到手提袋外面的女装品牌LOGO,眸子眯起,“衣服?”
“嗯,是裙子还有外套,你穿着湿衣服会感冒。”
顿了顿,“后面也堵了很长,出去怕是还有一段时间。”
她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又看他,“你没给你买衣服?”
“我没事。”
她攥紧了手提袋。
纸袋子除了边边角角一点湿意,其他地方还是干燥的,里面的衣服保护的很好。
而他正抽了纸巾擦脸上身上的雨水,他发梢的一点点水珠飞溅在她的手上。
明明雨水是凉的,可她觉得烫,手指微微缩了一下。
她问:“你走了多远才找到卖衣服的?”
他含糊地应,“没多远。”
她好一阵没说话,心口说不清什么感觉,很难受。
他草草擦了两下,想起什么来,停下动作,“我出去,你把遮光板升起来先把衣服换了吧。”
她一把拉住他湿漉漉的衣袖,“外面雨很大。”
出口,才觉得这话不妥。
果然,他回头笑了一下,“我不出去,你怎么换衣服?”
她没说话,可手还扯着他衣袖,没有松开。
他他手动了一下,发现她扯的很死。
好几秒,他又抬头看她。
她唇线紧紧抿着,手里还死死拽着他袖口那一点点衣料,说不清是在坚持什么。
哗啦啦的雨声被隔绝在外,这一瞬车厢里这小世界安静的不可思议,收音机静静放一首很老很老的歌曲,是Carpenters的《Yesterdayoncemore》。
他发梢雨水滴落肩头的一声响似乎都清晰可闻,是滴答的一声,敲在两个人心口,重重的,像一声轰鸣。
他喘息尚未完全平复,沉了口气,嗓音低沉:“我没事的,不过是淋雨而已。”
她依然没有放,她说:“外面很冷。”
他视线由着她湿淋淋的发,她的脸,往下一眼,立刻收回视线来。
她的脸,她的唇,她的身体,寸寸都是诱惑。
他哪里冷,他现在分明热得很!
他说,“没事,我不怕冷。”
“你会感冒。”
她眼帘低垂下去,视线落在他袖口上。
他身上就没有一处是干的,手背上还是残存的雨水。
车内灯光橙暖,他静静看着她的脸,默了好几秒,努力让声音显得漫不经心,像是开玩笑--。
“苏念……你知道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吧?”
心跳的很快,像是要破开胸膛一样,她呼吸也短促起来,片刻,才应:“我不怕你。”
接下来沉默不过两三秒,他的手已经抬起穿过她湿淋淋的发扣住她脑后,她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一暗,唇被他攫紧。
呼吸都是急促的,和唇舌一样,纠缠在一起,激烈而狂乱,他像洪水猛兽,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
彼此嘴里烟草味道混合在一起,她脑海一片空白,理智被侵蚀的体无完肤,车窗玻璃上雨水一层一层倾泻而下,仿佛什么喷薄而出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
耳边又是雷声响,轰隆隆,整个世界都在暴雨里沉沦崩塌。
她缓缓闭上眼。
他吻的颇为失控。
这一次不同于之前她酒醉的那一次,她很清醒,她没有推开她,她甚至在缓慢而笨拙地回应。
他心口一阵悸动,身体滚烫,什么破土而出,像是要冲破他为自己设下的禁锢,他离开她唇,捧着她的脸,呼吸粗重又浑浊,贴着她的唇说话:“你应该怕。”
别人说他是个怪物,她说他是个怪物,后来,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不然,为什么会那样伤害她……
四年里他无数个午夜梦回的时候,在绝望中想,也许像是他这样的怪物,确实活该孤独一生。
认识她以前他不怕孤独,他甚至觉得孤独让他变得强大,可是在她离开以后,孤独却令他无法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