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非你不可(2)
翌日早晨起来她心情更糟糕。
叶殊城甚至还什么都没做,不过是寥寥几句话,而且还伴随着一个恶趣味的小玩笑一起,她的心却乱成了这样,哪里有什么定力可言。
出门去,叶殊城已经穿戴整齐在门口,似乎是在等她。
她一愣,脸色极其不自然,别过视线不看他的脸,“走吧。”
他也不说话,沉默着与她并肩去往电梯。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而她紧张的状态直至下楼见到另外几个人才缓解。
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觉得几乎不能呼吸,心口一阵一阵的悸动是她说不清的,不是压抑也不是甜蜜,而是……
纠结。
对了,就是纠结,因想不明白他的态度而纠结,也因自己动摇的心而纠结。
整个周末被毁掉,大部分工作集中在了第二天,苏念花了早上的时间耗在厂子里的资料室里面,下午的时候跟着叶殊城一起去看施工建材。
今天的天气愈发糟糕,乌云压顶,冷风嗖嗖,苏念裹紧羽绒服拿着资料逐一确定建材,不时还要拿着笔在自己随身带的笔记本上写写划划,不多时,手又被冻的发红。
许是因为在办公室呆习惯了,出门总是会忘记戴手套,她一边跟着厂长的脚步走,听着对方介绍,一边抬手到唇边,不断地哈气,好让手暖和一些。
叶殊城回头看了她一眼,眉心微蹙,脚步慢下来。
他一慢,她就走的快了一些,赶紧将他甩后面。
叶殊城看着她背影笑,转头叫钟嘉去车里取东西。
不多时钟嘉归来,叶殊城拿了钟嘉手里东西紧走几步追上苏念,抬手一晃。
在苏念视线里简直是从天而降,一双女士羊皮手套,刚从盒子里面拿出来,崭新,未开封。
她愣了愣,抬头,叶殊城已经拉起她手,将手套放她掌心,语气里揉进带着亲昵的责怪,“总不戴手套。”
她反应过来,忙要收手,被他拉死了,“戴上。”
前面几个人见状都笑的不怀好意,苏念窘迫到极点,压低声音:“你干嘛啊……”
一句话软绵绵没力气,反倒像是打情骂俏一样,她眉心纠结,痛恨起自己,抽不回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为自己戴上手套。
手套很合适也很暖和,他带好了,神色满意放开她手。
她却咬唇,“是你要送给陆容安的吗?”
他抬头深深看她一眼,“吃醋?”
他没否认,她心里恼火的要死,欲摘下来,他又说:“不是。”
她看着他,明显是不大相信。
他说:“上次在望月岛的时候你没有戴手套出外勤,当时就想买给你了。”
说完他转身走,留下她一个人在原地心如小鹿乱撞。
足足发呆好几秒,才跟上他脚步。
视线里他背影英挺,她不时偷看,恍然觉得这种感觉真糟糕,像初恋。
成年人的爱情大都功利,喜欢快节奏直奔主题,结婚还是上,床,最好快些有个答案,可是现在她却想不了那么多,只是心底那个声音明显到难以忽视。
纵然过去有多少恩怨,她现在,好想跟着他脚步,想留在他身边,想靠近他一点。
一个下午确认过建材质量等方面的情况,结束已经是五点多,厂长盛情留叶殊城和苏念吃饭,被叶殊城推拒掉,这才坐上返程的车。
路上叶殊城依旧让她坐在前排,刚上车,钟嘉递过来一样东西。
她定睛一看,是晕车药。
钟嘉解释,“你们看建材的时候,叶总吩咐我去买……附近药店不好找,我开车好远才找到。”
她怔住几秒,“算了……我晕车问题不严重,不吃了。”
恰好叶殊城和厂长说完话,才坐进后座,闻言眉心微微皱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叫钟嘉开车。
有了之前教训,苏念这次车子一开就开始靠着椅背睡觉。
睡着了就不会晕车,她迷迷蒙蒙一路,醒过来的时候脖子酸困到极点,她揉了揉,发现车子已经停在自己所住的小区楼下,扭头看,驾驶座上哪里还有钟嘉人影?
再转过去,后座空空如也,她裹紧了衣服下车,才见叶殊城靠在车子另一端抽烟。
听见声响,他扭头看过来,“醒了?”
她想抽自己,最近嗜睡实在厉害,次次睡过头,有些丢人。
她问:“钟嘉呢?”
“已经九点了,我让他下班了。”
她“哦……”了一声,被冷风吹的清醒了许多,慢吞吞走过去,“谢谢你送我回来,那我上楼去了。”
他看着她,不说话。
她几乎不敢看他双眼,才转身,又听他道:“你需要多久?”
她一愣。
“我已经厌倦了和你互相憎恨,”他唇间溢出白色烟气,“我找过别的女人,不行,苏念,我非你不可,昨晚我说的话是认真的,我希望我们能试着原谅彼此,你呢?”
她没有回头,心乱如麻。
冬夜的静寂里,她心底里的希望不合时宜地堪堪探头,仿佛石头缝里面长出的嫩芽儿。
他回头看一眼车里,熄掉烟,打开车门拿起被她遗落的那双手套,走她跟前去,又拉起她手将手套放她手心里,她身体僵硬,他低头看着她的手,摩挲两下,“我知道对你来说一下子要接受大概很难,我给你时间,你要多久?”
她拉不下脸给出明白话,舌头打结,“我……我也不是一定要跟你……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他抬眸,对上她双眼,嘴角噙着温柔笑意,却又不无失落,“是啊,你有韩竞了。”
“没有……”她急了,“那天他吻我很突然,我也不知道的,我和他并没有在一……”
她话说一半停下来,懊恼极了。
一本正经而又迫不及待跟个有女友的男人解释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关系,这算什么?
她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暴露了,哪怕还没说什么,这态度很能说明问题。
她郁闷地抽回自己的手,听见他低沉嗓音淬了笑,“你这是在和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