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别再出现在我面前(3)
许静禾脸色微变,方才的高涨气焰瞬间如同泼了水一样熄灭,咬唇看着叶殊城,表情很复杂。
有些害怕,但又有些期待。
他还肯来看她,她觉得他不是那么绝情。
“殊城,你来看我了……你坐,你……”
“我有话要问你。”他站在病床前,也不再看许成,居高临下睨着许静禾。
“送信的是苏念,那当时救了我的就是苏念,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说?”
她坐在床上攥紧了被单。
“你明明知道我找错人,你将错就错,安的什么心?”
“没有……”她争辩起来,“怎么能说是找错人,你说了你找晋城二中写信的许静禾,是我啊,殊城,你不能因为一件事就将我全部否定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一直没有改变过,殊城,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我们的处境都一样无依无靠,你是最懂我的,我也是最懂你的……”
她话快要说不下去,因她看到叶殊城不耐烦的,冷漠的神色。
许成还站在旁边,有些茫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许静禾下床推了他一把,“你怎么还不走!”
苏城脸色讪讪,“那我回头再来……”
说着,一瘸一拐往出走。
叶殊城视线紧随许成的脚步,在许成拉门之前,说:“你是那时候去建筑设计部盗图的人对不对?”
许静禾神色更加慌乱,“不是的殊城,你不能胡乱怀疑人,他不是,他都不是R。S。的员工,怎么可能会有门卡?”
叶殊城视线收回来落在她身上,“对,他没有,但你有。”
她一愣。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慌的不知所措。
许成转过身,一张老脸上皱纹纵横,看向叶殊城。
“图是我删掉的,和静禾没关系。”
叶殊城冷笑,“刚才听你们说话,你们是父女?”
许静禾说:“不是的……”
这话说的无力极了,她现在每一句争辩,都如同困兽之斗,叶殊城脸上那种嘲讽的,森冷的表情令她心惊。
男人翻脸如同翻书,她怕了。
叶殊城说:“盗图的事情我会交给警方去查,至于你……”
他定定看着许静禾,说:“以后我不会再管你,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伊水云居的房子你不能再回去。”
她跑过去一把拉住他的手,打断他,“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的,你不让我回去我要去哪里?我无家可归啊!”
他低头看她,“那你逼着我把苏念从榕城赶出去的时候,你有想过她无家可归吗?”
她不语,眼泪却流出来。
叶殊城对苏念是有感情的,他自然会站在苏念那边,可是她不能接受,现在把她赶出门,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叶殊城要甩开她的手,她拉的紧紧的,他没了耐心,力道变大,甩手的动作过猛,她猝不及防地被惯性带着摔在地上,许成见状连忙过来扶她。
“静禾身上还有伤呢,你不能这么对她!”
许成有点着急为许静禾说话,却被许静禾挡了一下,她流着眼泪看着叶殊城,嗓音哽咽,“可是咱们还有静禾珠宝呢,别忘了,这是工作,难道你连工作伙伴的情分也不讲?静禾新品才刚上市,现在势头正好……”
“那不是你的。”叶殊城冷冷道:“许静禾,不是你的东西,我都会要你吐出来。”
“那是工作!”她叫起来,“对你来说R。S。不是最重要的吗,难道你连公私都不分了?静禾珠宝没了我还叫什么静禾珠宝!”
叶殊城咬牙切齿,“哪怕我毁了静禾珠宝,都不会给你。”
话音落,许静禾彻底崩溃。
静禾珠宝是她最后一点念想,她已经不奢望留住叶殊城的人,留住他的心,但是她不能连静禾珠宝都没了,她距离首席设计师仅仅一步之遥,她不能再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她一下子扑过去抱住叶殊城的腿。
“殊城我求求你……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对我太残忍了,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你应该懂我啊!我也不想这样的,我都是因为太爱你了,我的心是真的,苏念她那时候明明不喜欢你,她现在愿意和你在一起都是因为你现在的身份地位,你不明白吗?!只有我对你的感情才是真的!难道你要为了一个攀附权贵的女人而抛弃我吗?!”
叶殊城低头,便能见许静禾仰着脸看他,一脸的泪水,她声泪俱下,说的头头是道,他说:“放开。”
她哭出声来。
他略微弯身一把扭住她下巴,力度之大疼到她面容扭曲,他控制不住,他这一刻想杀人。
想到从前自己对这个恶毒的女人有多好,想到为了她,他是怎样伤害苏念的,想到自己过去做的那些荒唐事,怒火上涌,连同那些自我厌弃一起,让他快要失去自控能力,手指力度加大。
许静禾从他眼中看出了恨意,而下巴上那只手仿佛要将她的下巴捏碎,她哭叫起来,许成冲过来一把挡开叶殊城。
“你吓到她了!”许成叫嚷,许静禾全身瘫软地坐在地上,哭的伤心极了。
全都完了,她不明白叶殊城怎么能够这样,将一切全盘否定,明明她对他的感情是真的,可他似乎完全不记挂过去那些情分。
叶殊城看一眼自己的手,好一会儿,攥成拳,再也不看许静禾,大步走出去。
他回了一趟公司,公司里已经有堆积待处理的一堆工作,他应接不暇,抽着空打电话,将J。H同名系列产品全线停产。
结束一天工作就到了下午六点多,他在办公室发愣好一会儿,到华灯初上,才起身离开公司。
车子在街上漫无目的,他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苏念曾经对于他来说就是家,他一辈子仅有的一个家,现在被他自己给毁了。
最后,车子绕到了苏念和韩竞住的那个小区里,停车下去,夜雨瓢泼,他径直上楼,最后站在门前,手触到门,却没有足够勇气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