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我就是这种便宜女人(3)
导医小姐低头,“这……”
“你看我像坏人啊?”
导医小姐不好意思的笑了,“倒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医院有医院的规矩。”
“我懂,”她也笑,“哪个单位还能没规矩,我们公司也是这样,下了这个让我探望的任务,我要是完不成,也会很难办……”
她顿了顿,手合十,“我和你一样给人干活的,你就通融一下吧?”
导医小姐叹了口气,“万一出了什么问题……”
“她是营养不良入院的,又不是重症患者,我还能拔了她的氧气管啊?”她笑,再抬手的时候掌心里压了几张红色人民币,就这么压着抵到导医小姐眼底,慢慢松了一角,“拜托啦,我看完她还要赶紧回公司,有别的工作呢,我不想为她的事情耽搁了。”
导医小姐脸色微微有些慌,四下看了一眼,见没人注意,赶忙用台子上的本子一把压住她的手,停了两秒,“好,你等一下,我帮你查。”
“谢谢!”
她抽出手来,掌心空空。
总有些东西比嘴皮子比人情都好使。
先从导医小姐那里得到床号,她上楼很顺利地找到了病房。
病房居然还是个VIP单人间,想必也是叶殊城安排的,她在门口敲了敲门,听见里面好久才传来有气无力的女声。
“进。”
她拎着果篮走进去,苏念刚撑着床坐起身,见到是她,一怔。
她恍若看不到苏念脸上的抵触,走过去将果篮放在旁边的柜子上,然后自顾自在病床一边的椅子坐下来,“你还好吧?昨晚看到你和安子晏被困在电梯,真吓人……”
苏念扯扯嘴角,挤出一个笑来,“还好。”
许静禾来看她,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是联想许静禾在高中时候的行径,她心底就隐隐觉得不快。
许静禾这种人不会无事献殷勤,高中的时候接近她是为了在她身上寻找优越感,是为了利用她,那现在呢?
之前极力邀请她去静禾珠宝,现在这又是哪一出?
许静禾说:“上次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那么喜欢建筑设计,是我唐突了,我听殊城说,你晕倒是因为营养不良,还有过度劳累,怎么那么不注意身体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她还就之前的事情道歉,苏念没办法,应付着:“最近工作比较忙。”
“一个女孩子何必那么拼,要我看,你现在和高中的时候又不一样了,身边应该不缺男人,找个好男人养着你多好,想工作了就去工作,不想工作的话可以做全职太太,也不用把自己熬成这样。”
苏念俨然觉得这像是在说教,更不爱听,“我还是希望自己有份事业。”
许静禾笑了,“那你是野心比较大,我就不如你了,我就想结了婚之后安安心心相夫教子。”
苏念笑容已经变得僵硬了,声音也低了一点,有些慢。
“你不也有事业?静禾珠宝就是你的。”
“那不一样,殊城问我想做什么,我说我想做珠宝设计,他就送我去国外学习,然后给我成立了这么一家公司,我是回国来才知道的,他的动作太快,我完全没有意料到……”
停了一下,继续:“不过静禾珠宝到现在其实还是他在撑着,我就是个蹭饭吃的,最近也不打算接手公司,反正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要管理公司,怎么都要等结婚,生孩子这些事情都结束之后再说吧。”
苏念手无意识攥紧了被单,感觉脸上的肌肉都变的僵硬了。
“你们……快结婚了?”
“对啊,”许静禾依旧在笑,“本来我们计划好要到叶家去商量婚事的,可他最近确实是太忙,男人毕竟要以事业为重,只能看他哪天有空了,我们再去叶家敲定日子。”
苏念抿唇,想挤出一个笑容,可是很艰难。
上次她在车里就听见过叶殊城和许静禾要去叶家,原来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计划好要结婚了,可叶殊城一个字也没有跟她说。
他要和许静禾结婚了。
那些不详的预感,在这一刻找到了源头。
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不是像在哭,一定难看极了。
好一阵子,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那声音仿佛不是从她喉咙里面出来的,而是来自什么很遥远的地方。
“……恭喜啊。”
许静禾看着她,微笑,“谢谢,殊城说你也算是朋友,到时候一定要叫你的,你赶紧养好身体,别到时候连喜酒都喝不了。”
手紧紧攥成拳,指甲在掌心掐出红痕来,苏念扶了一把额头,“我……有些累,我想休息一会,你介意吗?”
她的脸色很糟糕,惨白的仿佛被抽了魂魄,许静禾见状,也不再勉强,一脸失落道:“那好吧,等你身体好了我们有空再聊,你好好休息吧。”
说罢起身离开,在门口不巧遇到了Rita。
Rita见许静禾,十分惊讶,“许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静禾笑笑,没有回答问题,而是问:“叶总让你来的?”
Rita为难地沉默。
关系太尴尬了,她是作为叶殊城的行政秘书被叶殊城派来照顾苏念的,说出来难免有些奇怪,叶殊城对苏念的重视程度明显超出了一个高层领导对基层员工的关照。
她不知道许静禾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只能缄默。
许静禾没有为难她,淡淡道:“我和苏念是老同学,见她生病,就过来看看。”
Rita没说话,许静禾与她擦肩而过,走了几步又回头叫:“Rita。”
她看过去。
许静禾说:“你跟着叶总工作有多久了?”
她回:“四年多了。”
许静禾笑,“我认识殊城有十多年了。”
她不知道许静禾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而且还刻意换了对叶殊城的称谓。
但很快,她就懂了。
因为许静禾继续道:“我一直觉得你挺聪明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