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那不是家(3)(1/1)

第102章 那不是家(3)

找不到,最后翻的动作变成了撕扯,她将包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部倒出来,零碎的小东西散落一地,身旁有人经过,都有些惊讶,以看神经病的眼光般看着她。

而她就蹲在地上,在一堆东西里面固执地找,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钱包里面还有叶殊城给她的那张卡,不能丢,丢了就是三百万,那三百万是她唯一一次真正意义上接受他的钱,那是她的自尊。

最后连前台的姑娘都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劝,“苏小姐,你这恐怕是在地铁上丢了,要不我先把手机借给你,你打电话报警吧……”

她没抬头,晋城治安不好,一天里地铁公交上不知道要丢多少手机钱包,报警几乎没有任何作用,从前她都比较谨慎,可今天神不守舍,终究是被小偷钻了空子。

尽管极力隐忍,她的眼泪还是夺眶而出了。

滴落在手背上,地面上,她抬手仓皇地抹了一把,前台姑娘见她这样,觉得有些可怜,“苏小姐,你先起来吧,赶紧报警,钱包里面有银行卡吗,有的话要赶紧挂失……”

苏念才有了一点反应,手背擦擦眼角,将包里的东西都装回去之后站起身,问前台姑娘借了手机,可拿在手里却想不起号码来,最后是前台姑娘帮忙,从电脑里面调出之前她和何曾过来咨询时候的登记记录,找到何曾的号码,她才打了过去。

何曾周末有睡懒觉的习惯,彩铃响了很久那边才接,他的声音带着惺忪睡意:“谁?”

“是我,我是苏念……”苏念攥紧了电话,“何大师,我来上课,把钱包和手机都丢了,钱包里面有卡,我得挂失,那是……”

她话说的很急,声线还在发抖,何曾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身,打断她,“苏念,你冷静一点,慢慢说话。”

她听到他的声音就又想哭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脆弱,不堪一击,不过是丢东西而已,这么娇气又矫情的样子她自己都厌恶,她深吸了一口气,“何大师,你等会儿起来了,能不能过来找我?”

“我现在就过去,你在前台等着。”

说完何曾挂了电话,挠挠头,起身赶紧去洗漱。

苏念在前台的休息处坐着,等了半个多小时,何曾赶过来,听完她所说,劈头盖脸先是骂。

“你又不是不知道晋城的地铁公交上小偷多,怎么自己不知道长个心眼儿呢?”

苏念低下头去,手指绞在一起,找不到反驳的话。

“手机可以再买,钱包里面……你刚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有银行卡是吧?哪个行的,你证件丢了没有,赶紧挂失。”

她声音弱弱的:“证件我没放钱包,在家里,钱包里面有我的工资卡,不过钱不多,可以挂失,但是还有一张卡,里面金额比较大,不是我的……”

何曾愣了愣。

她声音更小了,“那是叶先生给我的。”

何曾停了几秒,摇摇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苏念抠着自己掌心,鼻子酸酸的。

何曾问:“卡里面有多少钱?”

“三百万。”

何曾瞪大眼。

苏念已经将自己掌心抠出深深几道红痕,何曾看不下去,抓了一把她的手,“别抠了,烦不烦?”

他的掌心贴合她手背,很用力地攥紧了,她抬头看他,他看到她微微红肿的眼。

他本来还想继续骂的,没心情了,又用力攥了攥她的手,“没事,咱们想办法补救。”

说完他松开她的手,拿着手机打电话,他是没有叶殊城电话号码的,只能先给建筑设计部总监打电话打听叶殊城电话,苏念在旁边静静听何曾跟对方寒暄,心里更难受了。

何曾这个人非常厌恶跟领导打交道,这通电话他一定也打的不自在,这都是因为她。

要到叶殊城电话之后,他拨通了,拿给苏念,“你跟他说。”

苏念抽抽鼻子将手机接过来贴在耳边。

许久,那边才接电话。

“谁?”

“叶……叶先生,我是苏念。”

那边停了两秒,“有事?”

那道熟悉且低沉的男音传过来,在她最糟糕的这个时候,没能给她什么宽慰,他的语气好像没事就不应该打电话。

她咬的自己唇都痛了,眼泪被再次强忍回去,“叶先生,我把你给我的那张卡丢了,你能不能打个电话给银行,把卡先挂失了。”

她鼻音有些重,叶殊城默了两秒,“出什么事了?”

“没事……”她努力让声音镇定下来,“就是在地铁上丢了些东西。”

“你等一下,”那边说完,有脚步声,他好像是换了个地方,又问她,“你在哪里?身上还有钱吗,自己能不能回家?”

“……有朋友帮忙,我可以回去,你先打电话给银行挂失好吗,我怕来不及……”

他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安,很快回:“知道了,你快些回家,我也尽快回去。”

打完这个电话,她又赶紧给银行打电话将自己的工资卡挂失,然后将手机还给何曾,呆呆地坐着,好一阵子,一言不发。

何曾以为她是丢东西心里还难受,好意安慰:“没事的,钱嘛,总能赚回来的。”

她苦笑了一下。

“现在怎么办,叶总没说来接你?”

她脑袋缓慢地反应过来一点,“他让我自己回去,但是……”

她顿了顿,“我不想回去,我是来上课的。”

何曾一怔,“都这样了还上什么课,回去休息吧,调整一下状态。”

“我不能,”她又咬唇,骨子里面的偏执在发作,“我是来上课的,我要上课。”

“可你脸色很糟糕……”

“你不明白,何大师,我只剩这个了,”她攥着拳头,摇摇头,“我什么都没有只剩设计了,我还做不好,我不能回去,我要去上课。”

她很坚持,何曾怎么说都没有用,而且何曾觉得,再说下去她可能就要哭了,他叹口气,无奈地从钱包里面拿了一点现金给她,“那你下课后自己坐车回去吧,回去的路上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