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灵惊讶的捂住檀口,看着远处那一步步走来的人影。
我微微侧过头,嘴角轻轻勾了起来,语气轻松的说道:“果然是你!”
青格乐图还在拼命的挣扎着,他整个人都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捆住,无论他怎么挣扎都移动不了分毫。
“哦?”来人轻轻挑了挑细细的眉,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皮肤竟仿佛白的透明一般。
“你早就猜到是我了?”
没错,这慢慢走过来的,赫然就是小苗寡妇!
画灵已经被震惊的失语,她刚才还跑过来跟我汇报,说青格乐图要对小苗寡妇不轨,其实这事情确实是有,只不过主体却弄反了,心怀鬼胎的,恰恰是看似柔弱的小苗寡妇。
“呃!”青格乐图发出嘶哑的叫喊,在极力挣脱困住他的东西。
“聒噪!”小苗寡妇随意的一挥手,青格乐图顿时满脸涨红,别说挣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我定定的看着她,虽然我心里早已经有所准备,但眼前这一幕还是对我造成了强烈的冲击。
这就是那个小苗寡妇?那个说话细声细气,一跟我说话就会脸红的小苗寡妇?
事实的真相总是比最极端的想象更令人惊讶。
见我不说话,小苗寡妇不以为意,她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看向我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画灵此时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我向她招了招手,让她躲在我的身后,但画灵却执拗的与我并肩而立,仿佛在表达她的某种态度。
我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个可爱的丫头。
“你笑什么!”小苗寡妇从出来以后,她脸上的神色第一次发生了变化。
“我笑你真是自以为是。”我扬了扬眉,嘴角挂着微笑说。
“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觉得不对了。”我说道。
“哦?”小苗寡妇惊愕的问:“你告诉我,我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说不定我心情好,可以让你死的舒服些。”
“呵呵。”我不以为意的摇摇头:“现在想起来,我当时就觉得有问题,可又没想明白问题是什么,但现在我明白了,问题不是出现在你身上,而是他!”
我伸手指向一旁的青格乐图!
小苗寡妇感兴趣的向我瞥了一眼,出声问:“他有什么不对?”
“太紧张了。”我笑了起来:“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演戏一样,他想演好调戏你那个角色,殊不知这样反倒暴露了他自己,他的动作太刻意也太僵硬,我看得出,他平时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看到在一旁凝神静听的小苗寡妇,我继续说:“后来我也想明白了,他这么做应该是为了保护我吧,那时你应该已经对我有想法了,而他又想救我,所以主动提出来跟你做一场戏,就像刚才一样。”
我胸有成竹的说道。
“好!”小苗寡妇突然鼓起掌来,她眉眼弯起,声音拔高说了句:“果然不愧是青檀先生的孙子!”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不断挣扎的青格乐图,喃喃道:“我果然应该直接杀了他的。”
但我却完全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从她口中说出那四个字之后,我整个人就傻住了,我的眼睛有些茫然,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青檀先生,这个名号我之前听到过一次,那是在孙青家为孙东庭祛邪的时候,也正是收复画灵的那次,孙青也对我说过这句,他说我是青檀先生的孙子,而我的爷爷,也自然就是他们口中的青檀先生了。
可问题是,我跟爷爷在一起生活了十八年,却一次也没听他提起过青檀先生这几个字啊,爷爷只是个住在小山村里虽会点小法术却又安宁喜乐甘于平凡的普通老人罢了,怎么却突然变成名满天下的青檀先生了,我走到哪里都有人认识!
“你……你竟然……”
看到我这副样子,小苗寡妇突然捂住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那清冷的面容一笑起来却忽然多了一股媚态。
“怎么,我认识你爷爷你很惊讶么?”稍微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不过这也难怪,毕竟都那么多年的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突然高声问道:“你跟我爷爷有什么关系!”
“啧啧。”小苗寡妇啧啧有声:“觉得你爷爷不该跟我这种邪魔拉上关系?你这个孩子还真是可怜,你以为你爷爷收养你是为了什么?”
我的脸一下子涨红,右手大指与中指相合,一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壮大的气流凭空而生,吹的地面草木簌簌而动!
“闭嘴!”我沉声道:“你也配说我爷爷?”
“呵呵。”她怜悯的看了我一眼,闭上了嘴。
我面上虽然平静,心中却升起了滔天巨浪。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的意思是爷爷收养我的动机不纯?怎么会?我不信!
我不信,她一定是骗我,她一定是挑拨我跟爷爷之间的关系,一定是这样的。
右手一翻,单白鹤印又带起一阵气流,如同鹤翼一般,在空中扇动了一下。
小苗寡妇不屑的撇撇嘴:“不过是区区单白鹤印罢了,以你这种年纪才修炼到这种程度,你也好意思来我面前现眼?”
“哼。”我冷哼一声,气劲也随之散去。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单凭我和青格乐图对话时的神态,你也不能确定吧。”小苗寡妇又接着问道。
“没错。”我点了点头:“当时我只是怀疑,不过我更多的怀疑都放在青格乐图身上,我当时以为他跟盗墓贼有勾结,因为我那天晚上在这里看到过他一次。”
“后来呢?”
抱歉的看了青格乐图一眼,我继续说道:“后来我才发现,他当时应该是要来救我,他应该知道你当时在这里,他怕你对我不利,所以才来伸以援手。”
“我确定到你身上,还是因为我发现死人坑之后。”
“哦?”小苗寡妇疑问道:“那坑又怎么了?”
“那里面藏着这些年失踪的人口,而这些人全部都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再加上法医发现孙明的尸体心脏被掏,我就认定,一定有邪物借此来修炼!”我斩钉截铁的说。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那也推不到我身上啊。”小苗寡妇继续笑吟吟的说。
“怎么推不到!”我冷声道:“能知道他们的出生年月的,只有旅馆的人,镇上只有一家旅馆,他们来时又要登记,那时他们就已经留下了自己的出生年月,他们却不知道,这一写,就变成了自己的催命符咒!”
“旅馆的主人,就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我查过,旅馆的主人就是老李,你的前任丈夫!”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痕迹。
“他是他我是我,他已经死了那么久了,你为什么还要向我身上扯。”小苗寡妇说。
“哼!”我轻哼一声:“什么他是他你是你,你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