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有些呆愣,这不是我之前在客车上碰到的那个背包客么,不久之前我还在旅馆的前厅见到过他,他当时仍然是同样的装扮,穿着一身驴友必备的登山服,背着一个大大的布包,看起来要出门的感觉。
原本我以为他就是个简单的旅行者,现在看来事情貌似不是那么单纯!
一个旅行者会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出现在古墓里么?
我的眉头轻轻蹙起,他在这里做什么?他的同伴呢?
轻轻的向旁边靠了靠,我准备继续观察一会儿,看看这哥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一步踏出,我的脸色忽然变了!
“咔!”
一声轻响传出,原来地上的一段枯枝被我踩断了!
要遭!
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夜里,任何一点细小的响动都会传出很远!
我看到那个身影突地顿了一下,停止了转动。
他会发现我么?我的双眼轻缩,有些紧张的微微眨了眨眼。
可当我睁开眼睛时,我却傻住了!
就在我眨眼的那一瞬间,那个身影突然消失了踪迹!
古墓依然安静的伫立在那里,周围摆放着他们发掘出来的一些沉重或是价值不大的东西,一切东西都和以前一样,唯独少了那个四下转悠的人!
若不是刚才看的实在清晰,我几乎以为是我自己出现了幻觉!
过去看看!我瞬间做出了这个决定。
我屏住呼吸,双手握紧,单白鹤印现在还不熟练,我决定依然使用五禽戏中的技击之术。
将脚步放轻,我俯低身形,将五感全部放开,方圆百米之内的一草一木若有异动,将全部逃脱不了我的感知。
可是,我重点感应的古墓前,仍是半点异常都没有出现。
我的距离与古墓间隔的不远,纵使我小心翼翼的走的极慢,但没一会儿我也来到了隔离带前。
这是考古队为了保护古墓而特意做出的隔离设备,不过这东西有等于无,若是有心人想进去那根本拦不住。
比如我现在,轻轻一跃,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双脚就已经踏了进去。
我的身形一直保持着猿戏中的移动姿势,猿戏动作轻灵,虽然没有鹤戏的意态潇洒闲适,但却比鹤戏更要迅捷几分,我时刻提防着刚才莫名消失的身影,生怕他隐藏在暗处突然出来袭击我。
但是紧张了半天,周围依旧是静悄悄,连个大点的虫子都没有。
我已经将这方寸之地来回搜索了三遍,却没有任何刚才那人的影子。
让我奇怪的是,这里面连个脚印都没留下!
刚才我可是看见那个人四下转悠的,这地方全部是黄土地,而且土质又不是很硬,若是行走的话,多少也会留下些痕迹的啊!
除非……那个人不是人……而是鬼……
我的后背一凉,双手一抹,一张生一符已经被我取出握在手中。
难道刚才那个真的是鬼?
不会啊,我之前见过那人两三次,他身上可是一点阴煞之气都没有,怎么可能是鬼呢?
我清楚的记得,第一次我们可是在小巴上碰见的,还是在火车站。那地方人流汹涌,气血旺盛,还是大白天,什么级别的鬼能在那个地方乱转啊?
绝对不会!
可是话又说回来,刚才那个身影真的是我之前见过的背包客么?
我刚才可是没有看清他的脸啊……如果只是体型和衣服相近的话……
情绪再次紧张起来,我看了看周围,这地方很小,只有二十几个平方大,我一眼就能看到头,除了几堆散散放着的材料,其他什么东西也没有。
如果那真的是个活人的话,他唯一可以藏匿的地方只有……
我斜眼看向古墓里,也许只有里面可以隐藏了……
古墓的洞口黑黑的,向外面散发着丝丝冷意,这墓已经开了十好几天,里面那些腐气已经散尽,但是那里面的气流仍然要比外面阴冷潮湿。
进不进?
我脑中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决定,不进了。
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查明孙明失踪的原因,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做出这个决定后,我便将目光从古墓的入口处挪开,走了几步来到保护带的边缘,这里可以清楚的将他们作业的地方尽收眼底。
孙明的工作是在外面负责对发掘出来的文物进行初步清理和记录,他是不用下墓的,以他那种古板的性子,应该也不会违反纪律进入古墓中。
所以,他失踪之前,多半就是在这入口的方圆几十米内!
站定身形,我双臂微动,一道灵力自我下丹田处升腾而起,直冲眼窍附近,随着啵啵的几声轻响,我的眼睛陡然明亮了几分!
我的天目灵诀现在越来越熟练,发动这个术法甚至用不上一息的时间。
原本就清晰的景物,忽然多了几丝鲜亮,我的视线在旁边一寸一寸的移动,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
价值数百万的探测仪、土方、探头、灯具……这些东西被我一样一样的扫过,但却依然一无所获。
没有任何发现!
孙明可能接触的东西上面,没有任何线索!
我的眉头皱起,难道孙明真的是被什么人给绑了?
之前我推测也许是他们探墓的时候发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毕竟后汉的墓,到现在以及过了千年,墓里面生出什么是极有可能的,而孙明不小心冲撞了煞气,迷了神思,自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可是我却没有发现任何一点煞气停留的痕迹!
这就奇怪了!
我的手指搭在下巴上,脑中苦苦的思索着孙明身上可能发生的事情,想了半天却依然毫无头绪。
苦恼的向旁边踏了一步,我甩了甩头,准备先回去。
现在已经快要后半夜,若是被人发现我在这个时间偷偷跑来古墓,那我也说不明白。
可是正在我要走的一瞬间,我忽然瞥见一样东西!
那是在探测仪的旁边,紧靠着隔离带的地方,那地上赫然有一道淡淡的痕迹!
这痕迹蜿蜒曲折,仿佛是……某种爬行动物行走的时候压出来的线,那线一点点的向远方延伸,大概眼神了一米多长便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