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傅言深将粥往她的嘴里送。
静歌没再说话,安分的吃了。
“把药吃了。”
他将放在柜子上的药,依次数出来,置于掌心,递给静歌,将水杯也递给她。
静歌伸出手,一粒一粒的将药捡起来,放在嘴里。
傅言深只觉得她的手像是没伸出指甲的小猫爪子一样,在他的掌心里挠来挠去的,惹得人心痒痒。
将一套女装扔在床上,俯身下来,再次确认她没有发烧后,说道:“换衣服。”
说完,也不等静歌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间。
静歌摸了摸鼻子,这男人也真是够霸道的。
黑色的轿跑已经等在了酒店外,傅言深带着静歌上了车。
一上车,他便抱住了静歌,将她的脑袋摁在了怀里,一言不发的闭上眼睛。
长长的睫毛阖着,下巴干净的没有一点胡渣。
……
季家。
地下一对酒瓶子,窗帘拉着,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
静漫开门进去的时候,满屋子的酒气熏天,地板上还有酒瓶子的碎片,静漫走近沙发,蹲下身来,看着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满脸憔悴的男人,心里一阵抽痛。
“学长。”她泪眼盈盈的看着季乾,手指颤抖的抚上他俊逸的脸庞,这是她一直爱慕的男人啊。
如今怎么会是这样的模样,她心里难受的要死。
季乾长睫毛动了动,紧闭的眼睛睁开,却不甚清明。
眼前女人的模样在晃动,季乾只觉得看不清楚。
“学长。”静漫声音颤动。
季乾的身子猛地一怔,伸出手去,抚上女人的脸庞。
“小歌……”他口中呢喃出名字。
静漫连眼神都僵住,小歌么……
她的眼里投射出怨毒,几乎咬碎了牙龈。
季乾却越觉得眼前的女人和静歌一模一样,半起身,勾住她的脖子,低头,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静漫起先一愣,季乾竟然吻她。
之前,她索吻的时候,季乾从不给回应。
他是把她当成静歌了吧,可是就算是做替身又如何,她又不是不清楚,季乾还爱着静歌。
想到此,静漫张开双臂拥住了季乾。
季乾疯了一样的将她的身子压在沙发上,低头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静歌。”
“静歌。”
他一遍一遍的喊着静歌的名字,静漫被他折磨的疼,却一声不吭。
醉眼朦胧中,瞧见她紧皱的眉眼,季乾低头吻了吻,声音痛苦,“我弄疼你了?”
那声音,带着怜惜,却更让静漫心如死灰。
沙发上,一片凌乱,季乾紧紧的拥住她的腰肢,头埋在她的脖颈里,沉沉的睡过去。
静漫的脸上一片红晕,牙齿咬着嘴唇。
她终于属于季乾了。
……
头痛。
季乾皱眉,缓缓的起身,手掌心摁住脑门。
一个没注意,从沙发上摔了下去,后背撞在茶几上,将他撞的清醒了些。
地上散落的衣物尽入季乾的眼底,他猛地抬头,当沙发上那用毯子遮盖了半个身子的女人窈窕的背影撞入视线中时,他愣了下。
他昨晚梦见静歌了。
还……
抱着毯子的静歌缓缓的回过头来,小脸上一片红晕,低下头来,发丝遮住了半边脸。
“学长……”声音软绵,十分娇俏。
季乾手指压住眉心,“漫漫,昨晚……”
他猛地晃了晃头。
静漫眼底似乎弥漫起雾气,小声说道:“疼。”
这个字一下子撞进了季乾的心窝子里,他晃悠着站起身来,眼神复杂。
静漫裹着毯子起身,脚一软,身子跌在地上,沙发处那刺眼的暗红色显露出来,季乾额前的青筋近乎跳起。
静漫瞧着他的眼神,唇角勾了勾。
在季乾偏头看她的时候,很好的低头掩饰过去。
“我把你当成小歌了。”季乾眼神很快冷漠下来,想到静漫中伤静歌的话,想到静漫对他撒的那些谎言,这才让他一时头脑发昏误会了静歌。
静漫几乎是下一刻就抬起头来,眼中一片雾气,她甚至不敢相信。
季乾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以前的季乾,如果出现和今天同样的场景,他一定会说我对你负责的。
就因为季乾的正义感,她才爱上他的。
可是如今,他满嘴的静歌,静歌,静漫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这个世界对待她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学长,是你主动的。”静漫攥着毯子的手在抖。
季乾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憔悴的模样依旧没有遮掩他那俊朗的面庞。
他看着静漫,眼神复杂,沙发上那红色的血,像是针一样的往他心上一下一下的扎。
“你穿多大的码,我叫人买衣服过来。”季乾缓了一口气道,抬脚准备走,静漫双手抱住他的腿,眼前朦胧,声音哽咽,“学长,那天是你默认的,我们在交往。”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你也不曾说分手。”
“你知道那是假的。”季乾回头,他只是从静漫的口中得到了静歌的消息,一起和静漫去了静家,见到静歌的那一刻,昏了头,所以当静漫单方面宣布他是她男朋友的时候,他才没反驳。
“我一直喜欢你啊。”
“我喜欢的是静歌。”
……
静漫踉跄的出了季家,季乾说的那句话不住的在她的脑海中盘旋。
她像是要疯了一样。
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从包里掏出小镜子,看着自己那张漂亮的脸。
她想不通自己哪里比静歌差了,为什么学长从不曾主动看她一眼。
静漫眼神通红,突然,目光触及到脖子上那暧昧的印记。
她愣了半晌,突然就不难过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后,对司机报了新地址。
……
帝国大厦。
金碧辉煌。
门口两排保镖依次排开,黑色的轿跑缓缓的停在公司门口。
车门打开,傅言深下了车,随后下车的是静歌。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他毫不避讳的拉住静歌的手往公司里带。
静歌皱眉,小手一直在试图往外抽,动的傅言深眼神都冷了下来,锋锐的眼看向她,似乎是要将她的心脏给穿透一样。
小丫头,似乎不喜欢在外人面前和他亲近。
想至此,眉头皱的更深,直接将她拉进了怀里。
周围的空气都紧张了起来。
“傅言深。”
“闭嘴。”他冷下脸,“再躲我就亲你。”
“……”
傅言深的黑眸盯着她,盯得静歌发毛,他的头似乎真的要低下来,静歌迅速的偏头,手指迅速的捂住嘴,而后低下头去,生怕被人看到她的囧样。
保镖的步伐停在了电梯前,专属电梯的门一关上。
傅言深转身就将静歌压在了电梯壁上,挑起她的下颌,吻了上去。
他的呼吸灼热,手指力气很大,似乎是要将她揉进怀里。
直到静歌不知道呼吸,差点憋过去,他才放开了她。
修长的手指擦了一下她的唇瓣,笑道:“怎么还跟第一次那样生涩。”
第一次,鬼个第一次,静歌小脸皱巴巴的,就怕他提这个。
瞧见她那不情不愿的样,傅言深就觉得新鲜。
静歌一张小脸清纯的不染杂质,此刻耳朵根都红透了。
“怎么了?”他低下头来,问。
静歌抿抿唇,不说话,视线却不由得往电梯角落处的摄像头上看。
傅言深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薄唇一勾,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魅惑,“这个摄像头里拍到的东西,只有我能看到。”
说着,他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腰,摩挲了两下。
“不如,做点什么,嗯?”
回头,顺便可以回放一下。
静歌一下子就get到了他的意图,当即神经紧绷,这男人!
好在,很快,电梯到了顶层。
静歌几乎逃一般的冲出了电梯。
傅言深薄唇轻勾,好整以暇的出了电梯,笑看着她仓惶的背影。
静歌回头,只想到一个词语来形容傅言深。
衣冠禽兽!
好在,从早上开始,公司的事物就很繁忙,傅言深没太多的时间注意到她。
手机叮铃一声,传来微信提示音。
静歌低头,看到备注眼神顿了一下。
她抓着手机的手攥紧,微信是静漫发来的。
内容很长,说是要跟她说一件关于父亲的事情,她已经在公司楼下的西餐厅内了,要见她。
如果她不下去,她就会上来找她,让她别后悔。
静歌不知道静漫是怎么打听到她在这里上班的,不过想到,她的人际圈子一向很广泛,知道自己也不稀奇。
静歌抬眼,看向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他带着薄薄金丝框架的眼睛,漆黑的眸子垂掩,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修长的手指拿着钢笔,在批阅文件。
偶尔眉头轻蹙,指间的笔轻轻转动。
他认真工作的时候,有一种特别禁欲的感觉。
静歌小心翼翼的起身,刚迈出一步,男人冷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去哪?”
“卫生间。”静歌舔舔唇,觉得唇角有些干。
傅言深黑眸几乎审视一般的看着她,看的静歌心里十分慌乱。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又不是去见男人。
傅言深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