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川热情得为托雷曼老师和夫人打开了车门。
托雷曼老师和夫人上了傅九川的车。
袁市长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细看之下会发现有些僵硬。
袁茗馨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什么淑女风范在傅九川对她微微一笑的瞬间,都没那么重要了。是的,傅九川驱车离开前对着袁茗馨的方向笑了一下。
因为有托雷曼老师和夫人在的缘故,傅九川和傅念没有分享在袁家得到的消息。
傅九川好奇袁市长约见托雷曼老师有什么要事,还要把自己支开。正打算开口问。托雷曼老师先说话了:“小伙子,你是想问袁市长邀请我和夫人去做什么吧。”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托雷曼老师笑眯眯的便读懂了人心。
傅九川没有隐瞒,点了点头。他确实是想知道。傅念坐在前座,安静的聆听着长辈谈话。
托雷曼老师继续开口说道。“袁市长想跟我们合作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是我们在中国的期间。”托雷曼老师用尽量让傅九川听得懂的中文说。
“合作?”傅九川问道:“是怎样的合作?”袁市长属于无利不起早的类型,他不会无缘无故要求合作,合作说明他有利可图,而且一定是对他有利的。
托雷曼老师切换成流利的英文为傅九川解释。“袁市长希望我在心理学的领域能够为他服务。”
“心理学?袁市长有涉足心理学?”傅九川心里有些怀疑。袁市长什么时候涉足了心理学,为什么会涉足心理学?
托雷曼老师感觉到了傅九川语气里的情绪。“怎么,你不知道袁市长有心理学产业?”
心理学产业,心理学产业化?袁市长在搞什么鬼……
傅九川老实回答托雷曼老师,顺便把袁家的情况透了底。“我不知道啊。整个b市都只知道袁市长涉足政界,他的儿子袁茗宪涉足军界,他的女儿袁茗馨从世界著名的商业大学毕业,以后可能会从事商业道路……”
托雷曼夫人打断傅九川的话:“等等,你说什么,袁市长的儿子叫什么。”
“袁茗宪。”傅九川重复了一遍。
袁茗宪,抢婚的那个。破坏朱朱婚礼的罪魁祸首。在托雷曼老师和夫人心里,袁茗宪这个名字的定义就是这个。
傅念在前面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傅九川打的是什么主意了。用这样的方式破坏他们的合作可比直接劝托雷曼老师不要和袁市长合作有用多了。
心生芥蒂的两个合作者之间是不可能开诚布公的,更多的心生芥蒂者是完全没有合作可能的。依托雷曼老师的性子,这场合作多半是不能成了。
好计谋。利用袁茗宪尴尬的地位划清托雷曼老师和袁市长的地位。对于将来而言,现在的这个选择是不错的选择。
“我不会跟他们合作了。”托雷曼老师有些动怒。在不知道袁市长是袁茗宪的父亲前,他对袁市长的为人还是持肯定态度的,对于项目,他也是真心有考虑的。这个项目一旦开始,对于霍尔·托雷曼而言,会是一个里程碑式的发展。霍尔·托雷曼这个名字已经蜚声国际了,但是太久没有新鲜的活动为这个名字带来更大的影响力。他需要一个机会突破。
托雷曼老师本来想借同袁市长合作这件事看看能不能突破一番,打算仔细分析可行性,没想到现在连分析都不需要了。托雷曼老师是性情中人,对爱恨情仇的清晰划分比名誉荣耀看得更重。
傅九川达到了自己初步的目的,十分开心。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托雷曼老师不参与的话,如何知道袁市长的心理学产业是怎样运营的呢?他想到了一个人——朱朱。霍尔·托雷曼老师的女儿妮可·托雷曼。
袁市长如果在托雷曼老师身上达不到预期效果的话,那么他想要一块金字招牌的话,妮可·托雷曼作为霍尔·托雷曼的女儿,影响力也蛮广。
“托雷曼老师,你了解袁家心理学产业吗?”傅九川问道。
托雷曼老师有些诧异傅九川问他这个问题,傅九川是商人,即使靳南昕从事心理学方面但是傅九川也不会过多涉及心理学。对于袁家的心理学产业好奇说明傅九川对袁家的心理学产业应该有所图谋。托雷曼老师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但是从一定角度来说,没有无缘无故的关注。
托雷曼老师选择相信傅九川。对于傅九川的信任应该是源自于托雷曼老师对于靳南昕的信任和傅九川本身的说服力。
托雷曼老师告诉了傅九川在袁家袁市长要同他合作的事情,具体的心理学产业因为袁市长没有透露很多只是表达了诚意说了一些。心理学上很重要的一条守则是保密性,涉及到保密性的东西,托雷曼老师也非常有原则的保持沉默。
傅九川听完心里有数。打算回去跟靳南昕合计一下。事情越发的复杂。
抢婚事件还没有落下帷幕,袁市长的心理学产业事件就出来了,是巧合,还是刻意?这个产业意味着什么?
托雷曼老师家到了。
“对了,托雷曼老师,你和师母不去看看朱朱吗?”托雷曼老师和夫人打算下车的时候傅九川问道。
朱朱出院的时候都没有去看托雷曼老师和夫人,只是打了个电话给托雷曼老师和夫人报平安。托雷曼老师心疼朱朱,想要去看望朱朱,而当时托雷曼夫人觉得经历了打击的朱朱比起家人的陪伴更需要一个人静静。
美国式教育锻炼的就是孩子独立承受事情不去依赖的能力。托雷曼夫人在美国呆了多年,深谙这个道理,也用的十分好。托雷曼老师拗不过托雷曼夫人,两个人一直在给朱朱清净期,没有去打扰。
托雷曼老师很想念朱朱,听着傅九川这么一问,就更想去看朱朱了。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在异国他乡受了这么多委屈,作为父亲,应该去送送温暖的。
托雷曼夫人点了点头。好久没有见到朱朱了。
傅九川带着托雷曼老师和夫人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托雷曼老师慌张的问傅九川:“怎么又是来医院?我们妮可怎么了?病还没好?她又生病了?怎么回事?”一连串的问题炮弹似的从托雷曼老师嘴里问出,果然是爱女心切。
傅念拉着托雷曼老师的手。“爷爷你放心,朱朱阿姨很好。我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说完以后,傅念的另一只手拉着托雷曼夫人。
托雷曼老师听着傅念这么说,脸上担忧的表情少了一些。
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孩。傅九川在前面领路。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过来了?”当托雷曼老师和夫人走到病房外的时候,眼尖的朱朱就看到了他们。
托雷曼老师看着自己几天没见的女儿面色红润,想来应该是过的还不错。“你个臭丫头,都不知道去看下我和爸爸。”托雷曼夫人摆出严母的姿态教育朱朱。“你说说,出院这么多天,除了出院当天打过一个电话给我们,还有别的问候吗?爸爸和妈妈可担心你了。”
听着托雷曼夫人这么说,傅九川在心里默默腹诽,在外面的时候还说要锻炼一下朱朱给她一点清净期之类的,进来就变成了情深意切等着女儿电话的牵挂儿女的老父母。托雷曼夫人是各种高手啊。
朱朱听到母亲这么说,面上陪着笑。“知道爸爸妈妈最疼我了。我也一直念着爸爸妈妈呢。”三言两语把托雷曼老师和夫人哄得喜笑颜开。
“妈妈,你怎么在这里?”傅念看到了忙碌结束的靳南昕,开心的蹦过去。
“是呀,妈妈来这里帮朱朱阿姨照顾叔叔。”回答了傅念的话。靳南昕看着托雷曼老师和夫人,打招呼:“老师,师母。”托雷曼老师看着靳南昕说道:“孩子,我们妮可让你操心了,一直都是你在帮妮可。”
靳南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师,您说的那是哪里话。我帮师妹是应该的啊。”靳南昕一直觉得她和朱朱就像是亲姐妹一样,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托雷曼老师听着靳南昕的回答十分满意,靳南昕在美国在他身边呆了多年,靳南昕的秉性他是了解的。
“伯父,伯母。”病床上,刚刚苏醒的孟启一睁眼就看到了病房里有很多人。自婚礼结束以后,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朱朱的父母。托雷曼老师蜚声国际,心理学领域关于他的宣传海报十分多,但是孟启只见过托雷曼老师两次,一次是婚礼那次,行礼前,托雷曼老师带着夫人赶来;第二次就是现在。
托雷曼老师看了一眼在病床上的孟启,认出了这是要和自己女儿结婚的小子。“你怎么会在这儿?受伤了?”托雷曼老师的语气听不出一点情绪。
“爸爸,孟启他是和袁茗宪打架受的伤。”朱朱心直口快回答了托雷曼老师的问题,以为这样可以帮孟启加分,毕竟孟启是为了自己。
听到朱朱的回答以后,托雷曼老师的表情不仅没有缓和还变得严肃。
靳南昕看着老师的脸色不对,意识到朱朱可能说错话了。偏偏朱朱自己不自知,以为自己这个回答很好。这个忙大家都不好帮,一旦开口,托雷曼老师会觉得大家一起忽悠他。
托雷曼夫人听完朱朱说的话,依然保持着一进门那种温柔的笑容。
孟启开口。“伯父,我跟袁茗宪大家打架不是有意为之,事实上是他先挑衅我。”“孟启。”朱朱听到孟启这么说,着急的呼唤了孟启一声。靳南昕拉着朱朱,让她不要太过激动。
孟启看了一眼朱朱,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继续开口说道:“我和袁茗宪的冲突不仅仅应为她对我婚礼的破坏,还有她对于我和朱朱婚礼的不尊重。我们俩的行为都有失礼之处,但我们不后悔。我们用的是英雄的方式解决事情。”
“喔?打架的方式什么时候成了英雄的方式?”托雷曼老师笑着反问。
孟启自信的回答:“起码我们没有使用任何不光明的手段。而我,是在为我心爱的女人而战。
“说的真是好呀,好听。”托雷曼夫人说道,依旧是得体温柔的笑着。“好了,霍尔,你何必这样吓他们呢。”
托雷曼夫人的话一说出,大家都明白了,托雷曼老师并没有真的怪罪孟启,而孟启说的那一番话让托雷曼老师和夫人十分满意,真的十分满意。朱朱听到那番话心里也十分欣喜,心爱的女人。婚礼后孟启的失踪,让朱朱差一点以为孟启放弃了自己。
“好了好了。大家也别站着说话。位置不够就坐病床上吧。”朱朱热情的招待。“想在自己家一样,别客气啊。”这句话一出,满病房的人一头黑线,大姐,你开玩笑呢,把医院当家一样……
朱朱意识到自己表达得好像不怎么对,连忙改口:“大家随意一点……随意一点……”然后笑的腼腆。
傅念看着傅九川和托雷曼老师,托雷曼夫人都坐在病床上,苦着脸问靳南昕:“妈妈,我可不可以不坐在病床上啊。”撇嘴的样子我见犹怜。
靳南昕知道傅念的小洁癖又上来了。“好啊,不坐病床的话,那就去坐爸爸腿上好不好?”
傅念听听了靳南昕的话,看了看病床,一脸的嫌弃,看了看傅九川,还是一脸的嫌弃。最后一脸不情愿坐在病床上。
朱朱开玩笑的问道;“年年为什么选择坐在病床上,不去坐爸爸腿上啊?”
傅念一脸认真的回答:“病床不会说念念,而爸爸会。待会儿爸爸会说念念的。虽然念念不想坐在病床上,但是比起被爸爸说,还是坐在病床上比较保险。”
傅念分析的头头是道,听起来似乎有那么点道理,大人们被傅念的思维逗乐了。满室大笑,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