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你对自己也未免太狠了,你不会真跑到山上,滚了一圈儿吧?”战费问道。
他一边说,一边替盛宪滕脱下脏兮兮的衣服,又去卫生间,将浴缸的水灌满。
没多久,盛宪滕躺在浴缸里,闭着眼睛,沉默得一言不发。
收拾干净后,战费从外面仆人手中接过医药箱,吩咐他们先回去休息,他进屋子里给BOSS上药。
盛宪滕唇上刮伤,鼻子也有,胸膛被撞击得淤青一块,看起来很渗人。
可想而知,这一下翻滚山头,是伤得有多深。
“等回去,一定得去拍个片子,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其他的内伤。”战费忧虑道。
每次,BOSS为了孟夏,全然不顾死活,上次也是,这次更狠,直接爬山滚山头。
那下次呢?
是准备送命吗?
“小舅舅。”孟夏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她在房间里一直不安,心头跳得很快,听到花花带回来的消息,说盛宪滕跑到山上,毫不犹豫地从山巅滚落下去。
她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
战费打开了门,孟夏冲了进来,几步奔到盛宪滕身前,一看到他湿漉漉的发丝还在滴水,而他脸颊上的血口子还在汩汩冒着血。
她心疼得难以言喻。
“傻瓜,你是傻瓜吗?”孟夏手掌轻缓地摸着盛宪滕的脸颊。
一双迷雾般的眸子,沁满水汽。
盛宪滕抓住她的手背,一脸柔情,轻声道:“没关系,一点轻伤。你看,这不是让她打消了对我们的猜疑吗?”
在盛家老宅被发现,那种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战费将药直接塞到孟夏掌心里,他蹲在门边,守着大门,防止这会儿突然来人。
在这紧要关头,他又不能出去,一旦被盛家人发现他不在屋子里,舅甥关着门,单独相处,势必惹来猜疑。
孟夏轻柔地用棉签,一点一点替盛宪滕擦拭伤口,生怕弄疼了他。
自始至终,盛宪滕都用柔得出水的视线,凝视着她,怎么看,也看不够,怎么看,也看不透。
这样温柔的孟夏,并不多见,他生怕她不见了一样,贪婪地吸食着这一刻孟夏汩汩而来的柔情。
忽然之间,他觉得,再多的痛,也是值得的,可以换来她对他的疼惜。
“宪滕-----”门外传来盛空冥的喊声。
战费心头一跳,看两人已经很有默契地保持距离,这才整理了一番情绪,打开了门。
盛空冥身边跟着付绵绵以及孟乐阳。
三人一起进了房门。
孟夏早用一条大围巾将自己的唇以及脖子全盖住,并在后面打了一个结。
“宪滕,你没事吧?伤得严重吗?”夫妻两看着儿子,慌乱地问。
“没事,不过是脚踩空,从山上滚了下来,一点小伤而已。”盛宪滕说道。
他唇上伤口还在冒血珠。
“你孩子,这大半夜的,去山上看你姐姐,我们也明白,你们姐弟情深,可是就算要去,也要叫个人啊,黑灯瞎火的,又下了大雨,太危险,你要是出事,我会心痛死的。我也就你们三个孩子,你姐姐出了这种事,难道你还不懂好好保重自己吗?”付绵绵心疼地看着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