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发出摄魂夺魄的光芒,毫不掩饰的恨意,滔天而来。他刻意降低了声音,也极为小声地说道:“你知道吗?周氏三雄,是我最好的朋友!”

轩辕缺稍稍有点吃惊,不过,并不太在意,他伸了一个懒腰,抬着看了看四周,这个广场并不算太大,但是,在一个内府中,能有这样一个广场却是十分罕见的,广场上种有草皮,周围中铺设完好的道路,通往远处的房屋,有山,有河,有树,有建筑……

这里,完全是一个小型城市,比佟家堡小了一点,但却繁华无数倍,往来的人,不论五大三粗还是弱不禁风,都显然极有礼貌!

相互之间,客气得很!

六爷与轩辕缺这么一闹,在内府中显得十分显眼,很快就吸引了人们的目光。

轩辕缺浑不在意地说道:“别废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六爷狠狠地竖了大姆指,说道:“你有种!那边有个比武台,我们上那儿玩玩?”说罢,他根本不征求轩辕缺的同意,转头就走了。

轩辕缺没什么好说的,也跟了上去。

这是一个大约一平方公里的擂台,在广场的中央!

摆台上写着几行字,轩辕缺大约看了一眼,不由得笑了,字的内容大概是府中不允许打斗,但可以在擂台上决一生死!

上了擂台,生死不计。

这是一个好地方啊。轩辕缺对周副城主的管理水平不由高看了几眼!

有这样一个公开的生死决斗的场所,府内的人要么会拼命修炼,要么就努力工作,与人为善,少了很多是非,提高了工作效率!

六爷率先跳上擂台,气势马上就变了,冷静地站在场上,全身劲气严密,不攻先守,不失为高手风范。

轩辕缺慢慢腾腾地走上去,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慢慢地走向六爷。

六爷大喝一声,快速拿出一把三米长的大剑,平举在胸前,体内斗气快速运转,注入大剑之中。

这是一把精美的双手大剑,剑身宽阔,明亮,镶嵌着数颗宝石,在斗气的摧动下,宝石亮了起来,而剑尖却稍稍有点灰暗,竟将杀气巧妙地隐藏起来。

轩辕缺第一次正视了六爷,只看一眼,就慎重起来。六爷的身材高大,足足有两米五高,轩辕缺最多能够到他的腋下部位!他全身肌肉密布,却不是那种突显在外的死肌肉疙瘩,而是很匀称的肌肉,看上去不太显眼,但却充满力量和活力。他的手,稳定地握住大剑,筋肉分明,双腿稳稳地盯在地上,个子非常高大,重心却很低。

仅凭这个站相,六爷就能称得上是一个高手。

轩辕缺的态度马上就认真起来。不等六爷将斗气全部注入体内,他就展开步伐冲了上去。这个摆台看上去很大,却比卫东城那公开的生死擂台小很多,这点距离,对轩辕缺来说,几乎等于没有。

只是一眨眼功夫,轩辕缺就冲到六爷面前,左手匕首,右手握成拳,猛地挥击过去。

六爷斗气还没有完全注入大剑,身体轻轻往左一闪,他身高步长,一闪之下,竟让出老远。

轩辕缺的脚步灵活,毫不费力地一个变向,就朝他追去,匕首如毒蛇一样,阴险地隐伏着!

六爷再次迈开大步,连续退了六七步,一下子就将距离拉开了,然后,大剑蓦然举起来,剑尖上光芒伸缩不停,竟有数米长短,然后,不声不响地斩了下来。

轩辕缺在快速突进之中,身子突然毫无逻辑地朝右一偏,轻飘飘地冲出十来米。

六爷的大剑仿佛有眼睛一般,更像是有预判一样,轻巧地一转,居然一下子就变向,毫不拖泥带水地跟着斩了下来。

行啊我的哥。

轩辕缺不由得暗赞一声,他见过无数高手,大剑能运用得如此自如,变化莫测者,还得数这位两米半的六爷。

轩辕缺极快的身体突然一顿,一下子就往前小跳了一步,而后朝左边一闪而回,竟又回到原地,往右那一步,竟然是一个假动作。

六爷微微有些意外,大喝一声,双手用力,十指发白,强行将大剑的轨迹改变,极快地朝这边追砍过来。

轩辕缺脸上露出笑容,双腿一用力,身子再次诡异地停顿,然后,又急速地朝右边冲去,在间不容发之际,竟又跳出数十米……

六爷的大剑再也来不及改变方向,重重地轰在轩辕缺的残影上,轰地一声斩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擂台的质量非常棒,被满含斗气的大剑狠狠地斩了一下,竟然没有一丝尘灰,更没有半点裂痕!

这一剑的威力十足,却,落空了。

在六爷诧异的眼神中,轩辕缺的步子不停,快速几个小跳步用出来,马上就欺近六爷的身侧,他手中的匕首如毒蛇一下,蓦然挥出。

六爷招式用老,一下子收不回大剑,只好拖着大剑,使劲往后跳开。

他的步法在大汉中,也算是灵活的了,但是,在轩辕缺的避弹步面前,却根本不够看。

轩辕缺如附骨之蛆一样,紧紧跟着他,距离没有被拉开一分,反而更接近了几寸,匕首狠狠地刺在六爷的肋部。

叮……

竟是金石撞击的声音。

轩辕缺略有些意外,对六爷的肉体防御能力,扔了好几个赞。

但是,他手中的动作却行云流水般的浑然天成,一刀无效,数十刀已刺了下来,每一下,都刺在相同的部位!

六爷拼命地运起斗气,竟然硬扛住这几十刀,皮肤发白,却没有被破开。

大剑终于被他拉回怀中,他双手猛地一收,巨大的剑柄和双肘就如山岳一般,遮天蔽日地朝着轩辕缺砸了过来。

轩辕缺连攻数十刀,竟然无功而返,不由叹了一口气,天下英雄,果然能人辈出!他脚步施展到极致,几乎是贴在猛击而来的剑柄上,跟着倒退,剑柄挥了多远,他就退了多远。

无论剑柄有多快,就是无法将这几分的距离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