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真并非诚心为难总经理,不给他面子。
当初祈愿者因为给公司损失了一个大案子而被开除了,这其中不仅是仅有她个人的原因,总经理塞给她的这个李治明也是原因之一。
当时祈愿者在不知道李治明与总经理的关系情况下,按照总经理的意思将李治明留在了自己的身边,由她来带这个新人。
开始的时候,李治明确实就如总经理所说的那样是非常怕生的,但是相处久了,祈愿者就发现李治明这人不仅是怕生那么简单,他说话做事都是我行我素的,并不喜欢听人的意见,也不计较后果。
如果他这性子放在学校里边可能有些人觉得他是个有个性的人,但是在公司里,在一个需要合作团队中他还是这样,只会最后变得孤立无援。
祈愿者因此还找他谈了几次,却不叫什么成效。
之后在一次和客户的会谈中,客户针对项目提出了很多问题,也提了一些比较过分的要求。
本来这些在商业合作中是常有的事情,每个公司都会想尽办法的把利益最大化,祈愿者当时已经想出来应对的办法,可是就被李治明一句狂妄的话给弄泡汤了。
总经理为了保住他外甥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机会,让祈愿者背了黑锅。
祈愿者也在这个时候知道了总经理与李治明的关系,看着总经理冷酷无情的模样,祈愿者感到心寒。
想起身体的问题,她也不想再待在这个公司,所以没做任何挣扎地就选择了离开公司。
黄真是个不愿吃亏的性子,怎么会再将这样一个没有情商的人带在身边,让自己无故生气呢
笑笑是个不苟言笑的女生,李治明跟着她有他好受的。
星期三。
今天是黄真拿着李治明的事情,让总经理给她准的带薪假。
黄真到了医院后,医生检查完了以后,直接告诉黄真癌细胞已经又扩散开来了,她现在需要立刻手术。
这本来是在黄真的预料之中的事情了,她刚来那天吃饭都还好,这两天再喝粥的时候,黄真就感到腹部异常疼痛,轻轻用手一摁疼得更厉害,而且只要多动一下就觉得贫血头晕,之后就是上厕所,黄真这几天就上过一次大号,便前也是腹部也是疼的不行,也在这个时候黄真才真正意识到现在这个身体是真的不行了。
可是现在她该怎么想办法再众人眼前消失,然后又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显然这有点困难。
祈愿者上一世找的那医院不错,黄真打算这次做手术还是去哪里。
公司里,黄真是不打算去了,所以直接给总经理写了一封辞职信。
钱栋还在出差没有回来,不过他每天都会给黄真打电话,黄真每次都接了,依着祈愿者特点回应着他,但是始终他们不是相爱的两个人,短短几天的时间两个人一天比一天说的少。
医生本来想让黄真直接住院,被黄真拒绝了,说了要去祈愿者上一世去的那个医院。
医生明白那个医院针对肠癌比他们更专家,所以也就没有阻拦黄真,还帮她主动提前联系了那家医院。
黄真第一次肠镜,虽然说了是无痛的,但是当黄真出了医院,她依旧能感到腹部传来的疼痛感不亚于她平时腹痛发作的时候。
她强撑着身体,打的回了家。
当黄真走进楼层的时候,就看到祈愿者的父母已经在等她了。
黄真经过思量之后,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能瞒着祈愿者的父母,所以他们会来黄真没有觉得有多稀奇。
她微笑着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正常,大声喊了一声:“爸,妈!”
颜母和颜父站在门口,看见笑着向他们迎面走来的愈加消瘦的黄真,哭肿的眼眶禁不住又开始积蓄泪水了。
颜父紧紧抓住颜母的手,提醒着颜母也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要在女儿面前掉眼泪,他们在来之前就商量好了,一定要表现的镇定一点,不能给女儿增加心里压力。
黄真不能装瞎,她看到了颜父颜母强力压制的湿红眼眶,以及捏紧在一起不停颤抖的两双手。
在她接收的记忆当中,颜父是一个学者的形象,颜母也是看起来要比同龄人看起来年轻许多的人。
但女儿生病消息,让两人都来看起来憔悴不少,头上的白发都增加了。
她将手放到了颜父颜母的手上,继续笑着说:“爸,妈,我们进门再说吧。”
颜父颜母互相看看,双双点头。
颜父说道:“对,先进门。”
进了门之后,黄真让颜父颜母坐在沙发上说是为他们倒水,但是她被颜母颜父强制安排在了沙发上做好,他们两人现在都没有喝水的闲情。
黄真坐在颜父颜母中间,左右手分别抓上了他们两人的手,放在她自己的腿上。
“爸,妈,医生都说了只要手术成功,术后遵循医嘱好好调养,让癌细胞不再扩散,我还是能陪着你们的。”
听着黄真说的云淡风轻地,颜父颜母心中的惶恐加剧。
“佳佳,你老实告诉我们你的病情是到那个阶段了?你在电话里只是说你得了这个病,还没有给我们讲清楚。”
颜母问了这话,颜父也是一脸着急的看着黄真。
两人之间的那种绝望让黄真受到了影响,她深吸了一口气想笑着告诉他们的,但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中晚期,是结肠癌中晚期。”
黄真的一句话,压断了两位老人的精神上的最后的一根稻草,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僵住不动。
几秒钟以后,颜母率先有了动作,她抱着黄真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老天爷,这都是什么事啊?让我的女儿年纪轻轻就得了这么一个病,我老了也活不了多久了,老天爷你让我们换换行吗?”
颜父没有像颜母那样哭的厉害,只是抽着鼻子不说话,取下眼镜不停地擦着眼泪。
黄真被颜母抱着动弹不了,她知道现在说什么也起不到作用,只能等着两位老人苦累了,再安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