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有要事得话还是快些去处理的得好。”
黄真笑道:“无碍,寡人先把阿星这杯茶喝了再走也行。”
辰星听闻黄真的话,便继续还未完成的煮茶工作。
“既然陛下都这样说了,辰星可得加速了,以免耽搁了陛下的正事。”
虽说这样说的,辰星手中的动作却依旧不紧不慢的。
黄真最后也没有等到品完茶,在陈嬷嬷的再三催促下,她只得去见见她那位父君去了。
辰星看着黄真渐行渐远的身影,眼中的复杂情绪恐怕只有他一人懂得。
随侍小石头在见黄真走后也从刚才退到的地方回到辰星身边。
“少君,陛下已经走了,少君现在是否要回欢庆殿中休息。”
辰星摇头,又吩咐小石头道:“等会儿记得叫人把东西撤了,你先自己会殿中吧,本君想在着御花园在再走走。”
小石头作揖答道:“诺。”
庆云宫中。
一名三十五左右的男人在正殿的主位上坐着时不时的用手指拨动一下案几上的茶碗,看起来似乎很是悠闲,只是那时不时飘向门口的眼神却是出卖了他。
且男子与黄真相五官很是相似,只是这般相似的五官放在黄真脸上呈现出的清纯秀雅,而放到男子身上,五官就更加显得棱角分明。少了一分阴柔,多了一些阳刚。且男子因长期保养的好,看起来居然与二十八九的男子无异。
不错,此人正是黄真的父君付依斐。
“阿恒,怎么这么久没听到传唤的人过来,派去请陛下的人回了吗?”
叫做阿恒的男子是付依斐的随侍,听付依斐叫自己连忙从付依斐的左下侧边上向前走一步作揖说道:“禀告上君,听回禀的人说,陛下醒来之后和辰星少君一同去了御花园,现在正在来庆云殿的路上。”
付依斐听到黄真又和那个从外面带回来的男子一起,冷哼一声。“她如今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今日的请神活动的事都还没有完全解决,皇位都快不保了。醒来之后第一时间不是处理自己留下的烂摊子,居然还有闲心与一个乡野男子去逛花园!好!真好!。”
一怒之下,付依斐长袖一挥,还冒着烟的茶水连着杯子一同摔在了地上,寂静无声的宫殿中,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黄真进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狼狈凌乱的一幕。
阿恒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小随侍,小随侍也是个机灵的人,接收到信号后,快速麻利的把茶碗碎片收拾掉,地上的茶水渍也被清理干净了。
“女儿拜见父君。”
“哼,你还记得本君是你的父君,那说明你也没有忘记今早的事情吧?”付依斐起身,侧身背对着黄真。
“自然是没有忘记的。”黄真说话愈加恭敬。
在黄真所接受的记忆中,她的这位父君对她一直都很严厉,但也是最关心最爱护她的人。
孩童时代的时候,黄真还没有对自己的相貌有多大的认知,只是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母皇对父君也冷淡了许多。父君还因此暗自神伤了许久,但是却未把罪责怪在黄真身上。
所以黄真知道付依斐虽然表面看起来是在指责她,但是她清楚这是付依斐在为她着急。
付依斐转身:“既然知道······你···你···”
付依斐一手遮面,另一只手颤颤巍巍指着黄真:“你···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所有人现在都给我埋着头出去!出去!”
黄真对付依斐突然的反映不明所以,但见他情绪有些不稳定,就说到:“父君,那女儿先告退了,父君若是身体不适不妨让郎中来看看。”
“谁让你走了,本君说的是除了你之外的所有的人。”付依斐着急的放下遮面的袖子,看到黄真的脸又快速的用长袖遮住。
从小在大家氏族中培养出来的清贵公子,举止言谈从来都是进退有度,彰显着大家风范。可是,黄真的脸让维持了三十多年的贵族风范就此破功,付依斐心想这应该是他这么多年来最失态的一次了。
等所有的人都退出正殿之后,付依斐又坐回了黄真来之前的位置上,案几上也换上了新的茶碗并且在茶碗中也盛上了茶水。
喝了好几口茶水之后,付依斐才稍稍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心绪。
“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
黄真找位置坐下之后才回答起付依斐的问题:“父君可是问的女儿脸上的妆容?”
付依斐虽然放下了遮面的袖子,但也没有正视过黄真。“你觉得本君除了这个会说什么!你这脸上的妆容是谁给你画的?”
“女儿脸上的妆容正是女儿自己所画的。”黄真觉得有些不对劲,不明白为什么付依斐有这么大的反应,而且这个反应与自己预想中的有些差距。
“你自己画的!那你是不是从养心殿醒来之后一路都是这个样子的?”付依斐已经完全没有属于上君该有的样子,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是的。”黄真心中疑惑,她明明记得辰星初初看到她上妆后的样子眼中的惊艳,怎么到她这个父君这里就变得惊恐无比,就像是看到了一件极其恐怖事情一样。
“胡闹!真心胡闹!如今请神活动的事情都还没有完全解决,百姓本来就对你的容貌和身材不甚满意,那些本就对你反对你的群臣更是借机去亲近你那个皇姐,想趁机拉你下位。”
付依斐又起身来回走了几步,转过身指着黄真继续说道:“就在这样一个四面楚歌的时候,你不仅去陪你那个乡野里带回来的男子,还画了一个如此丑陋的妆容,在皇宫中大摇大摆四处走,本君相信不出明天这天下人都要知道她们的女皇在请神活动结束之后变得更丑了。到时候那些本就对你不满的小人,只怕会说你是因为得罪了神明才会如此,然后借机发动政变,这后果你想过没有?”
可能说的太急,付依斐极速咳嗽了几声。
“你真以为付家到那种时候会再帮我们吗?小真你这是在解衣包火你知道吗?”
因为祈愿者以前从未画过妆,黄真不知道原来云国人的审美已经和她的审美观念差别有这么大了,这几百年云国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可是辰星眼中的惊艳是骗不了她的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