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捏褚星辰的小脸微微的笑着,不想要再去想那个人,想到他心里面就会难受,难过,所以她宁愿不要去想。
“好,不提他就不提他。”褚星辰还乐的自在呢。
刚好说到了席皑霖这三个字也会觉得心塞。
不知道席皑霖到底是那只眼睛瞎了,会喜欢孔曦儿那种女人,以后有得他后悔的时候。
他在里面无限幻想了席皑霖今后悲剧的一切,脱下自己的白大褂披在孔令真的身上,随后问她,“你说你还带着人,人呢?”
褚星辰左右望着也没见到人。
他还在想到底她是带了什么人,回不去了呢。
“在这里。”她指了指车子里面,一口棺材出现在褚星辰面前。
孔令真看着那棺材目光淡淡的,却充满了无限的悲伤。他从未见过这样悲悯的孔令真,那样子像是天都塌陷下来了一般。他伸手将她的肩膀搂着,给她一些力量。“你想送他去哪里?”
“回香城吧,我想把他和妈妈安葬在一起,这样,他也不会孤单了。”孔令真裂开唇角笑了笑。随后偏头问他,“我会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褚星辰很不喜欢她这样的话。
什么叫做给他添麻烦了。
“只要你有需要,只要我能帮你,不管是在天涯海角我都会赶到你身边。”褚星辰认真的说,他伸手揉了揉孔令真的脑袋,“席皑霖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别觉得会给我添麻烦。虽然你一直拒绝我让我很伤心,但是,我是你的好朋友不是吗?”
那天席皑霖将她从医院里面带走了。
他找寻过她。
不过家里面也在阻拦,他不得已才放弃了寻找。
“嗯,对了,你和宋雅欣的事情怎么样了?”孔令真抬头去看他,听说过褚家和宋家联姻,宋雅欣是宋锦枝的堂妹,所以消息她多少知道些,也知道宋雅欣并不是一个娇滴滴不懂事的大小姐,人很漂亮,也很温和懂事。
“我不会和她结婚的,再过段时间我就会回M国的实验室去进行一个医学项目。”他微微的笑着说,“估计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了。”
“一定要去吗?”孔令真抬头问。
顿时心里一阵空空的。
她结婚了,褚星辰要走了。
在这里她也没有朋友了。
“一定要去。”褚星辰淡淡的说,这也是他能够离开这里的理由,那个项目也必须开始,这关于到孔令真的性命,所以他必须去试试。
褚星辰的目光里亮着光芒。
只是看着孔令真的样子有些心疼,她一直都是一个将自己的伤口放在心里面舔舐的人。
而棺材里面的人,他认识。
几年前的时候见过一次,沈冰。
这次是沈冰死了,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运送遗体上飞机后孔令真就一直趴着棺材坐在那里,像是这样就能够感受他的存在似的。他站在一边瞧着孔令真的样子,心里面越发心疼。
飞行时间还有几个小时,来的路上孔令真就没有吃过东西了,他让人去准备了东西送过来,坐在孔令真的面前,“吃点东西吧,我知道你难受,不过不吃东西,他知道了也会心痛的。”
“你说人死了真的会有灵魂吗?”孔令真低声询问着。
好多人都愿意相信有灵魂,借此来安慰自己。
褚星辰笑了笑,“或许有,他们虽然离开了,不过会以另外一个方式存在。”他指了指自己心口处的位置,“在这里。”
一种温暖从心中渐渐升腾而起,她也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微微的弯着唇瓣笑着,“在这里。”
他们死后,他们都活在这里。
“对啊,所以,乖乖的吃东西,你不好好照顾自己他们知道了也会不开心的。”他伸手摸了摸孔令真的头发,十分宠溺的说。
孔令真点点头,低头去拿了东西认真的吃着,她好几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将胃塞的满满的才觉得浑身都有了些力气。
吃过了东西,褚星辰坐在一边,他拉下了遮光板一手将孔令真的脑袋给压在自己的肩膀上,“睡吧,等到了地方我叫你起来。”
她眼皮沉沉的,寻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便安睡过去。
尼泊尔的旅馆里。
席皑霖和席示霖此刻站在小小的院落里面,这里不是国内四处都有监控,想要找到一个人不容易。
已经过去很久时间了,没有任何消息。
太阳渐渐地要落山了,孔令真还是没有回来。
身上没有钱,没任何东西能够去哪里?
席皑霖坚毅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然来,紧紧地握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会不会是那些杀手?
他脑海里面幻想出了无限的可能性。
这时候有人回来了,席皑霖冷声问,“周围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任何动静,我们问过了,没有听到不该听的东西,也没有女人被绑架或者是什么,都没有人看见。”
那人喘着粗气儿一口说着,“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或许是在她想去的地方去了呢?她也是成年人了,晚上应该就会自己回来吧。”
那人刚刚说完就感觉到了一股凉飕飕的目光。
随后他瘪瘪嘴,缩着脖子。
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而席皑霖的目光则是冷冷的望着早上孔令真坐过的地方,孔令真那冷漠的劲儿让他浑身都难受,不让她走,她偏偏还能想到更多的办法离开这里。
就因为……沈冰死了。
所以,她现在将他当做了敌人,把她拉入了和孔家一致的位置?
她的心里面恨他?恼他?甚至是不惜一切的想要离开他?
如果说,她知道当初孔泽的事情还有他去施压的话,她会如何?
席皑霖暴躁的站在那处,目光沉沉不知道是望向了什么地方,席示霖只瞧着他,觉得他浑身都充斥着一股暴戾之气,像是卷着腾腾的怒气在周身。
孔令真恨他杀了沈冰,其实呢。
他怕那些杀手会杀了她,所以当追到一半的时候,他知道那个消息,他恨不得立即赶到她的身边去。
当他看见她去替沈冰挡了那一下浑身都是血的样子。
那瞬间他就差点崩溃了。
他想要对她好,对她更好。不顾母亲的反对想要将她留在身边,无论她逃的多远都将她困在身边。
席示霖也重重叹气。
走到了现在这一步,他大哥算是走到了死路,也是寸步难行。
该怎么走下去,估计他自己也凌乱了。
没过多久功夫就有人跑进来,“老大,我们去出事的地方问过了,他们说看到了一个女孩子在那里哭了很久,形象外貌和孔小姐很相似,他们说孔小姐跟着一个叫做蓝溪的女人走了。”
“蓝溪?”席示霖微微拧眉。
“对。”那人对着席示霖慢慢的说,“听说蓝溪和沈冰的关系不错,沈冰的尸体也是她收敛的,据说后来蓝溪找了车子,安排人送孔小姐离开了这里。”
孔令真一个人怎么把人给带回去。
果然,她是去找了沈冰。
对于她而言,沈冰真的就那么重要?
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握紧拳头,冰冷冷的声音询问着,“去查航班,查她现在去了什么地方。”
“是。”
而席示霖站在那处,虽然说他是个糙汉子,但是,跟着一群男人久了,那些男人也是有媳妇的,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席皑霖这人就是典型的高智商低情商,不懂得怎么追求姑娘。该放下身段的时候放不下,明明应该好好地跟人家说话的时候吧。
偏偏要使劲的对别人坏,对别人不好。
非得要虐的别人浑身都受了伤。
“大哥,你要是真的喜欢人家,就对人家好点,别等到人都灰心了才想到要去挽回。”
他作为弟弟只能够帮到这里了,“女人啊,都是小心眼,如果不是喜欢你,你觉得她会跑来破坏你的婚礼,破坏你的感情吗?”
谁也没有那么下贱吧。
更何况,孔令真好歹也是曾经的孔家小姐。
即便是不是孔家小姐了,就孔令真的条件,难道还会找不到一个喜欢她的男人?
席示霖的话让席皑霖的脸色突变,呼吸顿时停滞了一般。
而那边则是快速的传来了新的消息,褚星辰的私人飞机来过机场。
“老大,机场里面有监控,可以看到褚星辰和孔小姐是一起离开的,降落的地点是香城。”
席示霖拍拍席皑霖的肩膀再次冷静的劝说,“回去之后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吗,既然不想要人家离开,就好好地对她。”
他还不想以后看见他一脸苦丧的表情。
席皑霖即刻收拾东西回了香城,以最快的速度开始去找人。
孔令真先带着沈冰的遗体去了殡仪馆,然后按照流程,选墓碑将沈冰安葬在母亲的墓旁。而褚星辰则是一直陪同着。天色微微的暗沉,像是随时都会下雨的样子,孔令真穿的衣服单薄,风吹的她的发丝微扬。
从墓地里出来后,褚星辰便抓着她的手说,“别跟他走了,我名下还有房子,先去我那里住吧。”
他轻声说着。
她想了想点点头,现在她只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好好地睡觉,不想要思考任何事情。所以沉沉的点头,“好。”
她闷声说着。
随后褚星辰伸手去抱着她的脑袋,压着她的头,“想哭就哭吧。”
沈冰去世对她而言就是沉沉的打击,与现在她而言,沈冰也就是唯一的亲人。可唯一的亲人也去世了,她内心难过,几天时间她都是这样沉闷的,他怕会憋坏了她。
孔令真哑着嗓子哭了好久,泪水都将褚星辰的衣服给湿透了,直到她哭够了褚星辰才说,“上车吧,这里风大,我们回家去。”
他们还得准备好些东西才能够回去,这样的感觉又回到了之前的时候,就他们两个相依为命的感觉。孔令真哭够了,在褚星辰的身边也觉得安心踏实多了。
所以她此时微微的笑了笑,点点头说。“好。”
“想吃什么?”褚星辰认真的想了想,“红烧肉还是红烧鱼?喜欢什么我给你做什么?”
“嗯,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啊、”她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们两个一起去超市里面购买了东西,又给孔令真买了一些换洗的衣服还有生活用品,然后才驱车往公寓的方向而去。
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前面的一辆车灯突然间闪现一抹强烈的白光。褚星辰抬手遮住双眼,眯着眼睛看到不远处,坐在驾驶室的男人面色微寒,推开车门走下来大步的朝着他们走过来。
那种感觉又来了……
孔令真放下手臂,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男人。
她突然间抓紧了褚星辰的手,呼吸急促起来。
“怎么了?真真?”褚星辰的声音依然平静,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见到她,孔令真会如此的激动,或者是害怕?
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那双温和的眸子顿时也冷了下去。
席皑霖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逼得她这样?
“不想跟他走,对吗?别怕,有我在,他不能带走你的。”他轻声安慰着孔令真。
而熟悉的话又在她的耳边响起,她抓着褚星辰的手再次慢慢收紧,“不……”
她的唇瓣都在微微的颤抖着,他怎么会这么快追来……
席皑霖走过去就见到两人手牵着手,他抬手敲了敲车窗,看口型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下车!”
褚星辰按着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出去,自己推开车门下了车,挺拔如玉的身姿移动到席皑霖面前,褚星辰温和的笑了笑。
“席大少你这是在做什么?”褚星辰首先发问。
车子里面的女人目光惊恐的看着外面的一切,席皑霖的目光中带着怒气,那眼神让她无端的觉得害怕,担心自己会再次害到了褚星辰。
她坐在车子里面十分不安,推开车门也下去了。
她想要走到褚星辰的身边去,不过席皑霖却是捏住她的手腕儿,不许她逃开。
该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