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墨表示,当初吴心颍告诉落尘道长,活僵从严格意义上说,和一般的黑暗种还是不一样的。★
这种怪物既然有了僵“尸”的一些特征,其实很多生理组织便已经变化得有些过分,用传统的话说就是有些“死气”。也正是为此,当初建国子家的狗才会咬他吧。
这种活僵继续生存下去的基础,就在于他们体内的那种僵尸病毒,一旦这种病毒被破坏或被“清洗”掉的话,他们极大的可能不是变成普通人,而是直接死去。虽然也可能存在小概率的意外情况,但吴心颍不敢保证。
连这种病毒的制造者吴心颍都不敢保证,还有谁敢保证魏阳一旦失去自然能力之后能活着。所以当时看到魏阳被袁大圣注射了归零之后,落尘道长大为恨恼,这等于是要杀死魏阳啊。
“我来给他推宫过血,希望能有所帮助。”心墨竟然还真有点高手的样子,但马上又有点偷懒地说,“但是你功力雄厚啊,你来弄?”
陈太元指了指自己的左臂:“受着伤呢。虽然为师这体质能在一个月内愈合,但现在力显然不太合适——还是你那个混蛋师父落尘道长给老子震裂的。”
心墨没脸没皮地笑,抹了抹鼻子说:“不打不相识嘛,下次见到他,道爷我让你们这两位师父言归于好。”
得了吧,老子还懒得跟他认识呢。
心墨也没再废话,手在魏阳的身体上开始游走,手法还真娴熟。
而这时候陈太元则走出去瞧瞧,看看外面的情况大体如何,特别是关押的俘虏。但就在他刚刚走出祠堂正屋的门,一个警察就有点慌张地跑过来:“陈老师不好了,几个吸血鬼怎么突然就没气儿了!我想去汇报给袁处长和头狼处长呢,刚好遇见您……”
陈太元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有点可惜。因为这次抓捕头狼的活动肯定被新人类组织高度重视,而且这个组织一定在实时监控行动的进展,也肯定有办法联系邪眼公爵和左右宝贝儿。但是现在,三个吸血鬼竟然同时失联了,对方一定能想到行动可能出现了重大意外。
而一旦出现意外的话,新人类组织就可能会宣告这些吸血鬼们的死亡,引爆他们脑袋里的小炸弹。更何况99局那边也已经抓捕了王怀彬的女人以及林芳的男友,新人类组织也应该知道今天这件事其实是一个陷阱。
当然,新人类组织同时宣告三个高等级吸血鬼的死亡,特别包括新培育出的又一尊秦级吸血鬼,肯定剜心割肉的疼。做出的决定肯定非常艰难,而且少不得又要追究好多人的责任。这些都是外话,而且陈太元也早就猜到会是这样,没什么意外的。
“知道了,不用大惊小怪。”陈太元说,“那就把这些尸体,以及僵尸怪的尸体全都运送到实验室里,具体是古秦基地还是京华大学那边,又或者99局总部,等我和袁晴教授联系之后再说。”
而和袁晴联系了之后,袁晴决定把这些怪物尸体都送往古秦实验基地,而京华大学实验室只需要一具僵尸怪的尸体做样本。不过无论是哪一边,负责人都是袁晴,信息和科研成果都是共享的,所以也没多大意思。
“但是我对你说的活僵很感兴趣。”袁晴说,“所以那个死掉的活僵(建国子)也给我送来得了。对了,还有那个活着的活僵,让姐姐我做一次**研究。”
陈太元:“好,等我跟小徒弟说一声,那个活着的活僵是他的大玩具,私人财产。”
袁晴顿时乐了,也很好奇:“小徒弟,你又收了个徒弟?带过来让我瞧瞧。”
袁晴心想,不都说小孩子是大人感情的纽带吗?所以她准备跟这个小屁孩搞好关系,从中缓和一下和陈太元的关系,虽然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开始有点恢复正常的趋向。
“对了晴姐,”陈太元忽然之间变得更加诚恳,说,“谢谢你。”
“犯病了你?”袁晴在电话那边呲牙,心道这小子今天怎么了。
陈太元笑了笑:“今天我险些被人刺杀而死——就是我这个小弟子干的,当时他还站在敌对阵营里。万幸,那时候他的暗器刺中了我胸前的护身符——就是你给我的那个。要不是这护身符,你就要参加我的追悼会了。”
“什么?我宰了那个欺师灭祖的小畜生!”袁晴顿时恼怒了,关心则乱。但随后马上平静下来,“哦,那时候他还不是你的弟子。你……也算是万幸。”
陈太元:“是啊,万幸。但这份幸运不是老天爷给的,是你给的,所以得谢你。”
“这么见外是不是皮痒了?天还早呢,姐姐我得睡了,看被你打扰的……”袁晴说着假装来了困劲儿,但挂了电话之后就拍着鼓囊囊的胸膛吓了个半死,而后双手合十念叨着阿弥陀佛。但忽然想到给她护身符的吴瞎子算是道家的奇人,于是又赶紧谢起了玉皇大帝三清道祖……而心底深处却又甜甜的,因为她觉得自己做了件很了不得、很有价值的事情。
而这边挂了电话之后,陈太元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现在似乎每次和袁晴打个电话说几句之后,他都会有种莫名的轻松。只要袁晴不对他冷冷的,哪怕只是淡淡的笑一笑,他都会觉得心安。反正只要袁晴开心就好,这样他心里的负罪感会降低一些——虽然他本来也没什么罪过。
他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袁晴现在对他的态度好多了。其实现实之中两口子之间还有偶然失足的呢,到最后无非还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又何况陈太元和袁晴这样的关系。所以说时间长了之后,袁晴的心理还是会慢慢平复下来。
而一旦彻底复合之后,又该怎么处理这份感情呢?陈太元不敢想了。到时候好不容易复合了,能再把袁晴伤一次吗?不行吧,做人不能这么不地道。
偏偏在梁雪那边,两人的感情也似乎出现了新的变化,或者确切说是达到了新的阶段。一开始梁雪说得多坚决啊,主动表示以后不会让陈太元为难,一旦剑舞醒了她会选择离开……说得很坚决。
可是现在呢?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两人亲昵的增多,梁雪的感情也在变化。表面上没有反悔,事实上依照梁雪要强的性格,她一辈子都不会食言。但是陈太元能感觉出,这个原本何等冰山的女子,心情开始慢慢的融化了些。或许对待别人的时候还是那么冷、那么高、那么孤僻,但是对陈太元却产生了些依赖。偶尔还会流露出一些小女子的情愫,哪怕只是一闪而逝。
其实说白了,这是爱得深了。
将来一旦剑舞醒来,想必梁雪会遵守诺言悄然离开。但那时候她不会走的轻松从容,会心如刀绞,会遍体鳞伤。
妈蛋啊,咋办啊……陈太元也曾考虑过,但总是越想越头疼,这种复杂的问题根本无解啊。剑舞、梁雪、袁晴,三个女子的身影总在他脑袋里转啊转的,有时候三个人的影子还会重合叠加。陈太元甚至荒谬地想,要是她仨能融合一体就妙了,一劳永逸地解决一切问题。
痴心妄想。
哎,感情这种事似乎怎么做怎么错,怎么看怎么难,到最后他干脆像个感情的鸵鸟,一头钻进沙子里得了,自欺欺人。
……
就在陈太元浮想联翩之际,祠堂正屋里忽然传来动静,似乎什么器物给摔破了。陈太元迅跑回去,却见刚才拜师用的茶杯摔碎在地上,心墨那脏兮兮的道袍上还沾满了低端茶叶梗。
在心墨的面前,魏阳已经站了起来,眼睛通红獠牙探出,一身白毛也长了出来,凶神恶煞一般盯着心墨。而当陈太元闯进来之后,他又猛然扭头盯上了陈太元,让陈太元浮现出一股狂扁他的冲动。
“心墨,你不是说控制了他,搞什么鬼!”陈太元厉声呵斥。
心墨有点委屈地哼哧着,骂骂咧咧:“王八蛋,说蹦就蹦起来,吓得道爷把茶盘都撞坏了。老陈你也别嚎,多大点事儿!”
“你娘的腿,你喊老子什么?”
“呃……喊你师父啊,你上了年纪耳朵不好使,听错了。”
擦你妹的,你要不是知道自己瞎喊,怎么知道陈太元听错了,错成什么了?真混。
而后心墨就赶紧出了几声腹语,刹那间魏阳那种强大的敌意似乎没有了,原本强大的攻击**似乎变得柔和了许多。当然,血红的眼睛也开始有点愣,直直地盯着前方没有任何内容,好像一个植物人。
心墨拍了拍心口,似乎刚才说得虽然肯定,但实际上也不确定真的能完全控制魏阳,直到现在真的奏效。“瞧见没有,还是听道爷我的指挥的,只不过次控制的时候需要仔细弄。而且这回,嘿嘿,道爷我赚大了。”
赚多大?
但陈太元暂时没管这个,而是一本正经地伸出一根手指头说:“小子,老子今天跟你立个规矩,也是最后一次说——以后不管你在谁面前出口成脏、动辄道爷,但是别对老子说。不然的话,逐出师门是轻的,说不定老子先废了你一身功夫再撵出去。”
“我擦,至于吗……”心墨吐了吐舌头显然吓得不行,这回是真怕了,而且以后肯定真的注意。说到底,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