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瑞和一声令下，两个兽化战士扑了上来，试图一举揍趴下头狼和袁大圣。他俩也没有实施兽化，因为就算以人类本体状态也远远强于常人。

但是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当他们刚刚扑过去的时候，头狼一道闪电般的拳头暴然出击，毫无花俏简单直接，轰然砸在了一个兽化战士的面门上。

袁大圣也如法炮制，因为他的实力同样远胜过一般兽化战士。想当初在基地之中训练搏斗，袁大圣就经常一个人单挑两个兄弟，就算最终赢不了但也能支撑很久。

砰砰！

两道巨响之后，两个兽化战士就倒下了。而后头狼和袁大圣同时出脚，将这两个兽化战士踹飞了好远，又跌落回了王瑞和的身边。

自己的人败得这么直接，以至于王瑞和的脑袋有点僵。

“你们……”王瑞和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上两个兽化战士，终于明白自己可能要倒霉了。他觉得自己突然间像是一个大姑娘，被剥光了之后掉进了土匪窝。

袁大圣哈哈大笑，带得其他战士们也都笑了。头狼则相对冷静地说：“很抱歉让你失望了。真没想到你们还会不远千里来找我们麻烦，也幸好我和大圣还留着这身本事，否则我们这些兄弟还不得被你们给欺负？”

“狼老大跟他废话什么，揍死算了！”

“抓起来，交给梁局处理，梁局会给咱们一个公道的！”

“那也得先打残了再送过去，哼……”

头狼懒得出手，这活儿就交给了猫女。这个妹妹头女子一声坏笑，闪电般冲到了王瑞和的身边，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胖揍。当王瑞和杀猪般的嚎叫停止的时候，猫女也总算是出了气，拍了拍手将烂泥般的王瑞和踢到了一边。

头狼不屑地朝王瑞和吐了一口，但是没有下更重的手。不管再怎么说，头狼他们现在就是一群市民，而王瑞和以及两个兽化战士都是警察，真要是弄残弄死会引重大问题。好在录音已经传送给了梁雪，让上头自己看情况去办得了。

当晚头狼等人喝得都有点高，一来是被分别前的离情别绪所感染，二来也为今天的遭遇而感到愤恨。

私下里，头狼更是拎着瓶酒对袁大圣说：“大圣，咱们办案也不少，结了不少仇家，其实在当初古秦基地里面也得罪过不少人。你说要是咱们都没了实力……今天算是走运，你我都还保留着兽化战士的力量，可是以后呢？我一个人倒是不怕啥，就怕兄弟们被人欺负，偏偏我连给他们出气的能力都没有。”

其实只要他们保持着实力，也就无需为兄弟们出气了。比如这次，假如知道头狼和袁大圣还这么凶悍，陶谦理和王瑞和也不会来啊，甚至也不敢轻易去找花子大黑他们的麻烦，因为要考虑头狼和袁大圣会不会为他们报仇。所以说头狼他们就是一尊大杀器，战略性威慑力量。

可一旦失去兽化的力量之后，这种战略威慑力就会瞬间消失。

袁大圣点了点头，眼睛都泛出了一些红色，怒冲冲道：“真不行老子不变回去了！混蛋，以后谁要是敢找你们麻烦，我就去揍他，权当为兄弟姐妹们当保镖了。”

头狼摇了摇头：“既然要留下一个，那还不如让我留下。再怎么说我也是经历过二次进化的，是汉级的兽化战士。”

是啊，既然准备留下一个威慑性的力量，那就不如留下一个最能打的。

但袁大圣却莫名悲愤起来，恨冲冲地把啤酒瓶扔得远远的，攥紧拳头双目如火：“可我不一样！狼老大，你变回正常人还能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呢？我特娘的和山奴一样，就是个太监！有时候我就想，像我这样不健全的废物，就算变回去又有什么意思。当然警方高层会让我变回去的，否则他们不放心让我以兽化战士的状态藏匿在市井之中。”

哎，这也是个非常特殊的情况。猿族兽化战士在接受试验的时候，都先进行“去势”手术，这是非常不人道的行为。为此，袁大圣其实也是最痛恨吴心颍科研团队的人之一。如今他以这样的身躯，就算能够得到归零2版，就能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吗？他本就“不正常”啊。

说到最后，袁大圣的愤怒变成了悲哀，偌大年岁的一个汉子竟然禁不住泪如雨下。或许跟浓烈的酒意有关系，但悲伤依旧是主要原因。

头狼在他肩膀上砸了一拳，而后叹道：“别苦恼了，事已至此就只能向前看。这么着，真要是需要留下兽化的力量为大家提供保障，我陪着你。我也是个无牵无挂的，没什么。”

……

至于都99局总部这边，可想而知会引何等连锁反应。陶谦理指使别人泄密在先，派人追踪千里打击报复在后，这种事情恶劣得令人指，以至于连罗部长都亲自来到这里处理此事，孔凡新自然也得到。

而梁雪又是个非常手辣的女子，汇报之时直接将问题的严重程度说高了不止两个层级——

“罗部长，孔部长，这件事不是小事。在兽化战士们宣布辞职之后，为什么部领导还同意免费为他们提供归零2版药剂？讲诚信是一方面，但另一个重要原因还是担心这些兽化战士保留着自然力量，会在社会上形成一股可怕的不稳定力量。”

“所以领导们做出了那个决定，我也认为非常正确。但是陶谦理副局长的这些行动，几乎让领导们的良苦用心打了水漂。”

“现在，头狼和袁大圣等战士们一个个怒火中烧。本来人家没有想着闹事，结果是被咱们的愚蠢行为搞出了怒火。哼，头狼的实力有目共睹，真要是带着几个战士闹腾起来，让陶谦理去镇压吗？咱们的对手是吸血鬼，哪来那么多的精力做别的！”

其实头狼等人没想着闹腾大，只是希望上级能好好处理陶谦理这批混蛋就行了。但是梁雪又不是个唯唯诺诺的老好人，有点形势肯定要好好利用，把事态朝严重了说。

罗部长非常警惕：“头狼他们情绪非常严重？”

梁雪也不想把弓弦给拉断，摇头说：“那还不至于，我能按得住，而且这些战士们还是有基本的素质和操守的，人品也都是好的。但咱们得给人家一个安全保证，否则动不动以警方身份带着兽化战士去找人家麻烦，这谁能受得了？”

罗部长点了点头，说：“说到底，我和孔部长的猜测终究不幸成了现实，前前后后确实有陶谦理在其中装妖作怪。”

孔凡新更直接，几乎算是开骂：“现在找个正儿八经专心致志做事的真难，尽搞歪门邪道的混账事情。不行，陶谦理这混蛋必须严惩，就凭他派兽化战士去打击报复这件事，就不能饶了他！”

不一会儿，陶谦理就被喊到了这里，一进门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正常。

“先别坐，没让你坐呢。”孔凡新脸色铁青，“交代一下你的问题吧，怎么泄密的，怎么和同事部门搞摩擦的，以及怎么派人追踪千里去打击报复的。”

其实话说得这么明显，已经不算是审问，而是直接审判。

陶谦理一听就面如死灰，知道王瑞和那小子估计把事情搞砸了。

随后，办公室里响起了孔凡新愤怒的咆哮，宛如一头被戳了痛处的狮子——

“王八蛋，因为黑暗暴动的事情，上上下下操碎了心，老子这个副部长几乎降格成了99局的专职局长！你他娘的就不能省点心，净给老子添堵添烦添乱……就你那些小九九，还以为老子看不出来吗？小打小敲也就随便你蹦跶了，你倒是变本加厉了起来，蹭鼻子上脸是不是。”

一番话直接把陶谦理骂得无地自容，但是又不敢多说什么。当然，他也已经做好了迎接严厉处分的准备。这些事情可大可小，弄不好给开除公职都有可能，而朝小了说也就是训斥一顿，就看上级的态度。

就在孔凡新准确提出处理意见的时候，忽然一道电话打来，竟然算是救了陶谦理这混蛋一把！

电话是99局机要处紧急来，工作人员知道大领导和两个副局长都在这里，于是哪怕听到了孔凡新在办公室里咆哮，但还是斗胆敲门进来，因为事情实在是太过于紧急。

门打开了，一个年轻女警察战战兢兢地拿着一份文件，说：“各位领导，出大事了。”

什么事？梁雪随意为了句就接过来这份文件，看了之后就赶到头大了！

“混蛋，这些吸血虫子越来越放肆了！”梁雪怒道，“竟然把爪子伸向了都，而且是在人流量最密集的商业区！”

甚至，还是在那片商业区之中公开袭击！

汇报显示，一个男吸血鬼在那个商业区之中暴然袭击了一个男性游客，现场血迹斑斑吓坏了所有的游客。当有附近的安保武警人员上来之后，又被这个凶徒杀死了几个人，而后逃窜到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在人群里面，又造成了不少无辜群众的死伤。

“混蛋！”孔凡新一把将文件拍在了桌子上，“破晓战队呢？给我上！”

“是！”陶谦理如蒙大赦，这就要指挥战队冲出去。或许有了这件事的打断，孔凡新对他的处分也就给忽略了吧。反正能逃出这间办公室就好，回头也好让罗部长和孔凡新消消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