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很快就在辉煌酒店停下,他知道这里是耀辉的产业,他就是想知道季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如表面上表现的那么镇定。
同时他也是想知道,到底他们是否真的分手了。
这种急切需要的答案让他想一探究竟。
车子停稳,他转身绕过车头将副驾驶座的门打开,扶着顾唯一向酒店内走去。
顾唯一因为一路的颠簸有些醒意,此刻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让她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视线从恍惚再到清明,她醉眼朦胧的问道,“去哪?”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好哪?我不知道你家在哪,所以送你来酒店。”
刑铭单手扶着她,一只手去插卡开门,进去卧室后想将她放在床上,顾唯一摆摆手,“去沙发上坐会。”
“你喝多了,还是躺下来舒服一些。”刑铭提议。
顾唯一反应很慢,摇摇头“不用,我想坐一会,胃部不舒服。”
她站得身形不稳,现在胃部虽然没有一开始的难受了,但是还是一阵一阵的火燎的痛觉,手在胃部揉了揉,觉得舒适了些才视线落在身旁的男人身上,“请你扶我过去。”
他吐出一个字,“好。”
她又朝他笑了一下,“谢谢。”
刑铭小心翼翼的将她扶着坐在沙发上,又是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手里,声音清润温柔,“你先喝点水,要是胃部还有不舒服的,我给你去买药。”
顾唯一将脑袋靠自己沙发靠背上,是很不舒服,在上面蹭了蹭,断断续续的说,“今天……谢谢你……”
本来就焦头烂额的事情,今天晚上听到他们的话,全是钉下了钉子一般让她这几天跟坐过山车的心落了下来,说实话以前替别人做事,虽然认真但是并没有太多的感觉,遇到自己公司的事情,那种感觉又是不一样了。
刑铭腼腆笑了笑,“不用谢,倒是我应该跟你说对不起。”
“嗯?”她有些茫然。
“擅自说你是女朋友的事情。”
顾唯一吃吃的笑了笑,扬头看他,醉眼朦胧,“我知道,你那是帮我。”
朋友,女朋友完全是两个概念,明显后者显得更亲密一些。
刑铭凝视着她,沉默了一会低声道,“你们是因为什么才分手?”
眉头蹙起,顾唯一大脑懵了一会,想到他们之间非关系无奈的笑了笑,或许因为酒意,此刻忽然提起那个男人,她不免眼眶有些红了,“就是分手了啊。”
刑铭看出她的变化,眉头皱起,“总得有理由吧?”
“理由?”顾唯一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没有什么理由,你以前有没有谈过女朋友?”
刑铭在不缺乏女孩子,但是真正有感觉的还是顾唯一,所以说情感历史上面算是零。
“没有。”
“那我算是你的初恋啊?”她吃吃的笑了笑,想到自己经历过得感情颇为感叹的道,“有时候不是喜欢就能够在一起的。”
喜欢为什么不能够在一起?
所以是她无论多喜欢那个男人,他们之间的关系注定不能够在一起。
说完这句话,不只不觉中她已经睡着了。
刑铭看着她锁眉的睡得并不踏实的睡颜,起身走过去将她抱起平放在床褥上。
又拿来毛巾替她擦拭干净,做完这一切他也没急着离开,晚上他也是喝了酒,加上她喝多了,他有些不放心,最后在沙发上也睡着了。
……
这一边,季耀北坐在桌子的后面,从进餐厅开始,原本就淡漠的脸庞变得愈发的冷沉凛冽。
以至于下面的人都有些胆战心惊不敢言语。
过了大约20分钟,陈深才进来低头在他耳边汇报刚才接到的情况,“顾小姐被送去酒店,刑公子一直未曾从里面出来,先生,您看?”
眉头紧锁,湛黒的眼眸透不进光,倏然起身,说道,“诸位,不好意思,今天我可能要要先走一步了。”
众人愕然。
在这愕然中季耀北离开了包厢,车子一直到达辉煌的酒店外,他抬眸看着已经没有灯光的那扇窗户,英俊的轮廓冷厉而阴鸷,几乎可以滴出水,下一秒迈步走进酒店,陈深前往前台拿了备用房卡,紧跟其后。
电梯很快的达到顾唯一居住的那一层,季耀北站在门前,沉声道,“打开。”
陈深不敢懈怠,将房卡插——入,滴的一声响,门应声而开。
房间里没有灯光,他的心骤然一沉,抬手将墙上的开关打开,刹那,房间变得明亮起来,鹰隼的黑眸看向房间的大床上,女人安静的躺在床褥上,身上的的衣服完好无损,冷峻的面容才有所缓解。
目光扫视一圈,倏地,落在房间中间的沙发上,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下。
径直走到床边,伸出手臂将她从床上抱起,又拿过她的包,直接向外而去,目的地是顶楼的套房。
顶楼的房间内。
季耀北看着女人沉静的睡颜,那么样的纯净无害,想她竟然还这般不长记性的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还喝醉酒?
此刻她身上浓重的酒气更是让他皱了眉,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想到方才在一品居遇到的那几个人,顿时是明白她是为了什么而喝那么多的酒,新城区的项目,黑眸微眯,顾怀还真的是这般看重这个项目,这些日子他看着她来回奔波银行公司之间,不过就是生气她的拒绝和一二再而三的分手。
想到她那般坚决的跟他说分手,眉头一沉。
将她放在床褥上,忽然,目光落在她胸口处,那里有一滩褐色的秽物,这对于有洁癖的他,是不能够容忍的,伸手就要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下,但是奈何她怎么都不配合,根本就不让人脱她的衣服,一动手她就不断的哼哼唧唧的,动作稍微大点,想到强制性的把她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顾唯一立刻不满的出声抗议,“干什么脱我衣服……不许动……”
季耀北拍了拍她的脸,“醒醒,自己脱。”
她有些不耐的抱着被子,不断的摇脑袋,“邢铭,你好烦,我要睡觉。”
因为最后的记忆就是跟邢铭聊天的,她以为他还在追问自己是为什么分手的,闭着一眼呓语道,“我就算不跟他在一起,我们也不可能,你让我睡一会。”
男人扬眉,看着她一会,倒是没想到她睡觉都想着拒绝的话语,那男人跟她表白了?
伸手费了好一番功夫,季耀北才将她的衣服脱下,她身上的气味难闻,转身进了淋浴间将浴池里面放满水,这才折返将顾唯一抱着放进水里。
原本顾唯一昏昏沉沉,睡的比较沉,忽然周身一下子温热,让她本能的睁开眼睛,看着头顶明亮的灯光,神情有些恍惚茫然,眨了眨眼瞬间对上一张冷峻的脸庞。
线条流畅的五官那样的熟悉,顾唯一呐呐的看着他,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嘀咕道,“季耀北,你怎么总是跑我梦里来?”
季耀北低声问道,“你每天都梦到我?”
“基本都是。”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像是呓语一般说道,“可是今天的你最真实,我居然可以碰得到。”
温热的水撩拨在她的身上,她睁着醉意朦胧的眼眸瞧着他,瞧着他的五官所有的一切都如此清晰的落在她的眼眸里,在这定睛中,她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大腿。
嘶……
疼痛侵袭她的大脑,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她眼眸倏然瞪大,视线从朦胧变得聚焦起来,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你……你……我……”
身体周边的温度,让她下意识垂眸,此刻她赫然赤身裸——体的躺在水里面,身上竟然什么都没有,瞬间惊叫出声,整个人如惊弓之鸟坐了起来,双手环胸,试图遮盖住胸前的浑圆,酒意也在这惊吓中瞬间消散了一大半。“你怎么在这里?”她问道。
她之前不是一直都很刑铭在一起吗?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季耀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季耀北眯着黑眸,脸上是一片漠然,声音更是没有情绪波澜,透着显而易见的冷意,“不是刑公子,让你失望了?”
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屹立在身前的男人,看着他周身明显的怒意,她忍不住缩了缩脑袋,“你出去,有什么话等我出去再说。”
“说清楚了,再出去。”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单膝跪在浴缸前,握着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拽过来,一张冷峻透着冷意的脸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现在我们来谈谈,你一声不吭,没经过我允许从金帝搬出去的事情。”
心头一怵,不知是他的手捏疼了她还是男人气场过于压迫无法忽视,顾唯一拧着眉头,绯色的唇瓣紧紧的抿住,低声喊道,“你抓疼我了……”
季耀北手上的力道紧了紧,而后松开了许多,但还是以这种姿势扣住她。
因为水的冲洗,浓重的酒气消散许多,此刻他离的她这么近,女人身上淡淡的体香混杂着酒气传入他的鼻腔,他的声音沉了沉,“说话。”
顾唯一紧紧护住胸前,不明白他的话,只道,“我们都分手,我自然要去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
唇角勾起,“你的东西?”
“当然了。”
季耀北冷笑一声,“我怎么记得,那些东西都是我出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