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告诉你关于爸爸什么事情?”
“没有,他没有说。”
乔芷兰眉心一蹙,找上了门却没有说,好奇怪。
“为什么没有说?”
“芷兰······”项梅欲言又止,叹息着。
乔芷兰听着项梅叹息的声音,意识到事情可能比她想象中严重,毕竟不可能有人那么好心跑去找项梅告诉她那些事情。
“项姨,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我听着。”
项梅迟疑了好久才缓缓开口,说着:“是对方让我告诉你,他希望你能够离开H市,只要你离开,他会把关于你爸爸的事情都告诉我们。”
乔芷兰并不相信那个人会那么好心,就像自己时常收到的匿名短信的内容,说有什么好戏,什么都没有。
恍然之间,乔芷兰想到了自己和莫绍谦的事情,难道这就是短信中所说的好戏。
“您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吗?我想去见见他。”
“没有,只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来转达我。”
乔芷兰“嗯。”了一声,“好,下一次如果对方再来,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芷兰,你一个人在那边也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我先挂了。”
“嗯。”
乔芷兰将电话挂断,目光不知落向何处,总觉得对方会去找到项梅肯定不简单,而那个人是否是真的知道关于自己父亲的事情她也不确定,现在好多事情都变的十分复杂。
很多人和事情她是越来越看不透。
-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推移,乔芷兰以为再也不会与唐爵有什么联系与瓜葛,但有时候偏偏老天就是不让你如意。
这一天,乔芷兰接到了楚浅的电话约她相谈别墅设计的事情。
这个项目凌伟已经接下了,乔芷兰也不好再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前去。
自己要去为自己的前夫和前夫以后的妻子设计房子,真是搞笑。难道楚浅住在里面不好怕时刻都会想起自己,想起自己和唐爵曾经的那断婚姻。
看她这个样子应该不怕,恨不得像全世界宣告她现在才是唐爵的女人。
到了约定的地方,乔芷兰站在门口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推门进去。
楚浅还没有来,乔芷兰站了一个地方坐下,点了一杯咖啡。
随意的翻阅着手边的杂志,心却有些慌乱,什么也看不进去。
面对楚浅她总是不够自信,不够有信心。
所有的盔甲在她面前都会成为不堪一击的碎片,一碰就碎。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乔芷兰的思绪,“乔小姐,久等了。”
乔芷兰猛然抬眸便看到聘聘婷婷的楚浅挽着唐爵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乔芷兰强装镇定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说着:“我也是刚来。”而后扯了扯嘴角。
乔芷兰一直想让自己保持镇定但还是乱了方寸,以至于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楚浅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说着:“阿爵,我给你说的设计师就是乔小姐,你不会介意吧?”
唐爵轻摇脑袋,目光落在楚浅身上片刻,然后扭头看着乔芷兰说着:“不会介意,说起来乔小姐还是我的师妹。”
楚浅莞尔一笑。
乔芷兰浑身不自在,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她一定会毫不犹豫起身离开。但现在她不能够这样,今天她来是为了工作。
努力保持镇定说着:“楚小姐,上一次你说想设计的别墅是婚房?具体有什么要求,请一一告诉我。”
楚浅脸色微变,尴尬一笑,说着:“乔小姐,您听错了吧!我没说是婚房,那是我爸爸想要设计的私宅。”
乔芷兰一愣,难道真的是自己记错了?好像并不是。
但也没有细想,反正与她也没有关系。
瞟了一眼坐在她对面面无表情的人,又收了回来。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乔芷兰简直是如坐针毡。
“乔小姐把事情交给你,我很放心。”
乔芷兰脸上并无多大的表情,说着:“谢谢肯定。”
“乔小姐是要回公司吗?”
乔芷兰点了一下脑袋。
“正好顺路,我们送你一程吧。”
乔芷兰连忙拒绝,“不麻烦了,待会我还要另外一边办一点事情。”
她才不会去当电灯泡,最重要的是让自己难受。
“那好,那我们先走了。”
“嗯。”
乔芷兰看着他们离开,心底很不是滋味。今天唐爵一句话也没有对她说。
他们现在是真的成了陌生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楚浅和唐爵上了车子,楚浅立即说着:“阿爵,我真的没有说过那是我们的婚房。”最后的声音楚浅已经是很轻很轻了。
唐爵看着她,目光却是越过她落在路边的乔芷兰的身上,说着:“不用解释那么多。”
“我······”
“我相信你。”
瞬间,楚浅心底乐开了花,喜笑颜开道:“谢谢你,阿爵。”
唐爵脸色微变,楚浅是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
那女人还傻乎乎的相信。
-
乔芷兰回工作室就开始着手准备,想快点设计出来,但始终构思不好,就连轮廓也构思不出来。
工作室的同事也陆陆续续离开了,乔芷兰一门心思想构思出来所以一直没有离开,闷头设计,根本设计不好。
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外面的天色已经黑尽了。
冬季的夜晚来临的比较早,乔芷兰将页面保存,关闭电脑,收拾好离开工作室。
出了写字楼,一阵刺骨的寒风朝她袭来,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乔芷兰抱紧自己的双臂朝路边走去打了车子离开。
乔芷兰刚到童婉茹的小区便接到童婉茹的电话,立即接了起来,“喂,芷兰你怎么还没有回来。”
“马上了,在楼下。”话音刚落,乔芷兰便看到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人,脚下的步伐也随之停了下来,对着电话那端的人说着:“我先挂了。”
乔芷兰挂了电话将手机收了起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人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被唐爵勒的很紧很紧,乔芷兰眉心一蹙,伸手推着他,“放开我,放开,听到没有。”
唐爵不仅没有想要松开的意思,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挣扎之后,乔芷兰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便放弃了挣扎,说着:“你这是在做什么,把我当成安抚剂吗?唐爵,你不觉得你自己很过分吗?”
“你不知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唐爵低吼着,痛苦的神情从他的眼眸中划过。
她根本不知道,他所承受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乔芷兰愣住了,不太明白唐爵的意思,她不知道什么。
“唐······”
唐爵松开乔芷兰,一双猩红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她,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双肩,道:“乔芷兰,你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不知道。”
就算她不知道,他又能够说什么呢!什么都不能说。
唐爵的眼神触动了她的心,很是不解的看着他,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
唐爵一股怒火在心底盘旋着,这些日夜里他想她想到发疯,可他又能够怎么办?
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乔芷兰,如果我告诉你,乔伟雄没死,你会不会相信?”
乔芷兰被唐爵的话惊住了,双眸瞪大,自己父亲没死?
那躺在太平间的尸体是谁?
不是自己的父亲又是谁?
火花成为骨灰的人又是谁?
这么荒唐的话他也能够说出来,就是想让自己原谅他吗?
不可能的。
“哼。”乔芷兰扯了扯嘴角,“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很荒谬吗?我父亲我亲眼看到他躺在太平间,你告诉我他没死?你太会假想了。”
“我父亲已经死了,死在狱中,不清不楚的死于狱中。”
乔芷兰深吸了一口气将眼泪收回去,她的父亲死于狱中,而她这个女儿明知道死亡原因可能会有问题但她却没有办法去查清楚。
唐爵眸色沉了下来,双手从她肩头滑落下来。
乔芷兰说着:“唐爵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发生其他的事情。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莫绍谦的事情,如果当初你不是自私的想要维护唐思君的快乐,今天就不会成了如今的局面。”
她在埋怨,当初如果他们没有隐瞒,唐爵不自私。哪怕之后她被人算计,或许事情也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突如其来的事情对唐思君的打击有多大,她是明白的。
就如乔氏突然的破产,让她措手不及。
更何况是爱情。
唐爵疼惜的看着她,有些事情他不知该怎样告诉她。
只好说着:“芷兰,如果他还活着,未来不管还会遇到其他的什么事情,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
乔芷兰只觉得唐爵说的越来越荒谬了,为什么她还要给他机会?
离婚是他提出来的,还想复合,觉得可能性大吗?
哪怕她爱他,她也不可能再去犯贱。
“有些事情一旦破裂就不可能在缝合,更何况我父亲已经死了,你说的事情一辈子都不成立。”
唐爵嘴角扬起薄凉的笑意,说着:“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乔芷兰坚定的说着:“是的。”
“你还真是绝情的一点余地也不留。”
突然间,乔芷兰觉得很荒唐,要离婚的人是他,为什么现在反倒成了她是绝情的人?
“是,我就是这样的人,所以请你不要再来招惹我。”
乔芷兰愤怒的将他推开,快速朝小区里面跑去。
一路小跑进公寓楼,躲在电梯里哭泣着,混蛋,明明是他不好,现在怎么把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在自己的身上。
真的是太过分了。
进了公寓,童婉茹坐立不安的来回走,看到乔芷兰进来,立即迎了上去:“天啦,我还以为你走丢了,怎么才回来,不对,你怎么哭了。”
乔芷兰忙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着:“没事,只不过是沙子进眼睛了。”
“你觉得我会信吗?这理由都烂大街了。”
乔芷兰知道自己是瞒不过童婉茹的,说着:“刚才看到唐爵了。”
“阴魂不散啊,怎么又来了?”
“他对我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我爸爸没死啊。”
“什么?他怎么说这样的话?”
童婉茹有些不解,唐爵心思那么缜密的一个人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但乔伟雄是真的死了啊。
“他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
乔芷兰耸了耸肩,“你也这样认为?”
“对啊,叔叔的事情我们都清楚,怎么可能······”童婉茹顿了一下,“也有可能。”
“婉茹,我爸爸的事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在太平间看到了的,不可能有错的。”
“嗯。”
童婉茹松了一口气,就是害怕乔芷兰相信了唐爵的话把自己陷入一个死胡同中。
“芷兰,叔叔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放下,毕竟人死不能够复生的。”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唐爵的话好荒唐。”
童婉茹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唐爵要说那样的话。
乔伟雄的尸体她没有看到,但是苏彦辰是有看到的,准没有错的。
“别想那么多了。他来找你就说了这件事情。”
乔芷兰坐在沙发上车身看着童婉茹,“他问我有没有机会复合?”
“什么?”童婉茹大呼一声,“我给你说啊,你可千万不要脑袋一热复合哈,他有第一次想要和你离婚的念头,哪怕复合了,以后还是要离婚的。万事都是一样的定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乔芷兰“嗯。”了一声,“我知道,我不会那么傻了。”
更何况她很清楚唐爵的话都是玩笑话而已,现在他身边有家世样貌都是上上之选的楚浅怎么可能还会和自己复合,那些话只不过是想看自己的出丑而已。
要是今晚上自己答应了,肯定只是一场笑话。
“芷兰,我真的觉得你爱情不顺,莫绍谦说爱你却把你推向了火坑,我说的不是莫家对乔家的事情,其实那些事情与他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只不过他是莫家人,我说的是唐思君的事情,他是根本知道事情发展到后面的恶果还要这样做。唐爵也是,简直是为了耍你,自己明明和那个楚浅有婚约还和你来这样,真的是搞不明白。”
乔芷兰垂了垂眼帘,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不需要明白,也不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