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关上。”

唐宁和钱琳刚踏进客厅,吩咐管家关上客厅大门,阻挡住跟来的客人好奇探究的视线。

客厅中间,林夕一身淡粉色摸胸礼服凌乱不堪,湿湿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她的整张脸,趴在顾云琛的胸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口中不断颤抖解释着:“阿琛我跟白卓是清白的,我们根本就……就……”

说到这里,林夕放声大哭起来,顾云琛沉着脸凝眉,轻拍着她的背部无声的安抚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觉得浑身发热,脑袋沉沉的,不清醒,我就想上楼休息下,谁知在回房间的途中,白卓他……他……”

“你胡说,白卓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白卓在钱琳的心中完美的没有任何缺点,容不得别人诋毁白卓,钱琳先唐宁斥责出声。

“白卓呢?”

白卓的为人唐宁清楚,与他恋爱两年,他们只有情到深处的深吻,白卓并未向她提出出格的要求。

闻言,唐宁深深地看了眼林玉山父女两个,心中认定是他们搞的鬼。

她环视下四周没见到白卓,心里不禁替白卓担心起来。

“我也觉得白卓他温文尔雅,不……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但我怕……怕他是喝多了,把我当成了姐姐。”

后面的两个字林夕咬的很轻,但唐宁还是听的真切,她抓紧手中的包,凌厉的目光狠狠的刮过窝在顾云琛怀中的林夕,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从未觉得你跟我长得有多像,真心喜欢我的人自然也会这这般认为!”

“行了,现在不是探讨你们两姐妹谁像谁的问题,是要把眼前的烂摊子收拾了!”林玉山面色相当难看,浑厚的声音中气十足,本来就安静不已的客厅中,静的仿若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听夕夕这么说,应该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我没有。”林夕把黏在脸上的湿发塞到耳后,“因为这些天贪吃,小肚子上长了些赘肉,撑得礼服有些难看,我从中午到现在连一口水……不对,在宴会上的时候,我喝了一杯姐姐递给我的酒。”

“杯子呢?”

“在那里。”林夕指了指身后不远处倒在桌子,沾染着口红印的杯子,“头晕乎乎的时候,我就拿着杯子进了别墅,随手放在哪里了。”

“让人去检测下。”

林玉山拿起高脚杯,里面还有液体残留,他把杯子递给站在他身旁的孟闻。

“田拓。”

“我家大少对检测神马的最精通,把杯子交给我吧。”

明白顾云琛的意思,田拓上前也不管林玉山同不同意,直接从孟闻的手中抢了过来。

“爸你在胡乱怀疑什么!姐姐她绝对不会对我……”

“我也想相信她,但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等着化验结果出来再说吧。”林玉山冷声说完后,吩咐管家,“事情还没解决之前,谁都不许离开客厅。我安排完宾客就回来。”

“老爷,不好了,宴会上有很多客人出现了身体不适。”

林玉山这边的话还刚落下,佣人惊慌失措的拍着紧闭的客厅门。

外面的宾客个个都是有身份背景的,在林家出事的后果……

林玉山面色骤然一变,疾步出了客厅。

“你怎么了?”

正在回忆宴会上哪个环节出错的唐宁,突然发现站在她身旁的钱琳面色潮红,身上浅紫色的被汗水浸湿。一双手几次想放到胸口却又神情不对,快速收回。

唐宁见她神态不对,急忙扶住她。

“酒,刚才我也喝了你给我的酒。”

神志已有些不清的钱琳抓住唐宁的手腕,她声音很低,只有两人才能听到。

唐宁缓缓抬头,对上钱琳审视的眼神,“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是喝了我递出去的酒……”

“东西不是你放的?”

“我是蠢到什么程度才会在众人面前作死?!”

这招是谁想出来的,真特么的损,一下子给她招来那么多的仇恨!

此刻钱琳浑身滚烫,唐宁没时间去想后果,扶着钱琳去了洗手间,放了一洗手池冷水,让钱琳把头放进去闷一会,她让管家去叫医生。

“你去看看白卓。”

楼下闹了那么久,都不见白卓出来,正准备一头扎进冷水中的钱琳,担心的拉住唐宁的衣袖。

只有像钱琳这样的一心一意的为白卓着想的女人,才是他的良配吧。

唐宁轻拍了下钱琳的手,示意她放心。她一出洗手间,刚好碰到顾云琛拥着林夕上楼。

黑眸掠过她的身上时,没有一丝的温度。

唐宁脚下的步子微微一滞,胸口泛起丝疼痛,她避开顾云琛的视线,先两人上楼,在楼上的房间里寻找着。

“白卓在姐姐的房间,刚……刚才阿琛见到他要……要强/暴我,下手重了些,现在他应该还在昏睡吧。”

检测的结果很快出来,里面确实有春/药和致幻剂。经证实,外面那些中药的人,皆从唐宁的手中接过酒。

不过,好在情况发现的比较及时,并未酿成大错。

“阿宁,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小时候就调皮的,喜欢用恶作剧整人。没想到长大了你竟然没有收敛还越来越没谱了!”

林玉山怒指着唐宁,“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没话可说的话,马上出去给受害者道歉!”

宴会上出现这样的丑闻,想瞒住根本就没有可能,必须要有人出来负责。

“不是我!”

她什么都没做,唐宁用眼神跟林玉山对峙着,好似在说,这件事情,你比我更清楚是谁做的!

“你还嘴硬!”林玉山扬起手,却在中途收回,吩咐身边的佣人,“搜她的房间和包,拿到死证,看你还能和我嘴硬到什么时候。”

“房间就在那里,门没锁,谁都可以出入,放点……”

“老爷你看是不是这个。”

唐宁的话还没说完,搜唐宁手包的佣人,从里面找出一个用透明小包装着的白色粉末,递给林玉山。

林玉山让请来的医生鉴定,医生打开袋子,轻捻了点粉末放在鼻间轻嗅几下,对着林玉山点点头。

林玉山抓过药,砸到唐宁的脸上,“阿宁啊阿宁,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见泪啊。”

白色的粉末糊了唐宁脸,有些喷洒到唐宁的眼睛里,唐宁难受的想流眼泪。一张口,粉末呛进喉咙,唐宁猛烈咳嗽起来。

“玉山这阿宁也太过分了,你都愿意委屈夕夕,撮合她跟顾少重归于好了,她还去算计夕夕。亏得夕夕没有受到伤害,不然她失踪了五年,刚被找回,就发生了这档子事,想想都觉得她可怜的让人心疼。”

一客厅的人都在小声的议论谴责唐宁,唯独顾云琛站在原地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邓莎看了他一眼后,替林夕不值,开始抹眼泪,替林夕打可怜牌。

“唐宁没想到真的是你!”

钱琳本来是相信唐宁的,但自唐宁包中翻出证据,她的相信就开始动摇了。

不过是参加了一场宴会,就引来一场无妄之灾,白卓还受了伤,在楼上躺着,怒推了唐宁一把,“你都跟白卓住到一起了,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我同情你遭遇,但我不敢苟同你这样牵连无辜的做法!”

报仇的办法千千万,你却选择了最歹毒,最没脑子的一条路!

钱琳的一席话更加坐实了唐宁的罪名,唐宁觉得自己要被射过来的一道道视线穿透成了刺猬,等咳嗽缓和后,她解释道:“不是我,这些天我一直没有出去,我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那东西她见都没有见过,她到现在都没有想通,从宴会开始,都没有离开她手的包包,中途她还打开检查过几次,怎么就突然在她包中出现了。

“你应该跟盛世的老板董向楠认识吧,前段日子还有人见到你上了他的车。这东西,他那里最多,你问他讨一包,根本就不是难事!”

她认识董向楠?

听到邓莎说完,顾云琛看唐宁的眼神更加深沉。

“你跟我出去!”

林玉山见林夕受了如此大的委屈顾云琛都没有表态,面色不由得铁青,拉着唐宁出门。

外面的宾客都没有离开,都在等着结果,呛了不少粉末进去,唐宁觉得身上有些难受,她挣扎着想甩开林玉山。

“道歉!说你错了,让他们原谅你。”

道歉了,就等于承认事情是她做的了,以后她就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唐宁哑着声音,“我是被陷害的!”

啪……

“你这个逆女,死不悔改!”林玉山一巴掌甩在唐宁的脸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道歉,不然我把你交给警察!”

“那就让警察还我的清白!”

“你……”

林玉山再次抬起手,却被两个穿着制服的人阻止了。

“林先生,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人报警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

“警察同志,刚才我是开玩笑的,不是什么大事,就不用麻烦你们了吧。”

林玉山一改刚才的疾言厉色,把唐宁护在身后,“你看她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我让我的助理跟你们回去,把事情简单交代下?”

“林先生你们都是公众人物,应该知道那药是禁药,这件事情可大可小。还是让当事人跟我们回去,调查清楚的好。不然等以后这事传出去,会对当事人的名誉造成一定的影响的。”

“那好吧。”林玉山目露担心,很艰难的才下决定,“我和我的律师跟着一起去。”

闻言,宾客纷纷觉得林玉山对唐宁仁至义尽。在林玉山对他们鞠躬道歉,说了些话道歉的客气话后,各自散去。

热,好热……

唐宁被带进警车中,整个身子好似被架在大火上炙烤着,她放下车窗,风吹进来,她才稍微好了些。

“我身体不舒服,麻烦你们先把我送去医院。”

唐宁一脸恳求的看着身旁的警察,警察看了下身后跟的车子,毫不犹豫的拒绝。

唐宁自知这样下去,她说不定会扑倒身边的任何一个男人,她腿上用力拧了两把。疼痛并未压制住药性,唐宁轻咬下唇,她趁着身边警察接电话时,快速打开车门,义无反顾的跳下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