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和何幼霖也是熟人,又是谭少慕的下属。所以,谭少慕自然是带着何幼霖坐在了马兰的旁边。
当然,他记得何幼霖的指令,很注意和女士划开距离。
所以,他边上坐的是个男人,旁边是何幼霖,然后再是马兰。
期间,何幼霖喝了两杯葡萄酒,中途去了下厕所,回来的时就看见马兰很贴心地给谭少慕夹了一个餐后的小点心。
何幼霖的表情当场就不太好看了,一坐下来就说,“我要吃你碗里的汤包。”
谭少慕闻到了酸味,笑了笑,解释道,“马兰也给你夹了一个了,就在你碗里。看都不看,就知道盯着别人的碗。”
何幼霖这才发现自己碗里确实有一个,马兰应该是属于饭桌上的热情,不由有些尴尬,嘴硬道,“你是别人吗?你是我老公,就应该上贡好吃的给我。”
宋威像是喝高了,哈哈地笑起来,“想不到高冷如慕少,也会有这样一天。”
谭少慕喝的微醺,衬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手臂搭在何幼霖的长椅上,神情慵懒,黑曜石般的眼眸散发迷人的光彩,轻笑说,“你早晚也有这一天。”
宋威促狭地笑了,“别,我还想潇洒一阵子呢。”
一桌子的人就又笑开了。
何幼霖吃光了碗里两个汤包,就觉得很撑,有点吃不下了。
“幼霖,喝点果汁吧。”马兰十分殷勤,给她的空杯子倒了果汁。
何幼霖礼貌性的笑了笑,“谢谢。”
“不客气。”马兰说完,又给身边的一个男人倒了点酒,然后看谭少慕的酒杯也空了,又给他添了些。
何幼霖看着马兰像主人一样殷勤招待所有人,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太小家子气了。不过,一想到马兰居然是谭少慕的高中同学,而谭少慕骗她只见过四次,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对了。
这夜到家,何幼霖躺在床上玩手机,偶尔瞟了瞟还在对着电脑办公的谭少慕。因为她强烈抗议他最近的晚归行为,所以谭总裁最近很老实没有加班,而是把工作带回家处理。
此时,他们刚从饭桌上散局回家,谭少慕就又开了电脑,处理公事,并和马兰打了一个小时电话,商讨明天的某个发布会的细节。
何幼霖看了他好久,都没有得到他目光的回应,或是安抚,就恹恹地别开视线,跑隔壁屋陪儿子女儿说话。
结果被父母冷遇很久的双胞胎也习惯了独立,看见妈妈来了,既不缠人,也不热情,一个看自己的书,一个玩游戏。小玲倒是很乖,坚持早起早睡的方针,已经先睡了。
见没人理她,何幼霖带着满身的挫败回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谭少慕的工作也似乎也处理好了。电脑屏幕亮着,而卫生间里传来了水声,应该是刚进去不久。
何幼霖走到他电脑前,登录他所有的聊天工具,看了一遍聊天记录,没有一条暧昧的信息能被她抓把柄。这一刻,她居然有些淡淡的遗憾。
想吵架都找不到导火线,她深深叹了一口气。
听见水声停了,知道他快要出来了,何幼霖拿着鼠标在他电脑上操作了下,又噼里啪啦地打了一串字,赶在他开门出来的前一秒,跳上了床,钻进被窝里。
谭少慕刚走出来,就看见一个人影从眼前飞过,然后一条被子盖着一个大屁股对着他。
他有些莫名其妙,披着浴袍走回电脑前,准备关机,却看见屏保上赫然写了一行彩虹色的字:
“谭少慕是个大猪头!!!”
画面里,还有一个猪头像气球一样在屏幕上飘来飘去。
他抬眸看了眼被窝里的小女人,掀开她的保护被,把她拘在怀里,咬着耳朵问,“老婆大人,我又哪里做错了?”
何幼霖转头看他,他肌,肤腠理散发薄荷沐浴乳的香味,饱满的水珠从发丝上低落,短而犀利的头发,浑身都散发着成熟男性的魅力。
“你这个大骗子。”何幼霖嘟着嘴,不满说。
谭少慕垂眸,神情淡定包容,缓缓地问,“哪骗你了,讲事实,摆道理。”
何幼霖捏着他耳垂,对上他黑亮的眸子,眯眼问,“你说你和马兰只见过四面,结果人是你高中同学!谭先生,要不要我给你科普一下,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高中是三年制的。撇除寒暑假,你们上学朝夕相处的时间也有一年半载,也就是说,你们见面的日子起码有500多天!你居然说你们只见过四面!”
谭少慕躺平身子,唇贴在她脸颊上,低语,“那一会儿,我真不知道。我也是这几天才偶然知道她是我高中同学的。”
“偶然?”
“嗯。我接到高中同学聚会的邀请,结果她正好也接到。就知道了。”
“你之前就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觉得面熟,似曾相识?”
“当然。别说她,当时班级里有几个女生,叫什么,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也对。你一心读书,她也一心读书,你们俩倒是挺般配的。”她酸不溜秋地说着。
“般配吗?我到觉得,我和你最般配。特别是我们两个人的某个尺寸,天衣无缝。”说完,他就暧昧无比地贴近她,身体某强势的部位戳到她后臀上。
“滚!”何幼霖推开他,要起身下床。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又把她带了回来,一个翻身就从下面压住了她,十指交插,摊在她脸颊两侧,认真地说,“以后不许你说我和别的女人般配。全世界的女人,除了你以外,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何幼霖如愿地听见了醉人的情话,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其实,何幼霖也知道自己这个醋吃的很没道理。
人家马兰还真的什么都没做,她就敏感到这个地步了。
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小心眼,和过去对比,她真的一点雅量都没有了。可是,大概就是失去过,所以才惶惶不安吧。现在的幸福,深怕一个不注意就被掠夺。
房间里,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何幼霖不再说话了,她安心地闭上眼,侧过身准备睡觉,表示这个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
不一会儿,谭少慕也躺在她的身边,拉上薄薄的被子,双手在黑暗中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游走,捏了捏她细腰,从后背里钻进去。惊喜地发现,她居然已经脱了内衣,毫无阻碍地袭上她两个玲珑小雪峰。
他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何幼霖的脸上。
“少慕,我是不是变得很小心眼了?”何幼霖轻轻说,“我好像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样去忍耐什么了。”
“不用忍耐。”谭少慕翻身,亲吻着她的身体,认真说,“你可以做一个小心眼,不讲理的总裁太太。我特许你。”
……
自从同学聚会以后,何幼霖明显察觉到马兰和谭少慕的关系变得更亲密了一些。
当然,这种亲密也是合乎情理的亲密,不是真有什么暧昧。不过是从上司和下属的关系,隐隐变成了老朋友一样,除了工作电话的联系以外,他们还加上了微信,微博,互粉不说,彼此发个朋友圈还会互相点赞!
这也就算了!
为什么张泉理的爸爸生日宴会,谭少慕还要带上马兰?
这日,何幼霖在听见谭少慕这么说的时候,彻底不能淡定了。
她从从客厅上的沙发上跳起来,“什么?你再说一遍?”
谭少慕一边脱西装,一边微笑,“怎么这么激动?不过是多多带个人去。”
“问题是,为什么呢?”何幼霖站在沙发上,踮起脚尖,试着去理解他的动机,“张理泉他爸是你们的客户,还是宴会里有重要客户,需要你带着她去谈公事?”
“不是公事。”他摇了摇头。
“不是公事?那就是私事咯?”何幼霖双臂环胸,“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什么样的私事,需要你带着你的女下属去参加亲友宴会!”
谭少慕将衬衣袖子卷了两层,摘下镶钻的名表,很自然地说,“马兰也已经有三十五岁了,到现在还是单身。”
“所以呢?”她抬了抬眉毛。
“平日里,她一天12个小时都扑在工作上,我看她交际圈也小。就想带她出去多接触接触人。”
“呵……你倒是挺关心她的。”
“我不是关心她,我是关心你。”
“你关心我?”何幼霖瞪大眼睛,不能接受他这样的逻辑。
“是啊。我身边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单身女下属。你天天紧张的和什么一样。索性,我就辛苦一点,给她做个媒,争取把她嫁出去了,你也就安心些了。”谭少慕促狭地看了她一眼。
“谁天天紧张了?”她打死不认。
“你不紧张,你还老看我微信,微博?”谭少慕捏了捏她鼻子,却没有真恼她什么。
何幼霖不自然地转了转眼睛,“就算你这样,你准备把谁介绍给她?不会是张泉理吧?”
“张泉理也还可以。”谭少慕点点头,“就算不是他,那天的青年才俊也不少。够她认识认识,再自己慢慢接触了。”
“我看,人家也未必乐意去接触。搞不好,是你在瞎起劲,人家没那心思。一心就想和你一起扑工作上呢。”
“就说你误会她了吧。”谭少慕叹气,“要我介绍对象给她的,就是她本人。我想着她工作认真,你也一直很介怀她,这才答应帮她牵线,介绍几个优秀男人给她认识的。”
这下何幼霖没话说了,最后嚷了一句,“若真是这样就最好了。我也不想她白费心思在你身上。毕竟,她年纪也不小了。”
“就是。你防别人还好说,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各个比你水嫩。马兰都35岁了。你说,我能要她,不要你?”谭少慕开了句玩笑话,就转身去了卫浴室。
何幼霖对着空气,踹了他一脚背影,“还十七八岁小姑娘?你个老男人,我配你,都是我吃亏。你个老牛吃嫩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