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药苦,我不想喝。”

“长姐,我早就准备了蜜饯,你看。”暖荷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

我知道是逃不过了,只好端过药碗,自己捏着鼻子仰头喝掉了。这么苦的药还要一勺一勺喝,这不是折腾人么。

喝完之后我立马吃了一粒蜜饯,果然好多了,只是苦味还未散去。

“王爷,颖儿就拜托您照顾了。”

“宰相这是说什么呢,您是我的岳父大人,再说了,照顾颖儿本就是我的事情。”

“那,我们就走了,方嬷嬷还是留下来照顾你吧。”

“嗯,再过几天暖荷就要成亲了,我想让暖荷从家里出嫁。”

“你放心吧,家里头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你的身子还不能出门。”艳娘拍着我的手说道。

暖荷抿了抿唇:“长姐,我,我想等你好了再嫁。”

“你这丫头,你和陶靳渊两个人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了,要是初二不嫁的话可就要等到明年了,我要是同意你明年再嫁的话,陶靳渊估计会找我算账的。”

“可是长姐的身子……”

“说了别担心我,你会去好好准备就好,我这边不是还有绿意和方嬷嬷么?冰莲就继续帮你准备成亲的事宜吧,你若是有不懂的,就去问问艳娘。”

“可……”

“可什么可?你要是再犟,我就不要你了。”我佯装生气,暖荷也知道了我的心意,只能红着眼跟着爹和艳娘回去了。

轩辕墨瑾去送他们了,方嬷嬷用热毛巾给我擦手,一边擦一边说:“小姐啊,这小月子也要好好做,可千万不能受凉了,免得以后落下病根就不好医治了。”

“那,不是要一个月了么?”

“是啊。”

“可眼看就要到暖荷的婚礼了呀,我怎么能不去呢?”

“现在外头这样凉,你要是出去了再被冻着,听老奴的话,别折腾自己。”方嬷嬷把毛巾拧干,又帮我擦脸。

“容我再想想吧。”

其实我还是很想去暖荷的婚礼的,毕竟暖荷的婚礼是我期待已久的,而且我也不能伤了暖荷的心啊,要是她出嫁那天看不到我,肯定会不开心的。

我正想开口说什么,就看到门被大力撞开了,进来的是陶素慈,陶素慈一脸着急的走近我:“颖儿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呢?”

“素慈,我这不是已经好了么?你也就别担心了。”

“不行,这么大的委屈你可不能白受,我会帮你报仇的,那个景碧霄是吧?”陶素慈眼睛一眯,杀气随后就放出来了。

“那什么,皇帝不是已经把她关起来了么,我相信皇帝会处理好这事儿的,所以你就省省心,没几天就是陶靳渊的成亲之日了。”

“成亲归成亲,这事儿我要是不出一口恶气,我就不叫陶素慈,我本来就看那个扭捏的女人不顺眼,这次正好被我抓到机会了,今晚就要她好看!”

“你可别冲动啊,她要是死在牢里的话会牵连你的。”我隐约有些担心,因为照着陶素慈的脾气,这回景碧霄不死也会退层皮的。

陶素慈一拍大腿:“对了,我忘记问你了,最近怎么不见展玉卿呢?”

“嗯?你问他做什么?”

“没,没什么,就问问而已。”

“不是说他搬到你们陶府的隔壁了么?怎么你没见着啊?”

“是啊,隔壁只是把家具什么的搬进去了,不过人都没有,连个下人都看不到。”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不会吧,展玉卿不会想不开消失了吧?但想想应该也不会,毕竟那么大的一个零花宫还要靠他支撑呢。

“诶,那你有没有去过零花宫?就是城外的那个。”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明天我就去看看再说,暖荷嫂子的婚礼我会回来的,麻烦你跟我哥说一声啊。”

“嗯。”陶素慈说完一刻也不等就出去了。

真的如我所料,这两个人肯定有猫腻,只是展玉卿那天晚上走的时候那样的没落,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打开心扉接受陶素慈,陶素慈这样好的一个女孩,相信谁见了都会喜欢的。

方嬷嬷进来的时候关上门:“哎呦,这谁啊,把门开得这么大,要是让冷风吹着你了怎么办?”

“没事的啦,方嬷嬷,我又不是纸糊的,对了,王爷呢,怎么还没回来?”

“应该是去书房了吧,好像陶公子也过来了。”

“哦。”

“小姐,你别总坐着,躺下睡会儿吧,这样好得快。”

我听话,躺下了,方嬷嬷帮我掖好了被子之后就在一旁守着我,给我说着以前宰相府里的事情。渐渐的我就睡着了。

书房中的气氛有些冷,陶靳渊一拍桌子:“不行,我想想都替颖儿委屈。”

“你这样激动做什么?桌子都被你拍坏了。”轩辕墨瑾扫了一眼那张已经出现了裂缝的桌子。

“暖荷跟颖儿的关系好,从昨天知道了这事儿之后心里就一直都不痛快,她不痛快,我也不爽,这样吧,你的令牌呢?”陶靳渊伸手。

“做什么?”

“我们这么多人都不爽了,难道还能看着牢里的那几个爽么?不折腾他们一下,也太对不起我们之间的感情了。”

“不行,他们要是死在牢里了,那父皇追查起来咱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轩辕墨瑾说完就走了,不过陶靳渊眼睛一亮,看到了安安静静的躺在桌子上的那块令牌,心里也明白了该怎么做了。他不动声色的拿走了令牌。

寂静的夜伴着寒冷的晚风,很少有人走动的大牢门口忽然落下两个人影。

“哥,你怎么来了?”

“不爽,我要报仇。”

“那咱们怎么进去?”

陶靳渊什么也没说,掏出那块辰王令牌,看门的见了,便打开了,陶素慈跟在后面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跟着进去了。

牢房中永远都是弥漫着稻草腐烂的气息,还有囚犯的嚎叫声,墙壁上挂着带血的刑具,狱卒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丝毫不在意的围坐在一起对着刚进来的景碧霄淫笑。

陶靳渊进来之后狱卒们都警惕的站起来,看到那块令牌之后,才放行,陶靳渊又塞了一些碎银子,那些狱卒们也都识趣地出去了。

因为是女囚犯,而且又是从辰王府出来的人,所以景碧霄被单独的关在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牢中,景碧霄的发丝有些凌乱,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看到陶靳渊和陶素慈二人站在自己面前,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们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对颖儿姐做了什么,我就会对你做什么,让你也尝尝丧子之痛。”陶素慈说完之后一脚踹在了景碧霄的背部,景碧霄下意识的护住了肚子。

陶素慈虽然没有使出全力,但这一脚对于已经被关了一天没吃饭的景碧霄来说还是很重的,景碧霄白着脸,一脸痛苦的看着陶素慈:“你,你怎么这样残忍?我,我的肚子……”

“我残忍?那你对颖儿姐下手的时候怎么没有觉得你残忍?”

“算了,她不是很看重这个孩子么?那我给你点儿见面礼。”

陶靳渊说着就走上前去,掰开景碧霄的嘴,然后喂了一粒药,景碧霄惊恐的想把药抠出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陶靳渊冷笑着,然后出去了:“一会儿我会让你爽个够。”

陶素慈虽然不愿离开,但还是听了陶靳渊的话,只是走的时候在景碧霄的腿上狠狠地踢了一脚,那一脚下去,景碧霄的脸色更加白了。

陶靳渊笑呵呵的走到那几个狱卒面前:“几位,牢里的那个女人让在下带个话,让你们过去一趟。”

“一个囚犯还这么折腾我们,到底什么事儿?”几个狱卒很不爽。

“在下看她的脸色不太好,你们还是去看看吧,毕竟人家是从辰王府出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们也不好交代不是?”陶靳渊说完之后就带着陶素慈一起走了。

那几个狱卒互相看着,商量过后决定一起过去,等到了景碧霄哪里的时候,景碧霄已经是面红耳赤了,那几个狱卒不知所措的看着这副样子的景碧霄,不敢上前,就怕是景碧霄得了什么病之类的。

“你,你们,帮帮我,出去之后,我会重谢的,求,求你们了,啊……”景碧霄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狱卒们见了,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反正是要死的女人,还不如伺候我们一下在去死,咱们也好尝尝辰王玩过的女人。”

话音刚落,几个人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牢房门,接着里面就传来了一阵令人遐想不已的声音。

那几个狱卒足足折腾到了天亮才满足的离开,景碧霄此时已经是半昏迷地瘫倒在地上了,腹中的孩子早已经化成了血水,清晨的亮光照亮了本就苍白的脸,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似乎是在喊着谁的名字。

几个狱卒见了这一幕,也被吓得不知所措。

“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呢?她有身子你们怎么不早说?要是被上头知道了,那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可她来的时候不是我们当值的,我们怎么知道?”

“要不,索性就弄死她吧,省的到时候真查到我们头上。”

“也好,动作快点,要是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几个人一商量,便统一了意见,可是谁也不敢上前,因为他们都听清了她喊的人是轩辕墨瑾。

“别这么犹豫不决的,一会儿老大就回来换班了,快点儿。”比较年长的狱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