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付时昆狗急跳墙?
虽然还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但是种种迹象表明,情况很严峻。
而眼下,我们的通信被中断,手机根本没有信号。我们无法迅速地集结队伍,更无法向总部汇报情况。
很明显,这是一次有计划的大型突袭!
骨干们焦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原地徘徊不知所措。我冲其中一个中队长道:“去,快去,去我办公室,把那几台对讲机拿过来。你们带对讲机了没有?”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没有一个骨干带着对讲机。
在金彪和另外一个中队长进楼后,我带着诸位骨干小心翼翼地往门口凑。
安静,出奇地安静!甚至可以说,安静的吓人。
门口值班室仿佛没了人,岗台上空空如也,巡逻的值班保安和值班班长也没了踪影,不知去了哪里。
我越来越觉得蹊跷,甚至是毛骨悚然。
外面的几辆商务车越来越清晰,我看不到任何人影,我们东张西望谨慎地前行,像是在接受紧急探险任务的士兵,不敢有丝毫马虎。
正在这时候,我猛地听到围墙上方发出一阵动静,紧接着,无数个人影从墙壁上径直翻了下来。他们简直像是一个个武林高手,一瞬间便将我们几十个人包围在中央。
院子里的灯光不是太亮,由于灯光的遮影,我们看不清这些人的面容。他们动作太快,以至于让大多数骨干来不及反应,都被吓了一跳。
我迅速地立直了身子,当我看清现场的状况之时,我被惊呆了!
大约有一百多人,一百多条枪口对着我们!
枪,是真的枪!
而且,大门处掠过两道黑影,很熟练地关紧了大门。
此情此景,让我刷地一下子蒙住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诸位骨干更是惊诧无比,大家实在想不通,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突然翻墙而入,拿枪指着我们?
看的出来,这些翻墙者,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他们端着枪,简直像是一群顶极的杀手,没发一言,但却极为威严,威武。
我一眼找出了这些不明身份之人的领头人物,那是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矮个儿男子,大约三十岁左右,他手里把玩儿着一枝经典的小型手枪,率先向前走出一步,一声冷笑,打破了现场令人窒息的静谧氛围。
我率先冲他追问:“你是谁?”
矮个儿男子道:“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今天过来,要带你走!”
我皱眉追问:“为什么?”
矮个儿男子冷笑道:“因为你坏了规矩!我知道你小子有两下子,但是这么多条枪,你能躲得过几颗子弹?识相的话,就乖乖跟我们走!”
他的话没错!如果说来的只是三五个普通人拿着几条枪,那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化解,但是几十个人几十条枪,这场面,实在是令人惊骇。我既使能躲得了其中几条枪,另外那些人向我射击的话,我根本没有活路。更何况,他们看上去应该都是些训练有素的高手。只是,眼下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来,要干什么,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们?
我道:“我跟你走,可以。但是能不能让我弄个明白,我可不想做个糊涂鬼!”
矮个儿男子道:“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跟我们上车,你会明白的!”
我再问:“是针对我?”
矮个儿男子道:“不是你,是你们!”
我更糊涂了!
但我还是试探地追问:“这么说,你们是有备而来,我们的手机信号,也是被你们屏蔽了?”
矮个儿男子厉声道:“明知故问!少废话,没时间听你们啰嗦!”
他一挥手,几十个持枪男子开始逼近,再逼近。
而实际上,我们已经无路可退。
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我让金彪和那个中队长进楼办事,却迟迟没有听到紧急集合的哨音,也没见他们出来。
这时候,我倒不希望惊扰大队部的其他队员了!因为,牵扯的人越多,大队部的困境就越大。
正在疑惑的时候,我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骂骂咧咧的催促声,回头一瞧,见有两个人押着金彪和那个中队长,出了楼门口。
我顿时愣住了!
金彪和那个中队长,显然是被他们身后的两人制服,狼狈而被动着在前面走着,见到院子里的场景,纷纷吃了一惊。
而金彪身后的二人,实际上竟然是我们大队部的两个队员!一个叫孙伟,一个叫曲兴华。这两个人平时少言寡语,各方面不是太积极但也绝不消极。我曾经怀疑他们俩是陈富生安插进来的眼线,但是一直没有任何证据!
想到这里,我的脸上不由得又冒出了一身冷汗:难道,今天晚上这些闯进院子里的杀手,是陈富生的人?
他们为什么要在半夜里对大队部进行突袭?望京大队本来就是陈富生的地盘,他怎么会对自己的地盘下手?
莫非,莫非是陈富生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
我的天!想着想着,我不禁后怕到了极点,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赵龙可是真的要栽了!
但是我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露出了破绽?
况且,依陈富生的办事风格,他应该不会采用这样一种方式,对待我。
然而除此之外,实在是没有什么合理的答案。
这一系列的变故,让我一下子跌落到了万丈深渊,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处理。
面对众多持枪者的逼近,我们无可奈何。
而我却没有任何办法,也许我冒险之下采取擒贼擒王,将矮个男子挟持,会有一丝生机。但是这样做,无非是踩在针尖上逃跑,太过凶险,简直是百死一生。
孙伟和曲兴华将金彪和那位中队长押解过来,径直停在持枪者外围。
我扭头瞧去,孙伟冲我阴险地一笑,一改以往那种低调的姿态,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杀手模样。曲兴华亦是如此,金彪和那个中队长在他面前,竟然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像是两个押赴战场的囚徒,耷拉着脑袋弓着背,既惊讶又沮丧。
待持枪者们将我们彻底围笼,缩小至一个小圈儿,我终于忍不住地一摆手,喊道:“等等等等!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是想针对谁?”
矮个男子冷笑道:“针对谁?都针对。针对你们这些叛徒!”
叛徒?我们什么时候变成了叛徒?
这两个字,令我遐想万千。
面对这么多持枪的杀手,我们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
我们几乎是被动地被他们套上了头罩,进入了一片黑暗的天地。
这一刻,我几乎绝望了!尽管,我已经预测到了凶险,但我还是强迫自己相信,这一切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玩笑。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
我们几十个骨干,被这些突然闯入的持枪杀手们押解着,出了大队部。
正要被一一塞进车里,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听的出,是齐梦燕!
刚才开会的时候,我没叫上她。这会儿也许是她听到了动静,跑了出来。
但是由于被戴上了面罩,我看不到外面的一切,只能清晰地听到齐梦燕和矮个男子之间的对话。
齐梦燕急切地追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是谁?”
矮个男子道:“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我们现在要带他们走。当然,还有你!”
齐梦燕惊呼:“什么?为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矮个男子道:“要绑架你们的人!”
没出半分钟,没了动静,然后传来齐梦燕嗯嗯啊啊的声音。
看来,齐梦燕也被这些人给套上了头罩!
是啊,在几十条枪口下,还有谁敢不屈服?
我的心怦怦直跳起来,我有些担心,丹丹和程心洁突然跑出来,也会是同样的下场!
好在我的担心没有被实现,待众人被粗鲁地塞到车上,大队部再无人出来。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没被塞进车里,而是被带到了某辆车的副驾驶位置。
车子开始启动,前行。通过汽车的马达声,我可以初步断定:前前后后,估计有二十几辆车!
确切地说,他们把我塞上副驾驶位置,对他们来说,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因为我有能力在一秒钟之内搞定驾驶员,迅速逃离现场。
但实际上,没那么容易!因为在我身后的座位上,有两个人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我能感觉得到,而且对方也及时做出了提醒:“赵龙,警告你,别耍滑,你只要一乱动,我们就会打爆你的脑袋!”
他们竟然知道我叫赵龙?
我越来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峻性!
我在想,如果今天晚上我不召开紧急‘会议’,是不是也会发生这种事?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警惕性有多高,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错了!在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我便被人抄了家,连同二三十个骨干,一起被绑架。
莫名其妙的绑架!
车子继续前行,大约行驶了十分钟左右,我冒昧地追问了一句:“你们能告诉我,这是要到哪儿去吗?”
后面有个粗犷的男音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放心,暂时不会杀了你,得听审判!”
我听的出,这个声音的主人,竟然就是那个矮个子头目的声音!
他也在这辆车上?
难道,这辆车上,只押解了我一个人?
我一愣:“审判?什么审判?不会是让我上军事法庭吧?我早就不当兵了,当兵的时候也没犯过什么错误-----”
矮个男子道:“什么军事法庭!比军事法庭要可怕多了!赵龙,是你做错事在先,如果不是你-----”他突然止住了话,开始沉默。
我追问:“我做错了什么事?你们,你们难道是陈先----”
矮个男子打断我的话:“闭嘴!说错话是要被割舌头的!你不想变成哑巴的话,就乖乖地闭上嘴,最多一个小时,你就会知道答案了!”
尽管诸多疑惑缠绕心头,但我还是没追问。我知道,所有的追问,都是徒劳的!
我干脆闭上了眼睛,遐思起来。
尽管,闭不闭眼睛,都一样看不到东西。
真的,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或者是像是一场电影。太不可思议,也太突然了!
我确信,今天绝对不是愚人节!
二十几辆商务车,在北京的公路上东拐西拐,拐了足足二十几分钟,终于停下了!
不是到达了终点,而是遇到了交警!
很显然,二十几辆商务车像一串糖葫芦一样地出现在北京的同一条街道上,很容易引起交警的注意。在一定程度上来讲,这算得上是一种巨大的安全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