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我道。
没理会蔡老大的话,拉着小梦的手,奔到房门边,伸手用力拉开门——
正想一头钻出去,却见门外还一道铁门,准确地说是一道用不锈钢焊接的大铁门,而且铁门上挂着一把大锁,已经锁住了——
我猛回头盯着蔡老大道:“你够狠!姓蔡的!——”
房间里几个人渣都盯着我直乐——
“顾老板,没有我的允许,外面的人是进不来的,而里面的人也是出不去的,”蔡老大笑看着我道,“而且院子里还有一道大铁门,也都上锁了。或许你可以翻过那道两米高的围墙,可你妹能翻过去么?呵呵呵——”
“姓蔡的!你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怒视着蔡老大道,“莫非你这房间地基下面还潜藏着一个地牢不成?——”
听我这么一说,蔡老大微微愣了一下——
“顾老板,”他盯着我道,“这事儿不牵扯我们的合作。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把眼睛蒙起来,你们今天就是打算在这里过夜了!——”
我叫了一嗓子道:“开门!——”
蔡老大朝两名大汉使了个眼色:“快去啊!顾老板很想出去呢!——”
两面大汉各自从裤兜里摸出一只黑布袋,朝我和小梦扬了扬——
“赶紧的!——”我冲那俩大汉吼了一嗓子。
两名大汉面无表情地走上前,用那黑色布袋子把我和小梦的脑袋都蒙上了——
“扭什么扭,老子免费送你们出去,你们该高兴才对!——”其中一个大汉咕哝了一句道。
听见外面的铁门的大锁咔嚓一声被打开了——
“走!——”一个大汉粗声道,同时伸手在我背上用力推了一把——
就这样蒙着头罩,被两名大汉推出了房门,又出了院子那道大铁门,被推上了那俩白色面包车——
二十分钟的样子,面包车急刹车停了下来——
凭听觉,凭车窗外传来的嘈杂的市井之声,我知道我们已经身在大街上了——
这时我脑袋上的头罩也被扯掉了,车门“哐当”一声打开——
还没等我的眼睛完全适应室外“强烈”的光束,我就被一双粗壮有力的手臂粗暴地推下了车——
紧接着小梦也被推下车来,我上前扶住了她——
拿面包车轰然一声又疾驰了出去,逐渐消失在车流之中——
等我的眼睛完全恢复了室外的光线,才发现我们身在一个地下通道出口的边上,就是我来的时候被他们拖上面包车的地方——
其实现在室外的光线并不强烈,太阳已经落到了对面大厦的背面,橙红色的光束从大厦背面散射出来——
我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现在正是交通高峰期,此地又处在一个大型建材市场所在地,沸反盈天,周遭是各种嘈杂的声音汇聚成的一股巨大的浪潮,像是要把我裹卷着推向某个未知的所在——
我拉着小梦的手穿过地下通道,来到街对面,又快步朝那个临时停车场走去——
俩人坐进越野车里,我才叹了一口气,扭头看着坐在身边的小梦——
“真的没事么?………”我道。
小梦摇摇头,嘴唇嗡动着,好像在说:“没事,哥,现在好了………”
“那群王八蛋欺人太甚了!”我伸手一掌拍在方向盘上——
小梦锁着细眉,勾下脸,一副很自责内疚的样子——
“小梦,这不能完全怪你,谁叫我们遇上这帮流氓呢!”我看着她道,伸手在她头发上轻抚了一下——
然后我就开车赶回了市区,在小梦住处附近的街道上,带她去吃了饭,饭后驾车把她送到她住处的楼下——
这个地方是我帮她找的住处,位置有些偏僻,也是一栋半新不旧的民房,总有四层,楼顶的天台上的铁丝上晒着许多五颜六色的衣服,还有两床海蓝色和粉红色的床单——
小梦就住在四层——
为了躲避蔡老大那帮流氓,她已经不在“蝶恋花”花店上班了,住在这里,又不能出门到处乱跑,是有些无聊,不过还好小红经常过来陪她——
谁想最终还是被蔡老大找见了!
我把车停在楼下的院门口,扭头看着小梦道:“上楼休息吧!有事给我电话!………”
小梦很忧伤地看着我,轻轻点头——
我抚慰她道:“别担心。现在他们不会再把你怎么样了。上楼去吧。”
在小梦推开车门要下车的瞬间,我突然瞥见了她腿上的那些淤青——
“等等!——”我伸手拉住了小梦的胳膊,用手势告诉她,让她在车里等我一会儿——
我推门下车,原路跑回到街巷拐角处的小药店,买了一瓶碘酊和一包棉签后,再跑回越野车——
小梦还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我跑回来的——
我把手中的碘酊和棉签朝她扬了扬,笑笑道:“回去把这个涂在伤口上,别感染了………”
我用手势告诉她——
说着我伸手去搀扶她下车,她脚下踩空,整个人都扑倒在我怀里——
我赶紧抱住了她——
稳住脚步后,我发现她的脸就在我的眼前,她的鼻息轻轻吹拂着我的脸庞——
她的胸脯压在我的胸膛上,她满面潮红,目光却勇敢地近距离地看着我——
她的嘴唇嗡动着,像是要说句什么,或者像是要做点什么——
但最终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把一张涨得通红如樱桃的脸蛋勾了下去,粉红色的眼睑也垂了下去——
我愣过神来,也忙把脸转向一边,讪笑着叫了一声道:“哥把你抱到院子里!呵呵………”
抱着小梦走进院子,轻轻把她放在地上,再把碘酊和棉签塞在她手里——
“我走了。小梦。”我朝她挥挥手,“有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知道吗?——”为了让她听明白,我还把捏拳的手搁在耳边,大拇指和小指伸出,作打电话状——
小梦依然没勇气抬起她那张涨红的脸蛋,只是轻轻啄了啄下颌——
………
自从上次在玫瑰庄园亲眼目睹欧阳泽和琳琳的亲热场景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给琳琳打过电话,我也不准备接她的电话和回她的讯息——
我有一个体会,那就是在爱情中,似乎我们经常会干那种违背自我意愿的事情,或者经常会说那种违背自我意愿的话。女人通常会口是心非,其实男人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如此。
就拿我而言,其实我很想给琳琳打电话,我也很想听到她的声音,可她打电话过来时,我又会按掉——
明明爱她,却要装作不再爱她的样子,明明想跟她在一起,却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明明受了伤,去装作一副“谁也伤不了我”的架势——
这种蠢事,处在爱情中的人会经常去做,这或许就是人原本就是一个矛盾综合体这个论证的表现形式之一吧?——
而至于允允,这几天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接不到她的骚扰电话和讯息,也看不到她像以前一样上门来对我进行骚扰了——
坦白说,我的心一直很失落,只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我无暇顾及内心的这份失落的情绪——
但是,当我第二天上午接到允允的电话时,我不自觉地有些激动——
允允约我吃午饭,没说理由,但我却一口答应了——
我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得这么爽快,这么急切,原因有二——
其实我的确也想见允允,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知道她要跟张天瑜订婚这事儿后,我对跟她见面就不再怀有抵触情绪,况且,她似乎又变了一个样子,变柔顺了,变善解人意了——
至少相对于以前而言,她的确是变了一些——
其二,我和琳琳完全断了联络,我不知道琳琳这些天在忙些什么,在想些什么,这些都是我非常渴望知道的内容。可我不想给她打电话,也不能接她的电话。但我也很想知道这些。
允允现在无疑成了链接我和琳琳之间一根纽带,或许我能从她那里得知我想知道的事情。
我们约在旭光大厦附近一家野味餐厅里吃中饭——
我记得当我还在靓丽服饰的时候,当我和允允还在热恋的时候,我们来过这家餐厅——
餐厅里的布置一切如常,然而却再无当初那种感觉了——
当初我和允允坐在靠窗的那张桌子上,面对面坐着,窗外的艳阳投射进来,照着桌上的餐具上闪射着银光,照在允允的秀发上,也闪射着银光——
我们一边享受美食,一边观看窗外的车水马龙,兴起时还喂对方吃饭,你一口我一口的。我想经过窗外的行人,如果看见当初甜蜜的一对,也一定会羡慕不已的——
而如今,那些都只是回忆。我还记得,可允允还记得这些么?
有些记忆是属于两个人共有的,如果对方不再记得,只有一方记得,那那些共同的记忆,就算再美好,也会变得黯然无光了——
抛开一切不说的话,允允的穿着打扮的确让人赏心悦目,再加上她本身就是大美女,花朵一样的面孔,荷花般姣好的身段,走到哪里都不乏男人们追随的目光,切那些目光都是几近发直——
她今天穿一允允米黄色蕾丝修身连身短裙,圆领,圆领周围缀着精致的蕾丝花边,围绕着两圈比黄豆还小的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