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田雯脸红道，“我出去倒水，你们聊。”

田雯匆匆低着脑袋走了出去，韩雅走进来，坐在椅子上道：“你太倒霉了吧？你就不会闪开？”

曹子扬翻着白眼道：“我撞你一个，看你能不能闪开？”

“我绝对能闪开。”韩雅敲了敲曹子扬打了石膏的腿，“什么检查结果？需要截肢不？如果要，我提前送你一张最高级的轮椅。”

“你把钱省下来下次送自己吧！”曹子扬转移了话题道，“告诉你爷爷没有？他怎么说？”

“就笑了笑，说明天带个客人来看你，然后明天下午我们一家人回省城。”

“过两天我也回老家休养。”

“这是好事。”

“嗯，近来好累，神经绷紧，再不放松一下，我真要神经病。”

“你……方倩哪儿……”韩雅有点吞吞吐吐，最终没有往下说，而是道，“算了，我不说，我看最后的结果。”

韩雅一直在病房里呆到中午，才和田雯一起离开，到外面吃饭，然后田雯负责给曹子扬打包回来。

田雯走了半小时左右，曹子扬刚把电视机打开打算看看新闻，忽然特护推门进来道：“曹主任，张副院长说想见你，问你欢迎不欢迎？”

曹子扬愣了下，这需要问吗？张副院长什么意思？想着这个问题，曹子扬对特护道：“请他进来。”

特护应了声走了出去，不一会张副院长走进来，这是个胖子，年纪要比毛副院长小五六岁，负责的是非技术科的比较清闲的工作，在技术科室的医生护士眼里，是属于吃干饭，而不创造一分钱利益的那一类。

把门关上，张副院长露出笑容对曹子扬道：“曹主任，还好吧？”

曹子扬道：“不太好，腿不能动。”

“你该好全才出院，昏迷那么多天，刚醒过来就出院，太不爱惜自己，又不用你掏医药费，多躺两天才是对自己负责啊！”说着，张副院长坐了下来，继续道，“你昏迷的时候我有去看过你，多害怕你醒不过来，那是我们医院的巨大损失，还是医学界的巨大损失，幸好上天眷顾。”

“张副院长言重了……”曹子扬转移话题道，“张副院长肯定很忙吧？这么忙都来看我，是不是有什么要事？”

张副院长呵呵笑道：“大家都说曹主任既聪明又有灵性，果然是如此啊！”

这不是明摆的么？又没什么交情，不然来做什么？当然曹子扬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而是道：“张副院长你又言重了，我就是个普通医生。”

“但是你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普通的，不是么？”收住了笑容，张副院长转移了话题道，“我直说了吧，是这样的，林院长近来出了问题，曹主任你肯定已经知道，而林院长的不幸，直接导致医院的正常工作很繁复，上面的领导希望曹主任你能主动承担多一些。”

“有这样的事情？毛副院长没和我说啊。”

“老毛还不知道呢，我知道是因为我哥在卫生局工作，这是秘密消息！”

曹子扬总算明白过来，这张副院长的来意，是收买人心来的，曹子扬可不能受他的收买，当然亦不好得罪他，曹子扬想了想道：“张副院长，你看我现在这个情况，我需要的是休养，上面领导的心意我只能心领了，要不让上面的领导重新物识别的人选？”

对于曹子扬的婉拒，张副院长并没有生气，继续道：“曹主任你是国宝，我们院留不留得住你还不知道，但你现在不还属于我们院么？机会还是要抓在手里，等你有了更高的话语权，你们科的福利各方面会大举提升是吧？不然就会很惨淡，这是很显然的事情，曹主任这么聪明一个人，不会想不明白，不会做错选择对吧？”

曹子扬脸上的笑容消失：“张副院长这是在威胁我么？”

张副院长连忙道：“当然不是，曹主任你不要误会，我这人说话比较直，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对不住，我只是无意的，提醒你。”

“这事情再说吧，我现在这状况只想好好休息，麻烦你帮我把拐杖拿过来，我上个厕所。”

张副院长从角落里拿了拐杖给曹子扬：“那我不打扰了，曹主任好好休息。”

曹子扬嗯了一声道：“不远送。”

张副院长出了病房，曹子扬随即把拐杖放下，躺回床上，在想这个事情要不要告诉毛副院长？曹子扬现在已经完全相信毛副院长说的是真话，林院长的受伤真不是一个意外，这么看来中院这次要大乱啊！

管它乱不乱，曹子扬最终决定不告诉毛副院长，但这好像是个错误的决定，毛副院长不知道从那儿得知了，田雯刚打包完午饭回来给曹子扬吃完，她回家去给曹子扬收拾行李，毛副院长就怒火匆匆的找来了病房，质问曹子扬：“曹主任你是不是接受了张副院长的拉拢？你上午还说绝对支持我的啊，你这不是说一套做一套么？”

曹子扬道：“你听谁说的我接受了？我可能接受么？我就差没有轰他出去。”

毛副院长很认真的看了曹子扬几秒才问：“真话？”

“废话，你骂个屁啊，我有那么阴险么？”骂完，曹子扬才平声静气道，“你就是近来事情多，把智商给丢了，越这种时刻你越要冷静，不要被分化，他连我都敢找，估计别的你亲近的人更加会去找，会去拉拢，很明显，大行动要来，你真的要冷静下来好好想办法应付，我们现在坐一条船上，你要是跨掉，我刚刚得罪了他，我不会好过。”

毛副院长想了两秒道：“还好你把我骂醒了，对啊，我得预防这情况发生，不过无论如何，你不倒戈就没有太大问题。”

曹子扬露了一个假笑：“我不觉得我作用有那么大。”

“呵呵，难说哦，对不住了，我得做点行动去，你好好休息，但我还得说一句，下次有这样的事情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得有所反击是吧？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好吧，我会说。”

毛副院长走了，病房安静了下来，曹子扬看了一会电视，感觉有点犯困，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曹子扬憋尿憋醒过来，睁开眼睛发现田雯已经回来，病号桌上有一只大旅行袋，她正在从里面整理东西出来。

曹子扬道：“你不用拿这么多东西吧？还有果篮，我汗，你真当我要长住呢？这是病房，不是酒店。”

田雯道：“果篮不是我拿的，是两个医生拿来的，嗯，是你们科的主治，看你睡着了他们没敢叫醒你，不过看样子是有事找你，让我等你醒了告诉你一声。”

两个主治，是陈彬和凌风么？想了想，曹子扬道：“你去告诉特护通知他们上来。”

田雯哦了一声，立刻出去找特护。

十分钟后，陈彬和凌风来了，田雯识趣的走了出去，留给曹子扬和手下的医生谈话的空间。

让他们坐下了，曹子扬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

陈彬和凌风对视了一眼，由陈彬开口道：“是这样的，张副院长来我们科转了一圈，下达了一些对我们科工作很不利的规定，现在大家的情绪都有点问题。”

曹子扬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上午。”

曹子扬直接道：“你们不用管他，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我们的科室不到无关痛痒的人指手画脚。”

陈彬犹豫了一秒道：“可张副院长是搞行政的啊！”

“那就让他和门诊的最高负责人沟通好，他搞行政的直接来下达规定就不对劲，其实跟我有关系，他拉拢我，我没鸟他，所以要整我们。我想对你们说的是，你们跟着我，而不是跟着他，各方面我会去交涉，你们任何时候都必须按照我的方式来做事，如果做不下去，我会有办法安排你们，总之我们科不能参与进争权夺利当中，至少你们不能。”曹子扬说的很清楚，或者这些事情对他们说不太好，不过闹这么大，迟早整个医院都要知道，还是直话直说吧，先给他们吃颗定心丸。

陈彬看了凌风一眼，凌风接话道：“曹主任的意思说的很清楚，我们明白了！还有个这样的事情，晚上张副院长请我们吃饭，我们当时不好推，现在怎么办？”

已经踩到头上来？这张副院长到底什么意思？曹子扬思考着道：“我允许你们去，但是，你们去不是好事，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找个办法推了吧，或者你们两个主治不去，让实习医和护士去，他们找头找不到，找中间找不到，会知道大家的态度，这样就能无声地拒绝，总之一句话，不能拿他任何好处，那会是把柄，指不定在阴我们，不然一个副院长请你们吃饭？没疯吧？”

凌风有点冷汗，连忙点头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