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半步宗师?
就在这时,一个气势十足的声音,在二楼楼梯口响起。
众人扭头望去,只见一身黑色短打劲装、身背弯刀的弯刀候,出现在楼梯口,锋锐的目光,带着令人心悸的凌厉之气。
而在弯刀候身后,站着两个一身劲装的汉子,抬着一个用红绸盖着的牌匾。
“弯刀候!”
无论是金陵本地人,还是外来人,看到弯刀候的瞬间,心里猛地一紧。
他们想不到,弯刀候也会来,而且还如此旗帜鲜明地支持聂保国。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弯刀候更多是因为叶峰而来的话,这份震惊恐怕会更加浓烈。
聂保江坐在原地没动,自顾自地喝酒吃肉。
聂青冈心里一紧,不动声色地上前半步,将瘦高个和矮壮汉子挡在了身后,可是纵然如此,瘦高个和矮壮汉子依旧被弯刀候盯得冷汗直流。
“侯先生,欢迎大驾光临。”聂青山感激地对着弯刀候拱了拱手。
“聂市长客气了,只要你不嫌弃我来得晚就好。”弯刀候笑着拍了拍手掌,身后那两个汉子,一把扯下牌匾上的红绸,露出了后面的青铜牌匾——在世英豪!
看到这四个字,整个二楼一片惊呼。
“聂保国聂老爷子,十年前舍小家为大家,为国征战三千里,堪称在世英豪。身为晚辈,却不能跟聂保国前辈并肩作战,深以为憾。”弯刀候的话,让在场很多武林中人深以为然。
但是这话落在聂保江他们耳朵里面,却刺耳得不行。
聂保国是在世英豪,那站在聂保国对立面的他们,成了什么?
在世贼寇?还是在世奸贼?
一时间,聂保江他们的脸黑如锅底。
弯刀候刀子一般的目光,扫过聂保江等人,“今天聂保国聂老爷子大寿,身为晚辈,特意定制了这块牌匾,请名家书写,大师拓印,只为了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虽然我无法插手聂家夺嫡之战,但是身为一个晚辈,愿意以华夏热血儿女的名义起誓:英雄不可辱!谁若辱之,我必杀之。”
轰——
如此铁血的话,让二楼的宾客们浑身一震。
刹那间,一个个原本被聂保江压制的热血,重新沸腾起来。
一个个愤然起身,怒火冲天地瞪着聂保江他们。
“英雄不可辱!谁若辱之,我必杀之。”
愤怒的咆哮声,让聂保江他们脸色一变再变。
在来之前,他们计划得很好。
用百年野山参羞辱聂保国,先声夺人;然后用强大的力量,碾压聂保国,一举赢得夺嫡之战的同时,竖起他们临安聂家的招牌,彻底奠定他们临安聂家在金陵的霸主地位。
谁想,计划赶不上变化。
先是被他们视若珍宝的百年野山参,在这里变成了烂草根。
紧接着,叶峰又整出来一堆幺蛾子,硬生生把夺嫡之战押后三个小时,带着聂保国去了三楼。
虽然,在他们眼里,聂保国和叶峰的行为只是垂死挣扎,但是他们的气势,却在叶峰面前受挫。
不得已,聂保江只能放纵瘦高个他们大放厥词,想要重新养出那种勇往直前、无视一切的锐气。
可是,他们万万想不到,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弯刀候。
还弄了一个“在世英豪”的牌匾。
这是啥意思?
暗讽他们临安聂家趁火打劫?还是想给他们扣上残害英雄的帽子,让他们永世翻不了身?
这一下,聂保江也坐不住了,沉着一张脸看向弯刀候,“小辈,这夺嫡之战,从十年前拖到今天,我们临安聂家已经仁至义尽,更不要说这是我聂家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手!”
“没错,别以为顶着一个金陵第一高手的名头,就把自己当回事。在真正的高手眼里,你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聂青冈黑着一张脸,怒声咆哮。
“聂青山,你不觉得你的手段太卑鄙了吗?你以为这样,就能逼着我们临安聂家就会放弃夺嫡之战?告诉你不可能!”瘦高个不敢骂弯刀候,就把怨气撒到了聂青山身上。
“没错,亏你还是高官,竟然干出这种事来,我看还是赶紧引咎辞职的好,免得误国误民。”矮壮汉子。
“岂止是误国误民,简直是丢尽了咱们聂家的脸面,身为聂家人,却不练武。这种人就该把他逐出聂家。”
“不仅仅是他,我看他们这一支都没存在的必要了。只等夺嫡之战过后,就把他们的名字,从族谱里面划掉。”
瘦高个他们,不但言语间极尽羞辱之能,还释放出自身的气势压迫他们。
聂青山脸色铁青,老方和老袁他们双拳紧握,眼底尽是屈辱之色。
他们当中最强的老方和老袁,也不过明劲巅峰,跟人家差了一个大境界。
若非弯刀候站在最前面,顶住了所有的压力,恐怕他们现在站都站不稳。
这种被人羞辱的感觉,让他们抓狂。
聂青山和老方、老袁他们的反应,让临安聂家的人越发得意了。
聂保江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斜睨众人,脸上挂着满满得意和不屑。
至于聂青冈等人,更是一脸戏虐,将真勇武馆和聂家祖宅,视作囊中之物。
一时间,形势再次陡转直下。
这一刻,无论是宾客,还是聂青山他们,都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只是垂死挣扎而已。
而最难受的,还当属聂青山。
身为聂保国的独子,他本该继承聂家武学,却固执地去从政。
虽然,这也跟他的体质有一定的关系。
但是如果,他选择坚持,也许最起码不会这么无力吧?也许最起码,他还能凭借一身血勇,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而不是站在这里,被人羞辱。
不知不觉间,聂青山眼底充满了血丝。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金陵聂家已经无力回天的时候,一股厚重如山的气势,突然笼罩了全场。
如果说,先前聂保江的气势,让他们感觉身上压了一块巨石的话。
那现在这一股气势,就好像在他们身上压了一座山。
那些普通的服务员就不用说了,二楼很多武林中人,猝不及防之下,都被压得跌坐在地上。
而一楼的人,心底更是涌起一股莫明的恐慌,疯狂地逃出了望江楼。
“不知道,是哪位前辈,跟在下开玩笑。还请前辈现身一见,让晚辈送上一杯薄酒。”聂保江也是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