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鹏宇依旧沉着似笑非笑地看着段允安和韩珺瑶,说道,“段家的人,从来都不是吃素的,我们只吃肉,除了大哥这一脉有些奇特之外,性格里面都是一样的阴狠,毒辣。你连你大哥都不把他保释出局外,你以为段家的人对你没有议论吗?”

“我怎么做那是我的事情,我大哥段简征那是罪有应得,谁也救不了他。”

“是吗?”抛出一个反问句给了段允安,段鹏宇说道,“如果我能救出来段允安,你怎么办?”

“你觉得你大伯段鹏阳还会对你心有余悸吗?”

段允安松开了手,冷笑着说道,“二伯,你不知不觉中布下的棋子果然够深,我一时居然无法察觉,但是这也不代表你可以手眼通天的改掉大哥的罪行,这样,你挽救的是大哥,,失去的却是整个段氏的名誉。”

“段氏的名誉,因为这个女人已经折损的差不多了。”

他抬起手,对着韩珺瑶笑了笑,“不是她的话,我还没办法钻这个空子呢!”

“我一直以为段简征是段家有野心而又无计谋的一个人,但是我没想到你才是这在深山里的一只猛虎。等到大哥锒铛入狱,大伯段鹏阳心力交瘁,而我又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你在见缝插针的,倒打一耙。我连预防的措施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准备。”

“不是你没有预防,是你的功力还不够深。”

“跟功力也没有关系,所谓,家贼难防,大伯现在不就是我们段家的家贼吗?”

“对你来说,我是段家的家贼,可是对于整个段家来说,你是段家的罪人,而我,则是代替你帮助段氏恢复元气的希望。”

“希望,你不惜爷爷的生命为代价,你还有脸站在这里说这样的话。”

两个人之间的悄声密语,越来越大,韩珺瑶看着脸色越来越阴沉的段允安,又看了看一脸似笑非笑的段鹏宇,只觉得心有胆颤,段家的人个个都不是好惹的。

段鹏阳在一旁呆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和侄子一块争论着什么。然而也不敢上前多说什么。

手术室里气氛紧张,手术室外也是风起云涌。

段允安还想再说什么,手术室的灯在这时一声灭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手术室的大门外,

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问道,“你们都是病人的家属吗?”

众人一起点点头。

病人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对于心脏并使患者而言你们都应该知道,是最无不能受到外界刺激和干扰的,而且患者的年纪本来也已经不年轻,因此每次犯病都是极度危险的。“

“这一次手术还算成功,但是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话,结果谁也难以保证,希望你们做家属的,下一次注意一些,我们首先将病人转移到特护病房,特殊看护七十二小时之后看结果,然后再看看如果有所好转的话,转入普通病房,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

“现在病人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探视。”

话音刚落,被护士推着段老爷子,就出了病房。

双眼紧闭,眼窝凹陷,韩珺瑶看的一阵心疼,但老爷子以前虽然身体也不是很好,但是至少精神矍铄,面目红润,可是此刻,看着他因为心脏病发病而躺在病床上的段老爷子,她一阵心酸。

老爷子一向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关切着她,在段家,大概就是段老爷子对自己最好了。

段允安抚慰的握住了韩珺瑶的手。

二伯段鹏宇终于不再坐在长椅上了,他站起来走到段允安的面前说道,“既然今天父亲没有办法醒过来,那么就辛苦你这今天白跑一趟了,等到明天老爷子醒过来的时候请你再过来吧,到时候你就知道,我做了什么了?”

这样平淡无波的话语几乎要激怒段允安安,然后身侧一双温柔的小手覆盖住了他紧紧攒起来的拳头,韩珺瑶眼神示意段允安不要冲动,段老爷子刚刚才做完手术,这里是医院,有什么事就等老爷子醒过来再说。

拳头终于慢慢松开了。

段鹏阳显然依旧是一头雾水,懵懵懂懂的走过来,盯着自己的弟弟和侄子问道,“你们两个一直刚才神神秘秘的在说什么呢!”

段允安抬起眼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大伯段鹏阳说的,“大伯,你要是有二伯一半的心机,大哥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段鹏阳被段允安的一句话说得更加糊涂了,他看向自己的弟弟说的“你做了什么?”

二伯段鹏宇眯着眼睛,嘴角扯开一个笑容,对着自己的大哥段鹏阳说的,“大哥,你儿子他明天就要开庭了,你不先去警察局看看你儿子,来这问这些没有用东西做什么呢!‘

果然,这句话一出,成功的挑起了段鹏阳的怒气,他怒气冲冲的指着段允安说的,“这么长时间了,你居然真的没有把你大哥保出来?”

段允安挑挑眉,然后指向段鹏宇说的,“现在大伯不应该再指望我了,或许你应该更加的指望二伯。”

两个人之间的相互推诿,让段鹏阳夹杂在其中,更加的火冒三丈,毕竟自家儿子依旧在牢狱里面不知如何情况。

韩珺瑶看了看段家的这几个中心人物,只觉得莫名其妙,一个腹黑,一个阴沉,一个没有头脑。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病床里面的爷爷,患者转移到特殊病房,就没有办法再去探望了,等到七十二个小时恢复平安之后,才能再去看望段老爷子了。

段鹏阳听完自己弟弟段鹏宇和自己侄子段允安之间相互推诿的话之后。就十分不高兴的冷哼一声,骂道,“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急急忙忙的往警局赶去,毕竟自己的父亲现在躺在医院里不省人事,而公司又是段允安主持,但是现在好像他这个弟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掺和了一脚进去。

他只恨自己没有用,不能依靠自己的能力把自己的儿子给捞出去,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去看一看他在监狱里面受苦的儿子了。

可恨段家没有人能够将他的这个宝贝儿子保出来,如果真的判刑了……

段鹏阳也不敢多想什么,万一真出了事,他还是先去多看几眼他儿子吧!

翌日早晨。

法官法庭果然开庭了,由于这一次段简征和杜思哲的罪责关系扑朔迷离,对于洗钱的责任更是难以说清楚,因此媒体对于这次的事件争相报道,还未到开庭的时刻,法院门前就围满了记者。

段允安在上班的路上途经了法院,从窗户外面只单单瞟了一下门口蜂拥而上的记者,目光有些沉沉。

“先生,不进去看一看吗?”司机看到将目光转向窗外的段允安开口问道。

摇了摇头,段允安只是示意他继续往公司开去。

这场官司他去不去都没有什么意义,他去了只是增加一些曝光率而已,事件的本身原因如何,大家心里清楚就行,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杜思哲做什么,他就要承担什么,而段简征没有头脑的跟着杜思哲身后瞎混,那么自然要承担一定的法律责任。

他已经封锁了杜家所有出口,谁也没有办法将杜思哲从那个牢狱里面拉出来。

如果说在爷爷醒后,段家的格局出现什么变化的话,那么在爷爷醒来之前,他一定要运用自己手上所有能够调动的力量让杜思哲的刑期多加上几年。

至于段简征。

段允安的目光看着两边飞快闪过去的行道树,他怎么样,那就是他的造化了。

如果他段鹏宇的目的成功了,为了拉拢其他段家的人,估计段简征能够逃过这一劫也说不定,但是那个时候就算出现这个情况,也一定是段氏已经与他无关了。

此刻他担心的并不是段简征,他更担心的是爷爷还有自己那个阴气沉沉的二伯段鹏宇,不知道到底对着爷爷说了些什么?

其实最可怕的也不过是自己被重新剥夺段氏领导人的职位,这也没什么,段氏现在已经是一个烂摊子,就算他不接受,由他段鹏宇来接受,也未必能够做得那么好。

“笃笃笃”

有秘书敲门的声音,韩珺瑶正在打开为段允安带过来的饭盒子,两个人听到秘书的敲门声,韩珺瑶下意识的就是转身要进去旁边的总裁休息室。

她直觉认为应该是段允安要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因此觉得自己还是先避开比较好。

然而段允安伸手拉过来她的胳膊说道,“不用过去,留在这里就行了,你现在是段氏总裁的夫人段氏对你而言,没有什么机密的事是不能让你知道的。”

的确不是什么机密的事,只是关于早晨开庭的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