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博宇听着晟宿的话,将车随便靠在路边一停,却是捡起晟宿的扔过来的病例和那治疗方案,再度递到晟宿的手中,很是严肃道:“不,你必须按照我说的方案来。”
“我知道她为了给小威武偷药,如今这样,确实是我欠了她的,可是你也要清楚,我对她的爱情,从开始,就是不完整的,现在你又要强迫我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晟宿有些恼怒的冲时博宇吼道。
说实在的,看到时博宇给出的苏子晴的病例证明,饶是晟宿这样冷硬的心,看到上面那样恐怖的诊断证明,也是吓了一跳,心中本来想着,只要不要不是太过分,为了算是还了苏子晴这个人情,他也不介意说,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努力配合时博宇,帮助苏子晴的治疗。
可是这也只限于形式上的,却是不包括让他牺牲色相,不仅要肉|体上带给苏子晴一种情|人的满足,更是要给她一个公告全世界的盛大婚礼,这简直是强买强卖,这样的治疗方案,晟宿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时博宇盯着晟宿,本来已经准备了一卡车话,听到晟宿的反驳,却是不由的有些呆愣的反问道:“什么叫不完整?在伊漾没出现之前,你对子晴,难道不就是百分之百的爱恋吗?”
那样极致的宠爱,完美的几乎可以堪称楷模,虽然当初因为两个人没有刻意昭告全世界的关系,知道的人并不多,可是他们这些身边的人,却还是都见证了两个人那宛如童话故事一般的美好爱情啊!
一直到晟家对于苏子晴不能生育的逼迫,让苏子晴一时冲动,送给一个受孕的女人,而晟宿却是阴差阳错的将伊漾误认成了那个受孕的女人,到后来伊漾怀孕,再度加大了晟宿和苏子晴之间的矛盾,才让两人之间的裂痕越演越烈,一直到如今这样无法收场的地步,可是却也不可能否认之前的完美啊!
为什么?晟宿还是说对苏子晴的爱情,不是完整的?
世博宇的眉头突然一皱,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紧张的看着晟宿,自己却是不敢因此而多说任何一字,唯恐被晟宿发现了什么异常。
晟宿好似陷入了某种回忆中,放下车窗,随手点了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将那劲辣的味道从口腔到鼻腔完成的过了一遍,才有些怔仲的看着窗外,淡淡道:“你不是应该知道的吗?那之后,我就忘记了对她所有的爱。”
时博宇的心脏猛然一跳。
有些试探性的问道:“可是,后来你不是已经想起来了吗?”
“呼……”晟宿又吐了一个烟圈,看着那消散在空中的烟雾,却是少有的带着几分黯然道:“不一样了。”
“不一样?什么不一样了?”时博宇感觉心脏好似要被提到嗓子眼一般,揪的厉害。
“说不清,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那些东西,与其说是我想起来的,到不如说是你们说的多了,我记住了,所以我不是想起来了那种爱她的感觉,而是记住了要那般爱她的感觉而已。”晟宿又用力抽了几口烟,突然变向的风,让所有的眼圈全部都打回晟宿的脸上,越发带了一丝沧桑的感觉。
时博宇听着,猛然一惊,不由说道:“可是你之前,怎么从没有说过?”
“说了又如何?”晟宿将手中还剩有半截的烟头,弹向天空,看着那微弱的火光,在空中亮了一下,随即落入地下,摔出几个零星的火光,一点点变暗,直至完全没了任何火光,才慢慢的继续说道:“我总不能因为纠结的那点记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去死不是吗?”
“嗯,都过去了,不管那之前如何,即使是之后你们之间的感情,你也不能就这样单方面的否定啊!就算否定了,就像你说的,难道你就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的人,去死不曾?”时博宇慢慢叹了一句,随即却是很自然的将话题转移到了别的方向。
晟宿转过头,认真的对上时博宇的眼,却是淡然道:“是爱过的人,我说过,我和苏子晴的感情,已经回不去了。”
“就算回不去了,难道你就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不成?不提过去的感情,难道她这样为了你的女儿,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你的心真的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时博宇抓着晟宿的双臂,有些激动的质问道。
“我可以帮她治病,可是你的方法不行,已经断了的人,我不可能再和她再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关系,这样对她,对我,还是对伊漾,都不好。”晟宿冷然的阐述着。
“不好?哪里不好了?”时博宇紧抓着晟宿的手臂,冷哼道:“说什么从开始就不是完整的爱,那当初你抱她上|床的到时候,怎么没犹豫?”
一想起苏子晴当时那样欣喜的告诉自己,她已经是晟宿的女人时,那种甜蜜欣喜的模样,时博宇的心脏,一直到现在,都还忍不住一阵刺痛。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明白,他和苏子晴注定是无缘的了,她既然已经死心塌地跟了晟宿,那么后面,只怕无论他如何努力,对于苏子晴而言,却是都无法忘记晟宿这个她的的第一个男人了吧!
他不在乎那所谓的一层膜,所以如果不是晟宿,哪怕是任何人,他也都是可以接受的,可是面对晟宿这样一个无法放弃的兄弟,在一份无法触及的痴恋和过命的兄弟情中,他却是只能选择兄弟情,而将那份痴恋,永远的放在心底,只作为一种痴恋,默默付出了。
提起当初的事,晟宿的脸色却是猛然一暗,显然并不想说的样子,冷然道:“过去的事,我不想谈,总之这一次,你这种荒谬的治疗方案,我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配合你的。”
“你……”时博宇咬牙,再次威胁道:“你别忘了,小威武现在还需要我的治疗。”
“我相信你的医德。”晟宿淡然的回应。
时博宇一噎,很想反驳说自己没有,继续要挟晟宿,可是对上晟宿那双深邃的眼眸,又觉得自己及时那么说了,只怕晟宿也不会相信,毕竟,自己确实也不可能那么去做。
“唉!”时博宇很是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却是只能妥协道:“好,这个可以免了,可是婚礼一定不可以少。”
晟宿的眉头一皱,却是直接说道:“你不知道,重婚罪是犯法的吗?”
“我又没有让你真的娶她,不过是给她一个婚礼,让她圆了心中的念头,说不定她的病,也就能好了。”时博宇越说道后面,却是又忍不住的黯然了起来。
晟宿又低头看了一眼时博宇给的苏子晴的诊断病例,不由皱眉道:“若是到时候,她的病情非但美好,反而更重了怎么办?”
“放心,到时候若是她真的还没有好,我会送她出国,找更专业的心理医生来帮助她的康复,不会再麻烦你的了。”时博宇淡淡的说道。
晟宿又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觉得苏子晴如今这般的模样,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加上时博宇的关系,让他不好拒绝,想了一下,只能最后声明道:“好,但是这个婚礼,必须全程由我安排,全方面保密,除了你和我,不可能再请关于我和她的其他朋友。”
“保密可以,可是朋友这块,多少也还是要请两个吧!不然也太不成样子了。”时博宇纠结道。
晟宿的脸色却是一瞬间冷了下来,冷哼道:“多一个人,保密的工作,就多了一分风险。”
“可……”时博宇看着晟宿那仍然的脸色,微微叹了一口气,却是直接说道:“随便你吧!只要你能说服子晴同意这样的婚礼,我自然也是没意见的。”
晟宿的眉头一紧,想要说些什么,到底还是没有再说。
时博宇重新启动车子,这一次两人却是这一直到下车,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站在时博宇的家门口,时博宇看了一眼晟宿,却是忍不住又叮嘱了晟宿一句,“一会儿,无论你看到她如何,都千万要保持住神色不变,她现在很敏|感,尤其你的态度,更是会直接影响到她整个心理变化的发展。”
“嗯,我知道。”晟宿想到刚刚在病例上,看到的关于苏子晴如今的照片,即使心中对苏子晴已经完全没了半点感情,想到如今她的模样,眼中却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不忍。
随即,想到时博宇的话,却是快速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再度恢复了一惯的冷然。
只见时博宇一边推开门,一边用很是温和的话,冲着沙发上一个背对着门口的身影,喊道:“子晴,你看我今天带谁来了?”
“不看,除了晟哥哥,谁我都不想见。”苏子晴有些赌气的叫嚷着。
晟宿走进门,在时博宇的示意下,用那带着一些冷然的低沉声音,淡淡喊了一句:“子晴。”
苏子晴窝在沙发内的身影,听着晟宿的声音,却是猛然一僵,随即不是惊喜的扑过来,而是十分慌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努力掩盖着什么,一副想要将自己藏起来,又无处可藏的惊呼模样。
“子晴,没事的。”晟宿尽量温和的又喊了一遍。
苏子晴的身体抖了抖,这一次,却是没有如刚刚那般的惊慌,而是带着几分哭腔一般的,哽咽道:“可……可是我不漂亮了,你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晟宿还没有说话,苏子晴却是就已经主动从沙发上,将身子转了过来。
这一刻,即使晟宿已经见过了照片,做好了所有的心里准备,看着眼前这……这样的苏子晴,却还是让晟宿的眼眸中,不由的快速的闪过一抹混合着惊讶和不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