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司琛压根不记得过去的事,所以南爷爷是看着温四叶问的。
温四叶迟疑片刻,如实回答:“是的,阿琛罢免南司暮职务的时候就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看在爷爷奶奶的面子上才给他一次机会,然而,南司暮并没有珍惜。”
何止没有珍惜,完全不把拉扯他长大的两老放在眼里。
南司暮明知道他的出现会给两老带来巨大的冲击,然而他却丝毫不顾及两人的心情,依旧出现,还是那样的高调嚣张,像是宣战也像是宣布主权。
南爷爷和南奶奶听完,连连叹息。
要是两老知道仓库爆炸时间跟南司暮有关,肯定会气得再次病倒。
温四叶宽慰说:“爷爷奶奶,事情过去这么久你们也别放在心上。这又不是你们能操控的,再说你们伤心难过南司暮也不会回心转意。不如往前看,好好的享受眼下的天伦之乐。”
冯可唯附和,“四叶说的对,别郁结。”她看了眼时间提议,“时间还早,我们一起为小舒小锦切蛋糕吧。”毕竟是孩子记事以来第一次生日会。
几人点头同意。
南爷爷和南奶奶在小辈的搀扶下到楼下餐厅。
点上蜡烛,关灯,为孩子唱上生日歌。
小舒圆溜溜的眼睛在人群中转了一圈,随即失落的垂下眼眸。
唱完歌吹完蜡烛,小舒小锦一同切下第一块蛋糕。
小锦很开心,小舒却是闷闷不乐。
崔铃兰见他手里拿着价值不菲的匕首,伸手拿走,“小孩子就别拿这么危险的东西当玩具,万一误伤了怎么办?这个奶奶暂时替你保管。”
原本温顺的小舒瞬间炸毛了,他揪着崔铃兰的衣服,不停的跳着,“给我,还给我。这是月老师给我的,快还给我!”他稚嫩的童音嘶哑的吼着。
反常的举动行为,惊到了在场的每个人。
趁着崔铃兰失神之际,小舒高高跃起抢过她手里的匕首,宝贝似的抱在怀里,一声不吭的离开。
崔铃兰错愕,“小舒是不是受到刺激了?”
南邵峰紧张的说:“得找个心理医生好好看看。”
所有人都在为小舒的事而担忧的议论纷纷,唯独温四叶定定的站在原地,内心深处不好的回忆被勾起。没有比她更清楚小舒此刻的心情。
外公外婆刚走的时候,她也像小舒一样抱着两人的遗物沉默无言。
遗物……
难道说,月瞳发生不测了?
不应该呀,南司琛和南司景都不清楚,更别说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温四叶在几人讨论火热的时候悄悄离开,在花园里找到缩成一团的小舒。
小小的身躯像是承载着巨大的痛苦,隐匿在黑暗中不愿让人发现。
温四叶坐在他身边,望着满天星辰说:“小时候,外公外婆去世的时候我也跟现在的你一样,伤心难过。可是,在没确定之前你就这样郁郁寡欢是不是太早了点?”
小舒抬起头,借着月光能看到他布满泪痕的脸。
“小婶婶,我好怕。”
小舒声音带着颤音,扑进温四叶的怀中。
温四叶温柔的小手抚着他后脑勺,轻声细语的说:“不怕,有这么多人保护你。”她的温柔让小舒更加怀念月瞳,在她怀里毫无顾忌的放声大哭。
情绪不能压抑着得发泄出来。
哭,就是一种最好的发泄方式。
小舒哭了好一会儿,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他仰头真诚的问道:“小婶婶,晚上我能跟你一块睡吗?”
温四叶为难,“呃……这个嘛……”
她低头,看到小舒泪眼汪汪可怜兮兮的模样,心疼的心都快碎了,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他,毫不犹豫的答应,“当然可以!”
……
因为事情还不算完全结束,再加上南爷爷和南奶奶身体不好,南司琛和温四叶决定在南园住几天。
当温四叶牵着小舒走进房间时,南司琛正在换衣服,全身上下只穿了件子弹裤,还是紧身的,勾勒着成年男性的特征,她当即红了脸。
南司琛坦然自若的换上睡袍,跟小舒大眼瞪小眼。
小舒软糯的说:“小叔叔,看在我们都叫小‘舒’的份上,今晚就让我跟你和小婶婶一块睡觉。”
南司琛:“……”
小兔崽子,一看就没好好学习。
舒跟叔相差很大!
不等南司琛同意,小舒迈开小短腿爬上床。
头顶上方落下一片阴影,小舒仰头看着脸色难看的南司琛,委屈的瘪嘴,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颇有南司琛不同意就分分钟哭给他看的架势。
南司琛瞬间慌了,真担心小舒会哭出来。
他说:“留下来睡可以,但必须先去洗澡!”
他拎着小舒走进浴室。
温四叶看到这画面,脑子里不由的浮现,不久的将来南司琛为了让儿子洗澡每天跟儿子斗智斗勇,光想着这画面就觉得温馨。
她伸了个懒腰扭动脖子,见南司琛从浴室内出来,诧异的问:“你让小舒自己洗澡?”
南司琛睨她一眼,“不然呢?”
“……”
幻想中的画面顷刻间破碎。
温四叶扶额,“小舒只有五岁,按摩浴缸大的能淹死他。”
南司琛不以为意的说:“怎么可能淹死。”
失足淹死在浴缸内,说出去都得让人看笑话。
温四叶朝他翻了个白眼,走进无视。
小舒正在洗澡,没想到温四叶会突然冲进来,害羞的连忙捂住下体,“小婶婶,就算我是个小孩子你进来也得敲门。月老师说,男女有别。”
不少像小舒这年纪的孩子都打赤膊乱跑,他居然有男女有别的观念。
是不是有点早熟了?
温四叶尴尬,“我是怕你不会洗澡,需要帮忙吗?”
小舒摇头,催促道:“小婶婶你快出去吧,我会洗澡。”
“哦。”
温四叶退了出去。
没多久,小舒裹着浴巾走了出来。温四叶刚从小舒房间内拿出一套干净的睡衣给他,小舒便拿着睡衣走进浴室换好之后才出来,爬上床躺在中间。
南司琛看向他,说:“男女有别,你不能跟你小婶婶睡在一起。”
温四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