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叶园。
温四叶捂着冰袋敷脸,笑意盎然的看着南司琛责备又关切的目光。
心里暖暖的。
就像南司琛从未失忆过,他们还跟原来一样。
南司琛表情肃冷,“还笑?”这丫头是被打傻了吧?
闻言,温四叶笑意更深了,“有你关心为什么不笑。”她身子前倾,双手托腮凝视他。
南司琛斜睨她。
之前在家里,凌安橙总是一脸花痴的盯着他,久而久之变得厌恶。
他不喜欢犯花痴的女人,更不喜欢犯花痴又盯着他看的女人。可是看到温四叶脸上的笑,不但不讨厌反而有异样的情愫在心底蔓延。
温四叶看他发呆,期许的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南司琛摇了摇头。
温四叶垂下脑袋,难掩失落。
南三不知从哪里窜出来,见到南司琛很是兴奋,吐着舌头不停的在他双腿间跳动。
南司琛抱狗放在腿上,捏着它满是横肉的双颊,“这狗……真肥。”
“……”
南三瞬间无精打采。
南司琛又说:“不过挺有灵性的。”
温四叶伸手揉着南三的头,它享受的闭上眼睛,“很温顺,就是太肥了。我想着再养一条狗能让它产生失宠的危机感就会减肥了,顺便看家。”
南三登时睁开又黑又圆的眼睛,委屈巴巴的皱着狗脸,呜咽呜咽的发出可怜兮兮的声音。像是在说,不用养,我现在就有危机感了。从明天开始,哦不,从今晚开始我要减肥!
南司琛点头,继而说道:“这里有点偏,周围又没有住户。你一个女孩子住在这里的确不安全,明天我派几名保镖过来保护你。”
闻言,温四叶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不需要保镖,你留下呗。”
话落,忙捂着嘴。
一不小心就暴露本性了。
矜持,矜持!
温四叶偷偷打量南司琛的神情,见他没有不高兴,悄悄的松口气,讪笑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确定只是个玩笑?”
“童叟无欺!”
南司琛面色一沉,“我走了。”
“噢。”
温四叶不舍的送南司琛出门。
南司琛坐在车上,降下车窗,“我走了。”
温四叶点点头。
南司琛拧眉,脸色越来越难看,好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我真的走了。”
温四叶用力的点点头,挥手道:“再见,路上小心。”
话音落下的同时,车子如同离弦的箭冲了出去,速度极快。
温四叶不解的挠头,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吗?
为什么他看上去很不爽很不高兴的模样?
等到小道上看不见尾车灯的时候温四叶才转身进屋。
关上门,温四叶第一次觉得四叶园这么空旷。
当初搬到这里,完全是因为太过想念南司琛,想要借着跟外公外婆的回忆淡却难过。如今,跟南司琛频繁的接触,心都跟他飞走了。
第一次想住进南园。
“汪汪汪!”
南三不安的冲着门叫唤几声。
温四叶唉声叹气,道:“我知道你也舍不得阿琛,但人都已经走远了,我们总不可能靠着‘11’路追上他。更何况我还要抱着你这个负担。”
“汪汪汪!”
南三又叫唤几声。
温四叶完全曲解南三的意思,抱着它往楼上走,“嘿,看来我对你太好你都被养出脾气了。你不胖,我能抱着你跑马拉松。狗爷,这可满意?”
南三安分的窝在她怀里,没再叫唤了。
……
南司琛把车停在路边,摸着手机想给南司景打个电话。
身上的口袋摸了一个遍,车子也翻了一遍依旧没找到手机。
可能是忘在四叶园了。
南司琛眼尾一压,勾唇道:“手机这么重要,总得拿回来才是。”
有了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南司琛调转车头回到四叶园,远远地就看见四叶园燃着一簇火,浓浓黑烟向上冒,有蔓延的趋势。
南司琛用力踩下油门,驶入院子,快速下车。火烧在门口处,趁火不大,他拿起花圃旁的水管接上水龙头,对准火源,用了五分钟的时间扑灭。
屋内亮起灯光。
温四叶急匆匆的冲出屋子,脚下全是水,见到南司琛一颗悬着的心落地。
昨晚的事情过后,温四叶心有余悸不敢开窗睡觉,滚滚浓烟都没有熏醒她,是南三烦躁不安的叫声吵醒她才发现着火了。
连续两个晚上出事,温四叶认定有人盯上她了。
南司琛说:“你真幸运,如果不是我手机忘在你这。你可就被活活烧死了。”
温四叶摇头,“那还不至于。火是从外面烧的,而家里的门又是朝里开,对方无法把我的门堵死。最多发现的晚点我从窗户跳出来。”
听言,南司琛大为不满,走进屋子掠过温四叶时,出声道:“白眼狼。”
温四叶:“……”
就算失忆了,还是原来的人,说话风格都一模一样。
南司琛在沙发缝隙里找到手机,见温四叶还杵在门口,开口道:“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呃……”应该有话要跟他说吗?温四叶认真思索一番,组织语言道:“谢谢你,待会开车回家小心点。我刚你车开的很快,这里虽是近郊但难免有车从小道突然开出来,容易出事。别掉以轻心了。”
南司琛:“……”
温四叶觉得这话说的非常好,充满了关心,看南司琛为了维持形象还得努力的憋着笑攥紧拳头身子在颤抖,跟过去比起来多了点傲娇。
“我今晚留下。”
“啊?”
南司琛难得好脾气的重复一遍,“我今晚留下来,免得又出事。”
温四叶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
随即,开心的扑到南司琛怀里,把矜持抛到九霄云外。
“好,你要保护我,最好睡在同个房间!”
温四叶厚颜无耻的提议道。
南司琛揉着她头,一语不发算是默认。
……
房门关上,隔绝了屋内的光亮。
黑暗中,一双幽怨狠毒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开灯的二楼房间。漂亮的脸蛋气到狰狞,咬牙切齿的扒拉手里的树,直接撕下一块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