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其他选择。”

温四叶不太乐意一点感冒发烧就扎针。

护士蹙眉,不经意间瞥了眼床头的患者名字。眼底划过一抹愕然,眯眼审视温四叶,问道:“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温小姐的意思?”

不等温四叶开口,岑长栋笑着说:“嘿,你这都理解不了。意思是她怕打针,能吃药吗?”

护士恍然大悟,“可以,但如果吃过药还不退烧就必须打针了。”说罢,走出病房,没多久拿着退烧贴跟退烧药走了进来交给温四叶,别有深意的看了她几眼离开。

温四叶撕开退烧贴的包装,贴在额上。耳边传来岑长栋的笑声,她不以为意的翻了个白眼,“咋滴,我贴退烧贴很搞笑?”

岑长栋摇摇头,笑的乐不开支,用力的缓了缓才道:“我只是没想到,像老大这么彪悍的女生居然也怕打针。真后悔没拍下来,应该让其他人也乐一乐。”

温四叶不屑的“嘁”了一声,“再彪悍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比如现在。

她难过的垂眸,好想南司琛在身边。

越是不舒服的时候,越是想在乎的人陪在自己身边。

岑长栋手足无措,向来多话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温四叶,怕说不好话惹得她更加难过。

于小雨见状,转移话题,“嘿,这有什么的。我也怕打针,每次看见细细的针头滋滋往外冒水的时候,吓得腿直哆嗦。等你以后谈女朋友了,不敢百分之百但能百分之九十保证,她也怕打针。”

岑长栋一脸嫌弃的表情。

女人就是麻烦。

于小雨为了活络气氛,又把陈年旧事拿出来说:“我小时候一有感冒发烧就打针,还是屁股针可疼了,那时候我爸追着我满诊所的跑,把我压在她腿上打针。直到现在我都不敢再打屁股针。”

听到于小雨能这么坦然的叹起于强。

不知是释然还是为了哄温四叶开心,不惜揭开伤疤。

温四叶心里感动,笑着说:“我跟你一样,特怕屁股针。光是想着,屁股都隐隐作疼。像我这么怕针的人在我十八周岁那天我跑去献血。想着有意义又倍有面子。结果看见那针头怂的我恨不得立马冲出献血站,针头扎进去的那刻,我都感觉血管都扩张了。300CC的血足足抽了我十多分钟,心里后悔不已。手臂上那针头两个多月了还看得见。”本英勇无比的想着每年都去献一次,结果看到献血站和献血车都绕着走。

温四叶说的绘声绘色,岑长栋和于小雨脑补画面,不由的哈哈大笑。

正笑着,病房门被打开。

“哟,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呢。也说给我听听呗。”徐之航今天没穿正装,红色的卫衣,黑色破洞牛仔裤,露出一小截脚腕,穿着白色的休闲鞋。帅气极了。

于小雨见到他,愣了几秒,不好意思的红着脸回应,“四叶正在说她献血的事呢。”

“哈?”徐之航挑眉,“就这点怂事还敢拿出来说呢。我跟你们说,当时针还没扎进去呢,她就吓得全身冒汗,手心的汗水跟豆大的珍珠似的。一点都不夸张。”

温四叶狠狠的瞪他一眼。

刚才故意忽略这段,就是为了给自己留点面子。他倒好,一来就拆台,还不如不来呢!

温四叶看着憋笑的岑长栋和于小雨,就知道自己在他们心中高大的形象崩塌了,她不乐意道:“行了行了,徐之航来了,你俩也别呆在这里,赶紧回去上班。”

岑长栋“啧啧”两声,打趣:“身份不同了,学会压榨员工。”嘴上虽这么说,但还是起身了,顺走水果篮里两个猕猴桃,跟于小雨离开病房。

徐之航款款走向温四叶,扯了扯嘴角,嫌弃的说:“笑什么笑,假笑不累吗?你能骗得过他们两个,可骗不了我。”他突然坐在床沿边凑上前。

温四叶弯下唇,“干嘛?”

徐之航耸了耸一侧的肩膀,努嘴道:“肩膀借你哭一下。”

温四叶不屑的拍着徐之航的肩膀,道:“我才不上当,你是趁着我哭的时候好取笑我。”

徐之航冤枉呐,他才没这么缺德知道不在别人伤口上撒盐,“我是这样的人嘛,你就是戴有色眼镜看我。”他不乐意的撇过脸,手机响了起来,“我出去接下电话。”

VIP病房有阳台,徐之航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去接电话。

温四叶在病房里闷了两天想出去透透气,她下床叫了徐之航一声,他没有任何反应,专注的听着对方的话。她想应该是重要来电,便没去叫徐之航自顾的走出病房。

她的病房跟护士站隔得不远,能清楚的听见护士正议论的话题。

“当时南三少公布恋情的时候,我就不看好。像温四叶怎么配得上南三少,果不其然,真分手了。三少还这么快的又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哎哟,就温四叶这样的家世还想当凤凰呢。三少会跟她在一起纯属新鲜感玩玩而已。”

“别人最起码还有资格跟三少玩玩,像咱们就只能苦命的当一辈子的小护士。不过,这温四叶还真有点手段,短短的时间里又是游戏工作室又是公司,捞了不少钱。昨晚,徐之航送她来医院的,他可着急了。真如网上所说,床上工夫好,转眼又傍上徐之航。”

“看着一挺清纯的小姑娘想不到背地里这么浪,真应了人不可貌相这话。”

护士七嘴八舌的议论的热火朝天,殊不知温四叶正怒气冲冲的朝着她们走过来,其中一名小护士喊了声,“啊,温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话音落下,议论声戛然而止。

护士们还是有所忌惮温四叶的,毕竟徐之航还在病房内。

周围静悄悄的,唯有温四叶沉重的喘息声,一股怒火积压在胸膛,杏眼都红了,怒意燃烧像是随时都能喷薄而出。她恶狠狠的扫视几人,无数骂人的话压在舌尖,恨不得把他们骂的狗血淋头。

最终,一个字都没说。转身走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