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狄万万没有想到,埋葬这千余具尸首,还把聂林藏在地下的‘控魂心法’挖出来了。

要知道,当时聂林死活都不把口诀告诉吴狄。最后吴狄也没辙了,只好将聂林给杀了。

“他奶奶的,聂林这个狗东西有点门道啊。要不是我大发善心,这本秘籍非烂在地下不可。”

吴狄掸了掸秘籍上的土,随后回到了巨石上,盘膝做好翻开了控魂心法秘籍。

这一看,吴狄瞬间便被秘籍中的繁琐口诀吸引住了,坐在巨石上一天一夜都没合眼。

次日,吴狄将秘籍合起,紧锁着眉头喃喃:“众生皆有三魂七魄,天魂之阳、地魂之阴,生命魂有形之气力。七魄无命不生、命无魄不旺,无光不成影、无影不成相、无影无相不聚三魂七魄。”

吴狄的眉头越皱越紧,嘀嘀咕咕的说完,又陷入了沉默。

过去了能有一个时辰,吴狄好似顿悟什么,双眸微微一闪,再次开了口:“天魂归天路、地魂归地府、唯有命魂独住身。”

吴狄猛地站起身,眼露精光盯着手中秘籍,难耐心中的兴奋。

“好玄妙的心法,到底是何人所撰?竟然将三魂七魄悟得如此透彻。”

控魂心法秘籍中,前半部分很详细的解释了三魂七魄,后半部分则是修炼的法门。

按照秘籍中记载,修炼此功有两个办法。

其一,需要寻找两个特殊体质婴儿。

这两个婴儿需一男一女,男婴降生于午时,而女婴降生于午夜子时。

每日需取男婴的纯阳之躯血液一滴,在烈日当头的午时涂抹双眼。

午夜子时,再取女婴纯阴之躯血液一滴,涂抹在双眼之上。

持续七七四十九天,修炼此功者双眸腥红,默念口诀循行元气,腥红双眸犹如恶鬼之瞳,方具迷幻之效。

第二种修炼办法,每日需在清晨取露水两滴,分别在午时和子时目望日月。后经两滴露水涂抹双眼,七七四十九天后,白昼目如骄阳,黑夜目如明灯。

“怪不得聂林的眼睛腥红异常,看来他选择的是第一种方法。”

吴狄暗自喃喃,琢磨了片刻后,却是摇了摇头。

在吴狄看来,第一种方法省时省力,对修炼此功者来说,也省去了不少的痛苦。

然而,吴狄却不打算用第一种方法修炼。

先不说能否找到纯阳和纯阴之躯的婴儿,就算找到了这么一堆婴儿,吴狄也不忍心每日取他们血液。

另外,以鲜血涂抹双眼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就跟得了红眼病似得,吴狄可接受不了。

“还是选择第二个办法好一点。只是午时烈日当头,双目望日……,估计这份罪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吴狄边说边抬起了头,尝试着盯着斜上空还不算刺眼的太阳,一分钟之后紧忙低下了头。

揉了揉隐隐酸痛的眼睛,吴狄缓了好一阵,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我地娘啊!按照秘籍上所写,第一天要望日一分钟,第二天望日两分钟,第三日需要三分钟。以此类推下去,第四十九天时,就要望日四十九分钟……。”

现在正是巳时,太阳还不算毒辣刺眼,就算是这样,吴狄盯着太阳一分钟,低头的一刹那都感觉眼前发花,就跟瞎子没什么分别。

如果换成午时去看那烈日,吴狄想想都打怵。

“怪不得聂林会用第一个方法修炼此功。不知这普天之下,是否有人真用第二种办法修炼成功的呢?倘若修炼成了,这类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吴狄的脸上露出了苦笑,将秘籍卷好之后放在了怀里,盘膝又坐在了巨石上。

“疯也好、傻也罢!既然打算修炼此功,非这第二种方法不可。要让我找来两个婴儿,每日取血残虐,我是万万做不出来。”

吴狄的眼神流露出了坚定,已经下定了决心选择第二个方法修炼,明天清晨就采晨露。

打定了注意,吴狄慢慢的闭上了双眼,继续运行元气修复着伤势。

时间匆匆,次日天边刚方亮,吴狄就起身走下了巨石。

下了山顶,吴狄直接窜进了林中。

树林茂密倒也不缺晨露,过了能有十分钟左右,吴狄双手分别捧着两片树叶,小心翼翼的回到山顶,盘膝坐在了巨石上。

“也不知道第二个办法是否管用。等午时一到,望日一分钟后涂抹一下晨露,先试一试再说。”

吴狄小心翼翼的折着树叶,将两滴晨露包好之后,轻轻的放在了身旁。

静气凝神,吴狄再次闭上了眼睛,运气疗伤等着午时的到来。

日头,越来越毒辣。

吴狄也很准时,午时一到,吴狄猛地睁开了双眸。

“他奶奶的,拼了!”

吴狄心一横,抬头望向了头顶的烈日。

刹那间!吴狄的眼皮不由自主得直颤,从最初的怒睁双眼,十秒钟后已经眯缝起了大半。

虽然双眼酸痛难忍,可吴狄还是咬着牙硬挺着。

当过去了半分钟,吴狄已经感觉不到了双眼酸楚,完全是针扎一般的剧痛。

这股剧痛,不亚于聂林踩断他的两根胸骨。甚至可以说,此刻双目之痛,远远胜过断了两根胸骨的痛。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当过去了四十秒钟左右,吴狄的双眼只剩下了一道缝隙。

“疼……太疼了,要……要……瞎了。”

“怎……怎么……只剩下了白光?蓝天……云朵……没了……,看……看不见了……。”

“什么味道?我的双眼……在流血么?还要五秒,不能闭眼……再坚持……。”

吴狄闻到了淡淡的腥味,那是从他眼角流出的血味。

不得不承认,吴狄真是够疯狂的。如果聂林还活着,见到吴狄这般疯狂举动,都会自叹不如吴狄这般心狠。

“到……到了,时间终于到了。”

“看……不见了,树叶……我包好的树叶呢。”

吴狄低下了头,左手向着身旁摸了去。

当碰触到树叶的刹那间,吴狄紧忙抓起,闭着流血的双眸将树叶拆开,沾了沾上面的晨露,颤抖着身子睁开了眼皮,轻轻地擦拭着血红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