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没有来过。”春雨不忍心,小姐,你这又是何苦?根本,就是不值得的啊。
没有来吗?江莺歌有些失望。
“娘娘,你该吃药了。”说完,春雨将药递过去。江莺歌看看春雨手中的碗,端过,可无论如何也喝不下。
“娘娘别觉得苦,良药苦口,娘娘你……”春雨说不下去,默默的拿过摆在桌上的蜜枣。“娘娘,快喝药。”
“春雨,你说那个女人是谁?与王爷是什么关系?”
“春雨……春雨不知。”这不是再明显不过了吗?那个女人是谁,小姐明明心里早有答案,又何必自欺欺人的问这些有的没的。
江莺歌低着头,看着碗里黝黑的液体,闭眼,狠心的将一碗药往自己嘴里灌。良药果然苦口,苦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可是再苦的药,又怎么比得过江莺歌此时心里的苦?
再说楚莫离,送柳轻絮回了房,柳轻絮没有问楚莫离江莺歌的身份,倒是楚莫离有些不自在的解释道:“她不会影响你的地位。”
“什么地位?”柳轻絮笑着反问。
“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我从未怀疑过我在你心中地位。”
“那你,好好休息。”楚莫离说完离开,本应喜悦的心,不知为何在看到江莺歌那惊讶的眸子后,心中竟是半点开心也没有。
本想回紫竹院,但是鬼使神差的,居然来到了江莺歌的住处。里面还有灯火,看样子,江莺歌应该还没有睡,如今已经是入秋的时候了,晚上有些湿凉,自己这一个夏都在边关,如今回来,似乎还没有好好看看那个女人,这一个夏天,不知过的如何。
正在思索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她,但是江莺歌却在这时出了门来,楚莫离脚步一闪,居然躲在了门外,也不知是为何?
“娘娘,现在天凉了,您还是披件外套的好。”春雨为江莺歌披上一件外衣,江莺歌被凉风一吹,咳嗽起来。楚莫离在外面听到,心中一紧。
“娘娘,您还是回屋去吧,天凉了,你身子本就不好,若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可就严重了。”
“无碍。”江莺歌不听劝,径直往屋外而去,秋风萧瑟,院子里的花草也是颓败一片,江莺歌坐在杏树下的秋千上,轻轻摇晃,树上的叶子落了下来,落在江莺歌头上,衣服上,楚莫离见状,竟然忍不住想上前去将她身上的叶子拂落,这样的江莺歌,总给人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错觉,总觉得离自己好远。
此时的江莺歌,一脸哀伤,坐在杏树下,那张在烛火中跳跃的脸,看不真切,但是却能让人感觉到她的难过,似乎真的是一个远古而来的仙子,受了伤,坐在杏树下,独自哀怨。
这样的江莺歌,太过让人心疼。
楚莫离看着她,终归,还是转身离开。
“娘娘,回去吧。”不知过了多久,江莺歌一直坐在秋千上,春雨在屋檐下等江莺歌,远远的,只是一眼,那形单影只的背影,便能让人勾起自己曾经不堪的过往,让人心生怜爱。
春雨一直看着这样的江莺歌,本以为是解脱,没想到,却是另外一个噩梦的开始。
一阵凉意袭来,春雨想劝江莺歌回屋休息,千万,不要染了风寒才是。走过去,想要扶起江莺歌,江莺歌顺着春雨的搀扶站起什么,身上衣服滑落在地,江莺歌低下身子要去捡,默默无声,但明明隐忍的厉害,春雨终于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江莺歌。
“娘娘,想想你曾经,想想在江府的过去,难道,就因为一个男人,便将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吗?”因为楚莫离的离开,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如今带回来一个女人,却还要在这暗自伤神,不敢问个明白,曾经的小姐不是这样的,不会因为任何的打击将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像个毫无念想的悲观无用的人。
那时的小姐,就算默默无闻,凡是隐忍退步,但是至少,她是为了好好的活下去,而现在,难道因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吗?
这样毫无生气的小姐,春雨心疼的厉害,但是也害怕的厉害。
“娘娘,求求你,不要这样,你这样,要春雨怎么办?你要春雨怎么办?若是有一天你不在了,你要春雨怎么活的下去。”
江莺歌原本无神的眸子终于有了些颜色,她看了看春雨,将手抚上春雨那快要哭的脸。
“春雨,小姐……不会不在。”江莺歌道,但是明明带着哭腔的声音,更是引得春雨难过,那原本打转的泪水终于溃堤而出,止都止不住。落在江莺歌手上,冰凉一片。
悲伤的人,最见不得眼泪,江莺歌勉强笑,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你这个傻丫头,小姐,怎么会不在?你不要说傻话,小姐……小姐答应过你……”可是她该怎么办?她还能该怎么办?后面的话,早已被呜咽淹没,江莺歌哪里还说得下去,心中只是一味的难过,她辛苦等来的,就是楚莫离带着另外一个女人,亲昵暧昧的在她面前搂搂抱抱吗?
那时的楚莫离,曾经的楚莫离,只是对她才会露出那么温柔,那么宠溺的眼神的,可是如今,竟然对另外一个女人……那喜爱的样子,是江莺歌从来没有见过的。
为什么?
难道是自己对他还不够吗?还是说,他爱那个女人,爱那个他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吗?
“娘娘。”春雨看着江莺歌哭,难过,却无能为力,这又是何必,又是何必呢?自从嫁进王府中,自从王爷恢复之后,小姐,便一刻也没有开心过。
终日郁郁寡欢,如今就连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难道当真是因为爱情,所以便变得敏感脆弱了吗?
“春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做?我以为自己默默的等着他,他总是会感觉的到的,我以为……”她以为他至少是不讨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