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离看了看手中的披风,没有表情的脸看不出情绪,将披风放在一边,然后睡下。
而江莺歌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看身边空落落的,习惯了有楚莫离在身边,突然之间少了他,心中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些什么。
“春雨,熄灯吧。”
“是。”春雨将屋内的烛火灭掉一半,瞬间整个屋子都暗了下来,春雨离开房间,江莺歌叹出一口气,闭眼睡了。
而此时的第一楼,白天看似平常的红灯笼在晚上点亮,便是另外一番景象了。红灯笼映着第一楼的牌匾,那上面‘皇城第一楼’几个大字,龙飞凤舞印在牌匾上,此时看来,竟有些说不出的荒淫。
对第一楼来说,这个时候还早的很,笙乐升天,几个舞姬在第一楼大厅的舞台上跳着些艳舞,婀娜的身段,直引得台下人叫好,这是第一楼的特别节目,晚上天一黑就开始,一直到第二天天亮,第一楼白天都是些常人吃饭,可晚上……看这番莺莺燕燕一片,鱼目混杂。第一楼是否有做其他的生意,这可能就要问老板了。
不过要说这第一楼晚上的节目,那也是值得期待的。请的都是些皇城中没有人见过的舞蹈戏班,大厅内拥挤的人群,还有些带了女眷来的。怕就是想要看看这世人难见的东西。
“各位,今日,牧某请来了咱们皇城第一花魁,宛月姑娘,将为各位独舞一曲,有请宛月!”一个浑厚声音响起,再一看楼上,二楼站着一个胡须略微发白的男人,胡须休整的干净,面上带着和善的笑。
这个人就是皇城第一楼的老板,牧敬延。
此时,一个女子伴随着乐声,款款起舞而来,穿着白色纱衣,广袖翩翩,再一看容貌,真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只见宛月自楼上随着舞蹈音乐走到了楼下,场上人自发让开一条路,人群中空出一个舞台,宛月一个转身,碧藕的手臂伸起,广袖滑落,露出嫩白肌肤,场上男人一见,不禁喉结滑动,咽下口水,这粉嫩的手臂,好像上前一摸。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是谁能成为宛月姑娘的入幕之宾,真是……死也愿意了。
美好的女子在人群中跳舞,而此时,有一双眼睛正仔仔细细的监视着他们。第一楼老板看台下人玩得高兴,转身离去,在长长的走廊里穿行,客栈的客房门互相对着,走廊里的灯稍显昏暗,房顶上,一道鬼魅身影正在悄悄跟着他。开门的声音响起,楼上的脚步停下,手中的刀已经握住,随时准备出鞘,然后动手。
“六皇子。”六皇子三个字,让房顶上的人手中握剑的手一顿。
“怎么样?”
“我查了查,十三王妃,确实是去过祁连山。”
“可拿了什么东西?”
“这,就不知道了,只是最近突然出现在了王府中,前段时间确实消失过一段时间。”
是吗?楚莫离手下人果真是些厉害角色,居然可以将这事瞒的这么滴水不漏。
“去查清楚!”
“是!”
“对了,我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嗯,过几日便会送来。”
“到时,你直接将东西放在……”正欲说下文,突然顿住,看向房顶。没有说话,眼中划过一丝探究,突然,悄悄的抬了抬手势,牧敬延抬头看了看房顶,只见在屏风之后,走出几个黑衣人,突然飞身而起,破瓦而出,房顶上人显然措手不及,短暂慌乱后,拔刀迎战,乒乓的刀剑之声,所幸楼下笙歌之声掩盖了楼上激战,所有人还在欣赏着宛月的舞蹈。
“这……”牧敬延看看房顶上两个大洞,慌乱的看了看楚莫笙。
“一定要杀了他!”楚莫笙冷冷的看着那道身影,眼中迸出些狠绝。是何人竟敢偷窥!
但最后这些人还是失败了,楚莫笙背对着黑衣人,黑衣人跪在地上,不敢揣测站着人的心思,害怕下一秒就会魂归西天。
“退下。”
如释重负的连忙离开,楚莫笙皱着眉头,细细思索,看来,只能在江莺歌身上找答案了,那个女人……
楚莫笙又想起那日毫不犹豫离开的女人,嘴角泛起一丝冷冷的笑,不吃软的女人,如何对付?
心中有所打算,楚莫笙转身坐在书案前,宣纸铺开,意味不明的看着这一片洁白的纸张,下笔作画。
第二日
江莺歌醒来,春雨准备好了洗漱用水,习惯性的想要叫楚莫离起来洗脸,可是转身一看,发现楚莫离不在。
她似乎忘了,楚莫离在紫竹阁。
“春雨,准备早膳,我们给王爷送过去。”
“娘娘,都已经准备好了。”春雨笑道,江莺歌欣然,果然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春雨。
刚刚走到门口,便看见管家站在门口,然后拦住了江莺歌。
“管家为何不让我进去。”
“王爷还在洗漱,不便打扰。”管家对江莺歌道,面上尽是不容拒绝。
什么叫不便打扰?什么时候,她与楚莫离竟然这么生疏了。
“娘娘,还是让我将早膳送进去吧。”说完伸出了手。
“管家。”江莺歌点头,示意春雨将早膳递上去问道:“王爷可有什么异常?是他吩咐不可见吗?”
“王爷没有任何异常,只是认真了许多。”说完便进了紫竹阁,江莺歌看着管家的背影,一时想不明白,心中堵得慌,但是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被拦在门外,江莺歌转身离开,问身边春雨道:“王爷是不是变了?”莫不是还在生气?故意做出这番假象?
“也许真的是突然变认真了,王爷用了药,多少应该有些变化”春雨这样解释,江莺歌听完认为有礼,应该是自己习惯了楚莫离,所以现在多想了些,
江莺歌想,楚莫离还是那个楚莫离,只是用了药有些变化而已。可是心中那慌乱的感觉是什么?为什么总是有些隐隐的不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