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鱼小满依旧高烧不退,一张脸像是被煮熟了的大虾,很是难受。
简律辰正打算带着鱼小满去医院之际,医生反倒不请自来。
“杨叔!”简律辰打开门外的访客可视屏,看到来人略微有些惊讶。
五十多岁的教授,一头梳得一丝不苟的花白头发,微陷的双眸闪着属于老医师一贯的锐利的光,手上提着医药箱,一手扶着老花眼镜:“你母亲说你昨夜受寒重感冒,让我过来看看。您哪儿不舒服?”
“……”简律辰瞬间有几分无奈。
对于自己母亲的性子,他很清楚,三天两头打电话问这问那问东问西,他忙没时间汇报生活状况没关系,她找他的秘书汇报。
于是能干的李肃秘书,除了是他个人助理,似乎还担任着向老板母亲沈婉秋汇报老板一日三餐衣食住行的重要职责。不用想,母亲得知自己“病重”,完全是前后脚的事情。
杨教授德高望重,是母亲沈婉秋的忘年交,算起来还算是自己长辈。简律辰也不好将人家关在外面,开了门,面上却是有些尴尬。
“杨叔,病的不是我,您帮她看看吧。”简律辰无奈,依旧将老先生引到了鱼小满面前。
“这姑娘是……”老医生看到鱼小满的时候有些吃惊。因为他发现简律辰家里破天荒地出现了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出现在简律辰床上。
他记得沈婉秋骄傲地给自己看她未来儿媳妇的照片时,上面的女子并不长这个样子。
“我是……”鱼小满睁开眼睛,张了张嘴,想友好地给眼前的老医生做个自我介绍。
“就是一位小姐。”
简律辰在老医生背后说道,打断鱼小满且瞪了她一眼。关于鱼小满,他并不想向老医生透露过多,也不想将她带入到自己的生活。
这句就是“小姐”,分明就是说给鱼小满听的。
好吧,就是小姐。鱼小满乖乖闭嘴,任老医生给自己量体温量血压看舌头,简律辰在旁边看着,就听见老医生指指这个看看那个:把那个棉签递给我一下把那个葡萄糖拿给我,帮我把枕头拉起来去打点水来……
简律辰一一照办,大概是老医生皱着眉头说烧的很厉害,体内血项超标严重,炎症凶猛,简律辰也没敢怠慢。
“不行,身体太虚了,打针降温也得看看晚上退不退烧,你去弄点凉水过来。”眼看点滴快打完了,鱼小满的热度还没有减退,老先生便朝简律辰吩咐。
简律辰去打水之际,老医生揭开被子想散散热。
揭开被子,便看见鱼小满只着了底衣底裤,连睡衣都没穿的身体——瞬间脸色大变。鱼小满也是一惊,身体赶紧一弓缩,朝旁边挪一寸便溜进了被子里。
不料床单上一抹嫣红赫然出现在他眼前,就在鱼小满刚刚趟过的地方……
老医生脸色更是变了又变,像他们这样上了年纪的人,思想还是很保守的,但是保守的人也会犯错——
作为一位医生,他第一反应是联想到昨晚这个床上进行过某种男女激烈的,少儿不宜的斗争运动,大抵是双方都太过忘情以致于某一方受了风寒第二天直接病倒了。
而且由于不卫生的某些行为,大大增加了感冒引发炎症加重症状的几率……
老医生的脸是变幻万千,鱼小满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烧糊涂了,所以逢上生理期大姨妈前来探望,身体的变化,她根本没察觉到。
“年轻人,还是要多注意尺度!”
老人毕竟上了年纪,很快便将被子重新盖了上去,摇摇头转身收拾医药箱。
一句话听得鱼小满莫名其妙,尺度,什么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