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暴怒的将她扔出去,狠狠的关上自己的房门,气的眼底猩红一片。
门外哭声不停,让他暴躁不已。
哭哭哭!她有那种想法竟然还有脸哭!
厉觉真想大骂她几句,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哭声停了下,连带厉觉的愤怒都顿了下。
下一秒,就听到了钥匙插进门的声音。
厉觉微顿,脸色难看。
在听到‘咔嚓’的声音的时候,他勃然大怒的抬脚就朝那快要打开的房门上踹了一脚。
“给我滚远点!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外面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尖叫,划过厉觉的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隐忍着心底的愤怒,转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
白团被那突如其来的大力震的胳膊发麻。
她手里紧紧的捏着钥匙,泪眼婆娑的看着那又被男人踹上的房门,没有了再开门的勇气。
他……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又是和她分手了吗?
泪水源源不断的掉下来将她的脸庞全部沾染,此刻她万分后悔自己去了整形医院,而之前心底的小心思也因为男人的怒火荡然无存……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顺着墙壁慢慢的跌坐了下来,眼底啄着泪喃喃:
“我知道错了……”
——
厉梨站在角落里面焦急的旁观。
她在听到厉觉的怒声的时候都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记忆里面厉觉发怒的次数屈指可数,而这一次仿佛是最可怕的……
她在看到白团被震的后退几步时候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本能的想要过去扶她,可是最后却是努力的忍住。
她咬了咬牙,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他们自己去解决的好,她还是不要再掺和一脚了。
看着白团渐渐哭着跌坐在地上,她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
从中午到夜晚,再从夜晚到第二天清晨,白团一直蜷着腿坐在厉觉的家门口,失神的眸子里面啄着泪花,一滴一滴的往下面掉着。
而房里面,外面再没动静的时候厉觉以为白团已经走了,但是他的脸色依旧阴沉,直到第二天清晨也没有好转。
明天就是十一月十一号,厉梨要结婚,厉觉打算回厉林那。
他沉着脸刚出门便听到了细小的哭声,微怔以后便拧起了眉头。
垂眸看着脚边小小的一团,她还把头埋在臂弯里面哭的可怜不已。
厉觉眼眸沉了下来,薄唇动了动本来打算讽刺她几句,可是听着她这可怜的哭声便忍住没开口。
无视白团,他抬脚离开。
刚走没几步,后面就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觉觉……”
他眉头皱了起来,可是脚步却没有任何停留,仿佛压根没听到她的话一般离去。
而白团看着男人那决然挺拔的背影,一时竟然忘记了怎么哭。
——
厉林家里面其乐融融的。
明天女儿就结婚,他努力的想摆出一副严肃抗拒的表情,可是厉梨就像是活宝一样给他逗乐。
气氛欢快的不得了,直到厉觉阴郁着脸回来的时候才有了变化。
看着那踏进家门的厉觉,厉梨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厉林正吃着厉梨给他剥的栗子,眼皮朝厉觉那抬了抬,漫不经心的问:
“谁又惹你不开心了?”
得来的只是厉觉的冷笑。
“你妹妹明天就要结婚了,这么喜庆的日子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别这么阴阳怪气的行不行?”
厉林话音刚落下,厉觉的眼神就自然而然的放到了厉梨的身上。
厉梨顶着厉觉压迫式的目光,讪笑了两声便抓了一把栗子往楼上跑去。
厉觉抬脚要走,却被厉林喊住,“是不是和团团闹别扭了?”
厉觉蹙眉不语,坐在了沙发上。
厉林好心给他剥了几个栗子,苦口婆心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不能说给爸听听?”
“你?”厉觉掀唇露出嘲讽的声音,看向他的眼神里面全是质疑。
厉林噎了下,然后故作愤怒:
“好歹我是过来人。”
厉觉不屑和他言语。
“是团团惹你生气了?”厉林给了他一个剥好的栗子。
厉觉没接,叠着腿坐在沙发上,鼻子里面发出一声冷冷的嗯声。
厉林把栗子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面,又开始剥下一个,“她还是个小姑娘,犯错肯定是免不了的。但是你看看你多大了,用得着在这甩脸色吗?像个三岁小孩似的,谁惹着你你就给谁甩脸色。”
“现在的小年轻啊一个比一个不老实,你瞧你妹妹整天胡闹成什么劲,恨不得把天捅个窟窿……还有你像白团这么大的时候也是不省心的!团团多乖的孩子啊,要是你们能有她一半乖就好了。”
厉觉蹙眉,却没说什么反驳的话。
厉林继续苦口婆心的说道:
“再说她能犯多大的错啊?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是劈腿了还是做小三了?只要不是这些原则上的错误那就是没错!”
“她要整容。”
厉觉木着脸扔出这句话,厉林差点被栗子给噎着。
咳嗽了好几声他才缓过来,厉林没表现出什么负面反应而是好奇的问:
“整哪啊?”
厉觉沉默几秒后摇头。
“你连她整哪里你都不知道那你还在这生个毛线气!”
厉觉蹙眉,正打算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厉林就忽然感慨了起来:
“诶,我的儿啊,说真的你和你妹妹可要好好感谢你们爸爸我,是我赐予了你们英俊又漂亮的容貌,这才不用你们受整容这罪!”
“你胡扯什么!”厉觉剽了厉林一眼,不想再听他胡扯,起身朝楼上走。
厉林哎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小姑娘更喜欢美,你瞧瞧你妹妹化妆品什么的成堆成堆的买,整容又算什么……你要是不想让团团整容就说清楚好了,有必要生气吗?”
厉觉听到厉林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顿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上楼了。
——
第二天是厉梨的婚礼,帝都各界社会名流到了大堆。
西装笔挺的男人和姿态摇曳的女人比比皆是,在大厅里面寒暄。
厉觉独自一人坐在不显眼的角落里面,闷不做声的喝酒,在喝的头微微犯晕了以后才停住。
他撑着头坐在那闭目养神,等着婚礼开始。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微弱颤抖的声音响起:
“觉觉……”
是白团的声音,厉觉一下子就听了起来。
他薄唇微抿,装作没有听见的模样,一动不动。
她走近了,身上的有淡淡的果香味窜入他的鼻腔。
“觉觉,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这句话让厉觉头脑热了下,忽然抬头想要嘲讽一下白团,可是看到面前穿着鹅黄色礼服的女孩儿的时候怔了下。
或许是礼服的衬托,也或许是灯光的问题,他竟然觉得此刻的白团漂亮了许多。
可是出神只是一秒钟,他的眸子很快就沉了下来,冷笑:
“离我远点。”
她脸色唰白,声音颤抖:“我……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去那种地方了……”
他冷脸相对,“关我什么事。”
“觉觉……”
厉觉起身,无视白团离去。
她在他身后追着他,厉觉蹙眉,想要转身吼她。
可是即便酒有点上头,他的理智却还在,不想在这样的场合拂了白团的面子。
他忍着吼她的冲动,上楼朝光亮的走廊深处走去。
身后还有她的脚步声传来,而就在这个时候拐弯处出现了一个穿着水蓝色礼服的女人,那个让他很多年都魂牵梦绕的脸庞。
厉觉怔了下,脚步不由得顿住。
面对着他的顾盼也微怔。
厉觉本来想给她打声招呼就离开,可是转念想到身后的人……
他眼眸微微沉了下,然后再看向顾盼的时候便露出一副深情不已的模样:
“盼盼。”
顾盼笑的僵硬。
他弯了弯唇,声音温柔许多:“我很久都没有见你了。”
面前的女人抿了抿唇,声音淡漠:
“我还有事情。”
她要走,他却把她拦下,“陪我说会儿话好吗?”
顾盼没有什么犹豫便摇了摇头。
厉觉眼底露出惋惜,却还是让顾盼走了。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顾盼娇弱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见也没有收回自己的视线。
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原来你还是忘不了她……”
厉觉面无表情,“你知道就好。”
她哽咽,“觉觉,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一点点?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忘了她好不好?”
厉觉垂眸看向她,对上她那含满泪水的眸子。
他沉默一瞬以后便扯了扯嘴角,露出冷笑: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为什么要忘掉她?白团你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顾盼的?”
白团脸色唰白。
“你去整容啊,去整啊,说不定整成她的样子我或许还能喜欢你一些,不过你还是个替代品。”厉觉恶语相向,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
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时候,厉觉还想讽刺的话便哽咽在喉咙口。
他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冷笑着离去,留在白团一个人默默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