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杜若轻装跑路，怀里就揣了一只白毛狐狸，腰际悬挂一只袋子，不用猜，就知道里面装的是那一半城主之印。

“杜若，狐还没有吃够玉露竹呢！”

“省省吧，如今你已胖了三斤，压着我的胸腹快把我闷死了。”

杜若为了平胸，在胸前裹了好几圈布条，现在带着小俚骑马，就把小俚塞入衣襟里。小俚后脚踩在杜若腹部，前爪按在杜若锁骨上，身子妥妥地趴在杜若胸前，可不是快要闷死杜若了。

“该死……”杜若低咒。

原来是小俚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杜若的脖颈，只因上边的水珠太过诱人。

“狐渴……”小俚委屈，狐狸眼睛里一片水汪汪。

“我以为，你是好女知时节，当春乃发生。赶明儿给你找一位好夫君。”杜若沉声道。

小俚眨巴眨巴纯洁的大眼睛，狐什么也不知道，狐没听懂什么叫“当春乃发生”。

但是，狐知道自己的性别，“狐可不像某人，雌雄莫辨，狐可是真真正正的雄性。”

“……”某人瞬间脸更黑了。

“啪”地一声，无辜的马臀受了狠狠一鞭子，朝前猛奔。

“狐要晕吐了！”小俚颠簸在杜若怀里，已经七荤八素了。“报复！杜若在报复狐……”

“小俚又没有惹恼我，我怎么会报复小俚呢？还不是担心尺扶晴派来的追兵，为了避免被擒，我们还是骑快一点好。”杜若说得一脸平静，眼底却有一抹邪笑。

“骗人，不，骗狐，莲二已经去引开追兵了，芍离也在后面给你断后，你担心个什么追兵？”小俚眼眶湿润，甚是哀怨。

――――

到了一处树林，杜若骑马的速度逐渐减慢，最后停了下来。

虚无中有股烧焦的味道，还有一丝丝腥臭。

此时，她早已到了尺丽城百里之外。

山野多树，阳光给树叶涂上了一块块白色，红黄相间的小果子点缀树枝，杜若骑在马上，伸手就可采摘。

只是，这不知从哪冒出的味道，让杜若忽视头顶的野果，目光四下搜寻有无异物。

芍离骑马从杜若身后赶来，手里提着一只水壶，素来披散的墨发现在用一根细绳捆束，颠簸在马背上，颇有几分侠气。

“我将那些追兵困在了阵法里，没有两个时辰，阵法不会消失。”芍离说着，将水壶递给杜若，他似乎也嗅到了空气中的异味，目光在四周打量。

杜若接过水壶，“咕噜咕噜”地喝了两大口，堵上壶口，又交还给了芍离。

杜若见芍离在身边，心里有了些安慰。

小俚一向嗅觉敏感，闻着这味道，有些遭罪。“熏死狐了。”

“这林中怪味，颇叫人不安。”杜若扭头看向芍离，却见芍离面色凝重，从怀里取出了罗盘。

罗盘指针一阵动乱，最后指向西北方，杜若所见，西北方是山脚下的一片密林。

芍离看着指针，正要启唇说话，罗盘指针又是一阵大乱，看得杜若心乱如麻。

芍离一拍罗盘，指针转速减半，慢慢停下后，竟然指向杜若。

杜若抬眼与芍离对视，彼此眼中划过一丝惊诧。

杜若惊诧的是指针指着自己，芍离注意的是杜若身后。

杜若身后是北方，树干交错间，可见伴着黑烟有火势蔓延过来，难怪空气中有股烧焦的味道，不过，怎么夹杂着一股腥臭味？

杜若察觉芍离看着自己身后，脑子里噼里啪啦一响，转头看向自己身后。

小俚一只爪子捂着鼻子，攀在杜若身上，扭头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大火。

“这山林中有怨气，像是死了很多人。”芍离低头看着罗盘，说道：“闻着有腥臭之味，烧的应该是尸体，而且绝非一两具尸体。哪来的这么多的尸体？”

眼见火势逼近，杜若额头冒出汗，她关心的是怎么从这条路去殷墟国，“这火挡住了我们的路，我们这下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