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什么?”布莱克重复了一遍我说的话,想了想,然后指手画脚的比划道:“他随时会消失在空气里,现在他的情况不稳定,变成了分子模式,甚至比分子还要小……”

“懂了,他现在很危险对吧。”我听布莱克分子量子的一阵头大,打断道。

布莱克点了点头。

我顿时不吭声了,心脏狠狠揪起来。

本来苏铭身受重伤成为新鬼就够我难受的了,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结果,却还有更坏的结果在等着我。

苏铭究竟还有什么在瞒着我?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我心里犹如压了块大石头一般,又嫌飞机飞得太慢不能快点到基督城称苏铭的重量,又怕真的称了重量之后,我承受不了那结果。

想来想去,我只能把希望落在蛟仙身上了。

毕竟临出来前蛟仙跟苏铭一直神神秘秘的,他好像知道些什么。

当即,我不在犹豫,直接在心底喊蛟仙的名字。

一连喊了几声,蛟仙那边都没什么回应,我顿时急了,怒吼道:“死蛟仙,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能听见!”

“我现在在山里,信号不好……”见我火了,蛟仙的声音终于从我脑海里传过来,弱弱道。

我顿时骂了一句滚,然后问他:“苏铭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有你们之前说的那个七天,究竟是什么意思?”

“七天?什么七天?”蛟仙一顿,装傻充愣道。

我顿时气得想打人了,再说话时声音里已经夹杂了火气:“别装蒜了,苏铭都已经告诉我了。”

“啊?”得知苏铭跟我说了什么,蛟仙音量瞬间拔高,显然是在心虚什么,见实在瞒不过去了,干脆道:“你就说苏铭出什么事了吧?是不是飞到一半突然昏死过去了?”

“你竟然知道?”我闻言心里一跳,隐隐有些激动。

他们果然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不止苏铭知道,连蛟仙都知道了!

“你还知道什么?干脆都告诉我吧,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里打算。”我沉声道,与其这样无端的担心着,还不如让我什么都知道了,免得再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就因为这个啊。”蛟仙声音松了口气,笑道:“瑶瑶你别担心啊,苏铭晕倒没有什么危险,只是离开中国有些不适应罢了,一会就会好,如果一会有什么老外之类的在他身上泼水,你别阻止就行了,一切都在苏铭的掌控之中。”

“老外?你指的是布莱克吗?呵呵,还真是滴水不漏啊,你们早就知道他会在这趟航班上,所以苏铭才这么着急的带我出国是么。”我冷笑道。

突然就气得没脾气了,苏铭一直都是这样,心思缜密,处处为我着想,我相信他没有提前告诉我是怕我担心,可是他突然晕倒我就不担心了么?我只会更担心!我很讨厌这种被隐瞒的感觉,尤其是连蛟仙都帮着苏铭一起骗我,这让我感觉很不爽。

“额,你都知道了啊,看来苏铭已经获救了,呵呵,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接下来这几天你跟苏铭好好玩,等婚礼要开始的时候,我跟老唐一定准时出现,好了,我们要进深山了,先不说了啊。”蛟仙叽里呱啦道,说完他好像躲着我似的,也不管我什么回应,直接没了踪迹。

不管我再怎么喊他,蛟仙都不吱声了,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我气得要死,心想等再见到蛟仙的时候,一定把他身上的蛇鳞都拔了,让他不跟我说实话!

从蛟仙那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只好继续跟布莱克咨询,问苏铭这种情况,在他们宗教里有没有什么说法,或者救治的术法什么的。

可惜一涉及到布莱克的教会之后,布莱克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嘴犹如机关枪一般,叭叭叭叭,而且好多专业术语他不知道怎么翻译成中文,直接往外蹦英文单词儿。

我英文一般,也就出国旅游的水平,哪里听得懂他这些关于宗教的专业术语,直接就懵逼了。

好不容易等他说过教会那一节,情绪逐渐冷静下来,飞机也传来空姐的声音,说是飞机准备降落,现在已经到达了基督城,现在基督城外的温度是巴拉巴拉……

我着急下去,也没仔细听,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之后,飞机平稳的停在航站楼里,因为苏铭还没清醒过来的原因,由布莱克替我搀扶着苏铭,而我则帮布莱克拿着他的圣经什么的。

出了航站楼我才发现,这个布莱克在基督城好像还挺有威望的,一路上有不少机场的地勤跟布莱克点头打招呼,甚至出海关的时候,海关警察也没有为难我们,看了布莱克两眼后,直接放我们通行了,都没问苏铭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我们带着苏铭一路畅通无阻,出机场的时候,已经有一辆宝马叉六在机场大门口等着,见到布莱克之后,司机席上顿时下来一个跟布莱克一样打扮的牧师帮布莱克开门。

看不出来,新西兰的牧师还挺有钱的。

我脑子乱糟糟的,有点无助,跟着布莱克钻进车里直奔他们教堂。

他们教堂离得不远,大概经过两个小时车程以后,一座大到夸张的白色尖顶建筑出现在我面前。

正是外国照片里常见的教堂模样。

整座教堂充斥着一股端正祥和的气息,门口还放着两个大石碗,里面装满了水,不用问,我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这些水都是圣水……

“神,请进,圣称就在主的脚下,我这就帮你取出来。”布莱克在前面带路,对我道。

说着他来接我们的那个小牧师说了几句英语。

那小牧师顿时应了一声,然后朝教堂深处跑去。

再出来时,他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用迷迭香编制的花环,待在苏铭脖子上。

我顿时有些不解,看向布莱克。

布莱克解释道:“是这样,即便是圣称,也不能直接称出灵魂的重量,需要借助圣草的力量,只要圣草在你朋友身上待几分钟,然后放在圣称上,最后称出的圣草重量,就是你朋友的灵魂重量。”

“噢,原来是这样,那抓紧吧。”我道。

虽然我表面上还挺冷静的,但暗地里,我的手心已经被指甲掐红了,连疼都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