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颜子玉吐了口血出来,气息也渐稳下来,不过人也向后一倒,昏到了蓝十的怀里。
蓝十本来想把他踢出怀里,不过考虑到这人是颜二的哥哥,若他这么做了,好像不大适合,于是把人往肩头一抗,回房间,等到长安找大夫回来,搭脉。
结果这脉一搭就是小刻钟的时间。
“大夫?我三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长安蓦地记起三哥体内的慢性毒,三哥好像一直没找大夫去看,这会被大夫提出,倒也是个好时机。
“确实有点问题。”大夫严肃的开口说“姑娘,你三哥体内好似有种毒素,虽然有什么压制住不大明显,可确确实实存在。”
“毒素?”蓝十没想到颜子玉体内还有这东西,再看颜二的表情,好似早就知情了;“是什么样的毒?”
“不好确定,姑娘你们难道不知情吗?从脉象看,这毒存在的时间很长了,起码有五六年以上啊。”
五六年以上。
那会的颜二不过七八岁,而那个时间,颜家应该还在京城中。
大夫看他们都是不知情的样子,心里嘀咕这也不知道哪户人家的。
像这种慢性毒想要制造非他杀而是正常体弱而亡现象的一般只有出现在大户人家。
他也不想知道过多,正想说我开个药方的时候……
颜子玉也清醒了过来,第一反应就是二妹吹的曲子太可怕了,让他差点走火入魔,正打算抱怨呢,就听到了大夫的话清晰的传入耳里,他再也不敢浑浑噩噩,而是第一刹那睁开眼来;“咳……”
“三哥。”长安看到人醒了,忙走上前去;“你还好吧?”
“我没事,抱歉二妹叫你担心了。”颜子玉想到自己昏倒的时候估计把二妹妹吓坏了,很是抱歉,不过当下他有更要紧的事:“大夫,你说我体内有慢性毒。”
“是,看来公子也不知道,不过这脉象很明显一般大夫都应该诊断的出来的,难道公子这五年里都没看过大夫?”
颜子玉蓦地想到二妹上次说的话。
也是问他是不是很久没看大夫了。
不过他意识到不能说出二妹来,只回答大夫说“看过的……”
怎么可能没看过。
在京中训练武功的时候他与四叔不时的有些小摩擦,与三房的俩兄弟也时不时有些矛盾,最后往往受家法的都是他,那时候一鞭子一鞭子抽下来,都是要看大夫的。
期间也换过几位大夫……
可是那些大夫都不曾说过他体内有慢性毒的事。
绕是颜子玉被两位哥哥保护的再不知世事也知道了一点。
他好像,在在京城颜府的时候就被下了慢性毒,而凶手是谁也不言而喻。
那么……
他被下了毒,父亲他们呢?
在大夫吃惊的念叨既然看过怎么会不知情的后反应过来像这几位公子不似边城人气质出众的人不定是哪里的贵族,而贵族里是非最多,不时被下个毒啊什么的简直小意思,反而是他们这些做大夫的说多了反而不好中,颜子玉抓住了他的手,急急的问;“大夫,这毒是不是很厉害会不会要了命?”
“你别激动你别激动……”大夫看他激动起来忙忙的阻止。
“三哥……”颜子玉听不进去,长安知道这毒激动无益,上去拉了下三哥的手,没曾想还没张口就被颜子玉一下往旁边拔开了,力气用的很大,还让长安退了好几步。
蓝十见状,眉梢稍拧,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
长安缓过来对上他的眼神,好似明白了什么一样的开口:“我没事。”
蓝十嘴上说着:“我没担心你。”实际上心下却松了口气的伸手按住了颜子玉的肩膀,浑厚的嗓音慢慢压下他的情绪:“颜子玉。”
区区三个字。
颜子玉整个人一哆嗦,然后恢复了神智来,第一反应是去看长安,吓的跳起;“对不起二妹,我刚才推到你了?”
“三哥力气是有些大,不过我没事。”长安说着,看了眼蓝十,惊讶于他只是开口就让三哥冷静了。
“你这不是激动,你这是神智失常。”大夫忍不住开口讲道“此毒乃是几种麻醉毒药混合研制而成的一种迷药,少量服用,平时只会感到身体乏力,困,可是长期服用的话,会慢慢的侵蚀心智,尤其是在情绪激动,愤怒,以及喝酒的情况中会越发的明显,公子体内的毒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不过好在,此毒并非无药可治的。”
“那倘若已经种了十年二十年的。”颜子玉想起了父亲和母亲,唇色发抖:“会怎样啊大夫。”
“死。”大夫失笑道“十年和二十年的话,那毒素早已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几乎无药可治。”
颜子玉刷的脸白了。
想到自己要跪在父母的灵堂前哭泣的画面,他一下就泪目了。
“三哥。”长安有些无奈的:“你先别想太多,大夫,有没有办法判断中此毒的时间具体有多长?”
“有。”大夫听明白了这小女娃的意思,回答说“中毒时间长达五年以上,会跟这位公子一样不时的乏力尤其是在练武之时更容易脱力,长达十年以上,未曾服用过解药的话,唇色基本会泛青色,这种基本就是无药可治的。”
长安和颜子玉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轻松。
因为不管嫡母还是父亲,都不曾唇色泛青,想来,就算中了毒,时间长也会和三哥不会差太多。
让大夫开了药方。
颜子玉还是心有戚戚的开口;“今儿要不是二妹妹你要我舞剑,还有你和蓝公子合奏的那首曲子,我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被下了毒。”其实他更想问,二妹你上次是不是就知道了所以一直提醒我去看老大夫。
“对了,三哥吐血和这毒有关吗?”长安也想起来的问道。
“不……”大夫说“吐血是因为走火入魔了。”
“啊?”这种武林高手才用的名词长安有点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