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说“按照我们大家的习俗都是姐姐订亲了才论到妹妹啊,所以每每看到大姐姐知道你没订亲,我也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来着,大姐姐,姨娘什么时候给你议亲事啊。”
颜若水气得胸口一提,然后是臊的脸色大红:“你你你……”
“一个姑娘家的害臊不啊,怎么把亲事放在口边。”
害臊什么!
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别说亲事了,KISS滚床单都能脸不带红一下的。
长安失笑而玩味的说:“不是大姐姐你先提的吗?”
颜若水一噎,是她先提的没错啊,可她是想损这个妹妹,可不是想反过来被她笑话,她甩了下帕子说“我也是为你好,你不领情就算了。”
长安朝天看了看。
领情……
这庶姐的情随便领一个我小命都能丢半条,还真不敢随便领。
“大姐姐的好意我谢过了,不过这个父亲母亲都不操心,就不劳你操心了,秦府现在尚是我的未婚夫,可今后却一定不是了。”把话留下后,她罢罢手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留给颜若水的只是一个背影。
颜若水才回过神来一个回头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然而人已经走不见了。
她蹙眉问桔子;“二姑娘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桔子哪里知道,愣愣的说“奴婢也不清楚。”
颜若水不悦的说“没用的东西。”不过颜长安这句话倒提醒了她。
秦哥哥那样优秀的人凭什么配给颜长安叫她占尽风头。
她得想想主意才行,琢磨了,于是她让丫鬟备轿子,她要去秦府见秦舒。
主仆二人一走。
躲在长廊后头的长安就走了出来,对着颜若水的背影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这庶姐果然不负她重托去秦府告状了。
长安知道这婚自己想要解除不容易,尤其是在这女子以夫为天的时代秦子韩目前所做的一切还不足以令父亲勃然大怒到退婚的地步,还需小小的添油加醋下。
颜若水去秦府告状,只是第一次。
“走吧。”心情颇好的带着金儿绕过长廊,她碰上了要出门的颜子棋和颜子玉,她唤了声;“二哥,三哥,你们要出门?”
颜子棋看着长安一身泥土,蹙眉说“二妹妹这是被谁欺负了,二哥替你去收拾他。”身为颜家的儿女,即便长安与自己并非一母所出,可他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妹妹被欺负。
长安没想到颜子棋会说出替自己出头的话,失笑,然后解释说“谢谢二哥,不过我没被人欺负,是去上游种地瓜弄的,没事。三哥,你不能出门,回来的时候父亲让我交代你在府内等他回来。”
颜子玉面色立即稍变,紧张起来。
“二姑娘,我家三公子问,大人可有说什么事?”小厮在旁边替主子翻译道。
“没说,不过……”长安眨眼提醒说“看父亲的神情,不会是太坏的事,也不会是大好的事,大约,是问三哥你功课之类的吧。”
颜子玉露出一脸我就知道的崩溃表情,啊啊啊,明明都很忙了父亲为嘛要还抓着他的功课啊。
“三哥,功课不好吗?”颜长安问说。
身为女儿家,她和颜若水向来不过问兄长功课的事现在一问了。
“嗤,家里上下堂兄表兄弟里就数他功课最烂。”颜子棋毫不留情的嘲笑:“三妹一定不知道吧,他每每都要挨父亲的板子。”
“二哥!”颜子玉急的猛的吼了一嗓子出来,声音有些嘶哑。
颜子棋正哼着,着急了吧,丢脸了吧,偏要揭你短看你以后敢再不上进一些,然而下一秒,却意识到了什么的。
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惊喜。
“三哥的嗓子……”长安最快反应过来。
“能说话了?”颜子棋眼里滑过一丝惊诧,怎么可能,父亲才回来几日,解药的药效都没发挥呢吧。
“三妹。”颜子玉满眼惊喜的小心试了下,然后发现,真的能出声了。
“太好了。”长安替他高兴。
“多亏了……”三妹。后面两个字颜子玉及时的吞回肚子里,和长安各自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这让被瞒着的颜子棋有点惊诧,和牙痒痒的感觉;“好哇,你俩有什么事却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颜子玉骄傲的一抬下巴:“咋滴。”
他和三妹关系好,嫉妒了吧。
长安也是一笑,然后这一笑的功夫天边一缕阳光忽然透过厚重的云层照耀在了长廊的地面上,她的笑容顿时停住,转头看去。
“出太阳了。”她说道,和记忆里停留的一样,雨,果然没下。
“这下糟糕了,大家苦等了许久的雨没下,太阳却先来了。”那么随之而来的会是百姓的恐慌,地里严重的缺水,小澄县还尤其麻烦,城中刚刚进来那么一大批难民。
这个干旱的时期也不知道会是多久,身为太守的父亲一旦出现什么情况,将会是首当其冲论罪的。
“我去找父亲。”颜子棋脸色有点难看。
“一起。”颜子玉也忙道,他觉得这该死的老天爷果然很玩人啊,刚才他还想怎么避开父亲,这会则全没了这念头了。
长安把两位兄长送至门口看着他们骑马而去,才折返回来,想了想,到底没先回院子,而是去了嫡母那看看。
头顶上空随着第一缕太阳从厚重的云层里射进来后,慢慢的,越扩越大。
然而顽皮的它却不知这举动带给它底下的人类多大的慌乱。
“母亲,哇,好香的味道。”长安进了主院第一个动作就是跟小谗猫一样的。
“小谗猫。”颜夫人翻了个白眼,把绿衣刚做的冬瓜条推过去,给她;“我听说你二哥哥三哥哥出府了。”
“恩,是,这调皮的太阳一出人心惶惶,二哥三哥怕父亲那里需要安抚百姓,所以去帮忙了,我有送他们到府门口。”
这讲几句话还不忘炫耀一下自己的功劳。
颜夫人太阳穴都跳了跳。故意吓她说:“你二哥三哥都这么慌了,你就不慌,要是真的干旱了,百姓抗不过去,你父亲首当被问罪,到时候别说这好吃的冬瓜条了,你父亲轻则被贬了官职,重则我们一起丢了脑袋。”讲着,她自己都觉得胸口有点烦躁。